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短凌乱的散在光洁的额头上,几滴水珠在暗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悠悠的光。顾西城依着窗子,手里捧着一卷诗经,给他添了几分书卷气。
白洛不由得看痴了,睁大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勾了勾嘴唇,随手拿起手机来,对着他狂拍。选了几张很有拍摄最佳的照片,发在自己的朋友圈,设置了权限,只能她和Ross可见。
Ross看到之后,长长的指甲都掐在肉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Ross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给白洛点了个赞。白洛笑的甚是张扬,顾西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仅仅属于自己的。
穆容出院,顾西城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强忍着前去看望穆容的冲动,带着白洛出入一家高级餐厅用餐。
“他没有来吗?”穆容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蔡静雅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两个美人对视,是很有爱的一个场面。但是穆容却觉得这个场景很是心酸,多少有些失落。
她以为自己今天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顾西城,但是没有,顾西城根本就没有在这里。想到这里不是M市,就想开了些,只是略有些苦涩。
他从来没有来这里看望过她,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杀伤力极高。
原来他从未来过,她可以骗自己说,顾西城很忙,所以没来看她。这说明,在他心里,自己并不值得一提。
如果说,顾西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兴许自己会好受一点,但是Ross都知道这件事,看来是公司上下传遍了,顾西城不知道,怕是不可能的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暗淡了下来,如同死水一般,平淡无波。这让蔡静雅的心也揪了起来,看着穆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跟一颗玻璃珠一样,没有半分神采,心里也不舒服。
她很想告诉穆容真相,告诉她,顾总有了新的女人,那个女人叫白洛。但是她不敢,小七说过,她若是说出去,便杀了她。她还有爹妈要养,蔡静雅摇摆不定。
“顾总太忙了,毕竟要养活那么多人吃饭。”蔡静雅不擅长安慰别人,除了埋头做事,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是啊,他太忙了。”穆容自嘲的一笑,阳光更加强烈了些,甚至有些刺眼,“走吧,在晒伤了,就不划算了。”
蔡静雅是开着陈程的车子过来的,穆容本来就没有行李,开着的保时捷也报废掉了,身上的手机也丢了,反正就是一无所有加一无所有。
离开医院的时候,也冷冷清清,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别人都是拿着大包小包,而她,空着两只手,就这样被医生扫地出门。
“陈总为了庆祝你出院,特意在酒店留了桌,我们一起过去吧。”
穆容点了点头,跟着蔡静雅一起去。陈程一向比较小气,怎么可能在酒店留桌,这让穆容多少有些意外,但是意外归意外,还是跟蔡静雅一起过去。
蔡静雅的车技并不好,开的有些生疏,穆容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颠簸的有些难受。
等她下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受不了了,扶着一旁的树,缓了缓神,实在是太恶心了。
“您没事吧。”
“没事,进去吧。”穆容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这些日子,人本来就不大健康,加上蔡静雅糟糕的车技那么一折腾,就更加难受了。
她也不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多日未见的顾西城。
顾西城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和憔悴,让她很是心疼。之前的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顾西城可能太忙了,忙的来不及看她。
小七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两人,顾西城也是假借肠胃炎犯了,身子虚弱,甚至在拿刀的时候,手都不稳,直接切到了手。
白洛放心不下,一直坚持要带着顾西城前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医生将白洛隔离在外面,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医生什么也听不到。
只知道,顾西城再次病的很重,需要休养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不能见任何人,因为他要对顾西城的安全负责。
顾西城让医生给他了几天时间,才得以解脱,立马飞过W市,前来找穆容。顾西城带着穆容回到庄园的时候,房间总算有了人气。
“以后,我一定不要大房子,房子太大,却没人住,简直是太没意思了。”穆容拉着顾西城的手在庄园内,笑意盈盈的说着,“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空落落的。以后我要买房子,就一定要把人添的满满的,这样才觉得像个家。”
“随你,你高兴便好。”顾西城笑了,抚摸着她的脸颊,舍不得放开。
穆容依偎在顾西城身边,很是留恋他身上的味道,无论是烟味,酒味、消毒水味,还是其他什么味道。
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他在身边便好。
“小容,你可信我。”
“信。”穆容很是认真的看了看他,握紧了他的手,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有了茧子。
你既然都这样问了,我又该如何作答。
顾西城把她送到了庄园,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就离开了,穆容也没有去挽留,也没多问。他有别的事情要忙。自然也不会管他的。
但是他不知道,穆容还闻到了魅夜的味道,让她很是反感的味道,顾西城经常在魅夜流连忘返。
这一消息让她很是不悦,但是穆容是何人,很会隐藏自己,即使在不悦,也不会说出半分来。
只是在顾西城离开之后,她便偷偷跟了上去。
换了车子,换了手机,一个人偷偷的开车上路,跟在顾西城后面,一路上走走停停。
遇到好的风景便拍下来,遇到好的地方,就去游玩,有好吃的,就去吃。
一路走着玩着,像极了背包客,她甚至找到了一些自驾游的玩伴,一起游玩。
这段距离,她愣是走了半个月,回到了M市。
M市的一切看上去很是陌生,打开别墅的门,家里有人定时打扫,但是房间的摆设,一如自己当初走的样子,从未动过分毫。
穆容也不知是乏了,还是烦了,把抱枕丢到一旁,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