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远和攀之云虽然觉得脸在发热,可还是跟着老太太坐到了地上。
李永浩和李婉婉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坐了下来。
李婉婉还嘟着嘴,抱怨了一声:“这地上真是脏死了,还那么凉。”
全然不考虑,奶奶是为了他们一家子才这么卖力地跟李欣怡争财产的。
见他们就这么七七八八地坐了下来,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李欣怡真是被气笑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连躲在厨房门口偷看的保姆张梅花都觉得瞠目结舌。
庄贤也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是起来吧,坐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啊!百分之一,已经不少了,好几个亿呢!”
“你不许多嘴,你一个外姓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老太太冲庄贤叫骂道:“这是李家家族的事情,这儿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老太太现在这样儿了,还把李家当成原来的李家,还把自己当成原来的自己。
李欣怡冲老太太叫道:“你才是给我闭嘴,天龙集团要是没有庄贤帮忙,早就被别人给吞了,还轮得到你们今天在这儿来争财产。”
“就凭他,一个土里土气的后生,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他有什么本事,一定是你为了维护他的名声,故意往他脸上贴金,我看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老太太鄙视的道。
“你……”
“算了,欣怡,别跟她吵,他们爱坐在这儿,就让他们坐在这儿吧,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庄贤打断李欣怡,温柔地对她说道。
“嗯。”李欣怡点点头,又朝老太太他们翻了一眼白眼,便不再理他们,而是跟着庄贤出去散步去了。
老太太他们就一直坐在那儿。
看到茶机上有水果和花生瓜子,老太太吩咐孙子李永浩道:“永浩,去把水果零食,都端过来吃!尽管吃!”
李永浩赶紧扑过去,从茶机上把那几个水果和花生瓜子端了过来。
一家子就盘腿坐在地上,愉快地吃了起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瓜子皮,水果皮毛扔乱吐。
躲在厨房门口偷看的张梅花,都忍不住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心说,这一家子人,可真像是叫花子。
这时,老太太喊道:“保姆,保姆!”
张梅花走出来,表情不耐烦地道:“什么事,老太太。”
见张梅花表情不耐烦,老太太便指着张梅花骂道:“你看看你那副样子,要是以前,就你这样的下人,我早就给炒鱿鱼了,你就是伺候人的,你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是!”张梅花故意讽刺地对老太太福了福。
“去,给我们一人炸一杯新鲜果汗来,要最好的水果,不好的水果我不要。”老太太吩咐道。
这老太太一辈子养尊处优习惯了,直到现在变成了破落户,也得穷讲究。
“家里没有水果了。”张梅花不耐烦地说。
“那还不赶紧去买?”老太太就跟教训一个丫鬟似地说。
“平常生活费,我都是向大小姐支取的,你们要吃水果果汁什么的,你们得先给生活费,否则,我没法给你们买。”张梅花说。
“混账,你区区一个保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身为李家的老太太,难道连吃几个水果,喝杯果汁,都得经过你的同意?”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张梅花。
“我是大小姐和庄先生保姆,可不是你们的保姆。”张梅花憋着嘴说。
“哼!那个姓庄的算什么东西啊?还有保姆?真是榜上了李欣怡,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赶紧去,否则,我炒你鱿鱼。”老太太道。
接着,老太太又改口道:“等等,算了,你还是赶紧做饭吧,我们肚子饿了,一大早上就没有吃东西,你赶紧做饭给我们吃!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做了吃!”
张梅花憋了憋嘴,但还是给他们做了饭。
李欣怡和庄贤散步回来,看到他们一家子人正高高兴兴地坐在餐桌前吃饭,吃得那叫狼吞虎咽,好像几辈子都没得饭吃过似的。
“香啊,这国内的饭菜,就是香。”李宏远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吃,多吃点儿!”老太太招呼着,伸手夹了一块条炸鱼放到李永浩的碗里。
“奶奶,我也要。”婉婉赶紧说。
“好,也给你一条。”老太太夹了一条鱼在李婉婉碗里。
一家人看起来,和和美美,吃得那叫一个香。
关键是,他们完全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糊吃海喝,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
李欣怡见他们吃得那么得劲,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花生瓜子皮水果皮,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梅花赶紧跑到他们跟前,一脸为难的地道:“大小姐,他们要求我做饭给他们吃,我实在是……”
“知道了,你把地板打扫一下吧!”李欣怡道。
“好!”张梅花赶紧拿起扫把拖把清扫地板。
回到房间,李欣怡一头苦恼。
“要是他们就呆在这儿不走,怎么办?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想要他们走,还不简单吗?”庄贤说着,摸出电话,打给肖德山。
“肖局,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肖德山因为宋家的事情,庄贤没有找他算账,他已经是阿弥陀佛,所以现在庄贤有要求,他立刻点头哈腰。
所以,过了没久,肖德山就带着一伙警察来了。
老太太他们刚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牙签钻牙齿。
肖德山,进门,问道:“是谁在这儿闹事呀?”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吐掉嘴里钻出来的夹牙肉丝,漫不经心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肖德山,道:“哟,原来是警察大人啦!”
“老太太,是你们私闯民宅吗?”肖德山质问道。
“谁说我们私民宅啦?这儿可是我家。”老太太说。
“是吗?可我明明记得这儿是李董事长家呀!”肖德山道。
“你不认识我是吧?哼哼,老实跟你说吧,我是李宏图他老妈!”老太太道。
“哟!”肖德山脸上露出一抹惊愕,道:“李董事长原来还有一个老妈呀,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李董事长的老妈早就已经死了呢!”
“你这叫什么话?”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磕了一下地板,道:“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误会,误会!”肖德山故意做出一副客气的样子,道:“实在是因为多年来,都没有人知道李董事长还有一个老妈,大家也都没有见过,所以,都以为李董事长的早妈早就过世了呢,您这是打哪儿来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见着您老人家呢?”
“你别管我打哪儿来,你就说吧,是谁私闯民宅了?我在我儿子家呆着,总不会犯法吧?”老太太质问道。
“按道理说,您跟您儿子早就分家了,所以,您家是您家,您儿子家是您儿子家,您跑到你儿子家里来呆着不走,这就算是触犯法律了!”肖德山道。
“触犯哪门子的法律?你可别提法律来吓唬我,我儿子是对我有赡养义务的,现在我儿子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是有继承权的,现在,我儿子的家,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的家,我呆在自个儿家里,触犯了哪条法律了?”老太太眯着眼睛道。
别说,这老太太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肖德山竟然说不过她。
“这……”
见肖德山找不到话说了,老太太拿着手中拐杖指了指他,道:“我看你呀,穿着这一身警服,真是不配,你还不如把这一身皮给扔喽,到工地上去搬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