“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先去看看衣服。”
周扬面不改色，实则十分雀跃。
佟染留意到周扬选择的服装店正是当下最流行的轻奢品牌，她脚步一顿。
“要不我还是回家去换吧。”
佟染刚刚答应给方翠翠打钱，她付不起。
周扬听见佟染想要拒绝，他眼里划过一丝失落。
“我只是想帮你。”
佟染知道周扬误会了，她连忙应道。
“不是因为你……”
周扬眉眼写满低落，佟染难免尴尬。
“方翠翠来过。”
周扬眉心一蹙。
他向林期语打听佟染喜好的时候，曾听过林期语狠狠控诉方翠翠根本就不配当佟染的母亲。
在林期语口中，佟染不仅得不到方翠翠的关心，方翠翠还仗着她是佟染的继母道德绑架。
“她找你要钱？”
佟染点头。
周扬和她是多年的老同学，方翠翠什么德行上大学的时候周扬就见识过。
“等下个月你拿到奖金还给我不就行了？”
周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沈泽川捧着鸡汤嘚瑟的画面历历在目，要是知道佟染穿的衣服是他花钱买的，脸上的表情指不定会有多精彩。
周扬体贴入微。
“别再拒绝我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佟染只能答应。
换好衣服之后，周扬又拉着佟染去吃饭。
佟染隐隐觉得奇怪，但她没有多想。
“你要是实在困难可以找我。”
周扬深知佟染骨子里的倔强，故而也没有把话挑明了说。
“我不能总麻烦你。”
佟染笑眯眯的。
她以为周扬只是沈氏集团的主管，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麻烦。”
周扬清楚佟染不当回事，他心里又是郁闷又是难耐。
难道不该伪装成小主管？
想到上一次和佟染吃饭的时候被何星悦挤兑，周扬又问。
“何总监还是时不时挑你的刺吗？”
佟染神色平静。
“还好。”
何星悦对她的针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佟染不愿深究理由，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和何星悦打擂台上。
“沈泽川这个祸害……”
周扬分外嫌弃。
何星悦千方百计刁难佟染，无非就是嫉妒心作祟。
要不是沈泽川，佟染也不会在设计部举步维艰。
“这话要是让沈总听到了，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佟染差点儿被小馄饨噎住。
沈泽川喜怒无常，要是他给周扬穿小鞋，那才是防不胜防欲哭无泪。
“我就在你跟前说说。”
周扬才不在乎沈泽川会怎么想。
就算他听到了又怎样？
难道沈泽川还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他赶出沈氏集团？
与周扬告别之后，佟染整晚翻来覆去地想着合作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她终于接到了杨总监的电话。
“有消息吗？”
陈深和许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尾巴似地追在佟染身后。
“哎。”
佟染故作平静地叹气。
陈深和许愿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贺氏还没答应？”
陈深崩溃了。
“不是吧……”
“要是贺氏再拖下去，我们三个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佟染艰难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看着抓狂的陈深，她忍俊不禁。
“我们不仅不用喝西北风，说不定还要办一场庆功宴!”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陈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又惊又喜。
“真的？”
佟染见许愿神情激动，她顿了顿。
“杨总监说了，只要设计稿过关，贺氏就同意与沈氏合作。”
陈深一跃而起，却冷不丁被许愿从半空扯下。
“你高兴得太早了!”
短短的一刹那，陈深甚至都想好了庆功宴去哪里吃。
听了许愿的话，他眼皮一翻。
“杨总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佟组长的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