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重复了一遍：“杨景雯，今天下午东江大桥。”
他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个世界像静音了，只剩“杨景雯跳河”这五个字，在他脑子里炸响。
林媛媛试图稳住他，凑近低声：
“修远！冷静点，现在媒体都盯着，先办完宴会再说……”
啪！
他反手甩开她的手，脸上一片扭曲，眼睛猩红：
“闭嘴。”
他直接冲出酒店，狂按手机。
“你接电话……景雯，你接电话啊！”
他拨到手发抖，脸上全是慌张、绝望、后悔。
可没人接。
他疯了。
而我，正坐在去机场的路上。
我靠着窗，风灌进来，把耳边的碎发吹得乱七八糟。
我没有插话，也没关广播。
我只是盯着窗外，眼神空落落的。
脑子里是小雪的背影，在天台边，风吹着她校服的样子。
她那么瘦，背影却特别坚定。
我低声说：
“小雪，妈妈替你讨回来了。”
沈修远冲回家。
屋子冷得像空壳，空得他不敢进门。
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纸，写着：
【我撑不住了，就陪她一起去了。】
他怔了几秒，然后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那张纸发了疯一样喊：
“她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手抖得纸都抓不稳，喊着喊着，整个人趴在地上，声音都哑了。
而他手机不停响。
新闻、通知、解约，甚至董事会的罢免提案。
他顾不上了。
他只是想找我。
哪怕只见一眼。
可我已经坐上飞机，从此，天各一方。
我在行驶途中，一条匿名博主账号在十分钟后发布了第二波内容：
【林念念并非沈修远亲生女儿，林媛媛未婚先育、私生子、插足上位全过程！】
配图是亲子鉴定书原件扫描件。
还有当年林媛媛和沈修远的转账记录、短信聊天截图。
十分钟后，这条微博转发破百万。
热搜一页翻不完。
【原配死了，小三笑了，私生女成了状元，你们配吗？】
【林念念：高考答题不会，答卷可以偷。】
【沈修远：一脚踹掉亲闺女，捧私生女上神坛。】
林念念愣在原地，耳边全是“作弊”“假状元”“私生女”这几个词。
而此刻的林媛媛早已追着沈修远来到沈家别墅门口。
沈家别墅门口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沈修远被堵在门口，脸色铁青。
林媛媛当场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没有！这都是她造谣！她都死了还来毁我女儿？她疯了吧？她不是已经跳河了吗？！”
她眼睛发红，妆花得像鬼一样，扯着沈修远的袖口，声音疯癫：
“修远你快说点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沈修远没出声，脸色铁青。
手机响个不停，他撑不住了，终于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林念念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和林媛媛没有法律关系。”
林媛媛瞪大眼，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会娶我的吗？”
可沈修远已经没看她，转身就走。
记者一哄而上，长枪短炮堵住门口：
“沈总，您之前明明称她为唯一的女儿，现在怎么否认关系？”
“您是否是因为外界舆论，临时止损？”
“那您原配杨景雯的跳河行为，是否与此事有关？”
沈修远眼神空空地扫过去，什么也没说，推开人群往外走。
他全程没有回头看林媛媛和林念念一眼。
当天晚上，学校发布声明：
【因考生个人诚信问题，经查属实，取消林念念录取资格。】
接着是退学通知书。
而她的高中母校也迅速发文，配合查处、回收奖学金、注销成绩排名。
林媛媛被拍到跑去沈氏门口大哭大闹。
她头发乱成一团，鞋都掉了一只，跪在保安亭前喊：
“你说过娶我的！你说过她是你女儿的！！”
没人理她。
沈修远已经下达命令：她和林念念，禁止进入沈氏任何场所。
我摸了摸照片，低声说：
“小雪，你放心吧，妈妈替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