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上就要建设成功大墓地的方乾而言，骷髅战士和骷髅骑士们就完完全全沦为了消耗品。
方乾看着先驱者坐在了他面前的那把铁椅上，开口道：“不如我们先来聊一聊，你之前想要汲取地火之力的那个矿井，具体在哪个地方？”
听到方乾的问题，先驱者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方乾为刀俎，他为鱼肉。
即便是第三档过载的情况下，也无法破的开现在的大墓地逃出去，更不用说现在这种虚弱状况下了。
自己是根本就连逃也逃不出去，更不用提给控火者报仇。
现在又恢复成一个普通人模样的他，看起来比原先衰老了不知多少倍，头发花白，有些像是一个即将苍老的中年瘦弱书生的模样。
三档过载，对他身体的伤害带来的负面效果非常大。
先驱者紧紧闭着嘴，并没有回答方乾的话。
忽然间，他抬头看向方乾，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恨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可以认栽，但在明智自己绝对不可能能活下去的情况下，凭什么还要接受方乾的摆布？
“不说也行。”方乾耸了耸肩，自己也自顾自地坐在了先驱者面前，“我有一项能杀了你还能让你开口说话的技能，你说不说到还真的是没什么所谓。”
先驱者紧紧地盯着方乾的双眼，却从方乾眼眶中的魂火中看不到丝毫的奚落之意，只有平静与平和。
显然，方乾说的不是假话，而先驱者在之前也早就已经从监视者那儿得知过了这一点。
监视者的技能，不仅是可以通过连接其他机械魔化者，用它们的眼来看自己想要观察的事务。
更是能够通过电力传输，与电力总核联系起来，与先驱者直接进行联系。
“要杀要剐，随便你。”先驱者缓缓摇摇头，听到方乾刚才的话现在却已经有些不以为意起来，“就算你能让我死后开口，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哈哈哈，”方乾忽地笑了起来，“先驱者，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骗你。”
他忽地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先驱者面前，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骷髅脸庞上闪过一丝笑容：“其实我一直期盼着和你聊一聊，你恐怕根本猜不到我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多久。”
嗯？
先驱者根本没想到方乾居然会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愣了一愣。
“你……”
“我知道你曾经是白城工学院的一名教授，控火者以前是你的学生。”方乾缓缓道。
“我也知道你打造魔械军团，是依靠你的同事、学生们，而且你们整个学校都在魔化开始之时被改造成了机械魔化者。”
“你的魔械军团中一大批手下，都是这些你过去的同事学生们，而那些不听从你的，也早都被你杀死，掩埋在了工学院地下。”
“甚至于，你在后来笼络到了一大批机械魔化者后，刻意将原本这些和你出自一个校园的机械魔化者们排除在外。”
“十几个统领中，实际上就只有控火者一个人知道你的底细吧？”
听到方乾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老底全部抖落了出来，先驱者原本心中的那些恨意霎时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感所取代。
恐惧？
他已经多久没有有过这种感受了？
在全民魔化开始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和实验室里的其他同事们不太一样。
自己似乎并没有被魔化，直到发现自己皮肤下的所有身体器官组织都实际上被机械所取代了的时候——那时候好像是第一次感到这样如坠冰窟的纯粹恐惧吧？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先驱者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情绪，寒声问道，“这些，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不重要。”方乾摇摇头，“我只是一直想问你——你打造魔械军团维护家园和平的初心，真的始终没有改变过吗？”
“你……你……”先驱者半晌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
“看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方乾笑了笑，“不过，我还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你输的不冤。”
“不怨……呵！”先驱者忽地冷笑了一声，“你用偷袭的手段打破了老城区里由我们魔械军团辛辛苦苦打造出的秩序，破坏了这里即将拥有的和平，你觉得我输的不冤？”
“秩序？和平？”方乾朝后一靠，坐在铁椅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却直视着先驱者，“这些，只不过是虚幻的假象罢了。”
“难道你真的以为，魔化就是结局吗？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只是个开始？”先驱者心中咯噔一声，忽然间响起了一件事。
自己面前的这具骷髅，可是神话种啊！
整个老城区，不！甚至整个白城，可能就只有他这么一具神话种！
身为神话种的他，莫非真的知道些别的什么？
“你知道什么？！”先驱者急忙开口，甚至想要直接冲到方乾面前，“告诉我！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类会被魔化！以后又会发生什么！”
方乾却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颇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身为一个学者有求知欲是件好事，但你不知道这些，反而对你更好一些。”
未来的事情，他或许不知道反而是个解脱。
十年之后亿万邪神降临的那一日，太残酷、太绝望、太黑暗。
却看到方乾自顾自的开口道：“你的技能，在未来会对我很有用处，我或许会一直留着的，放心，这也是你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的证据。证明你没有白来过。”
“甚至，它有可能会一直陪我到天崩地裂的那一天来临之日。”
先驱者越听越迷茫，也总感觉自己仿佛好像是听明白点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没有。
方乾看着自己前世的这个老对手，心中是真的感觉到有些惋惜。
先驱者，还根本没有成长到前世的那个恐怖的水准，现在手下的魔械军团也只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根本没有成长为真正完整的魔械军团。
方乾甚至能想象到在未来十年之后亿万邪神撕破天穹降临之日，魔械军团若是尚在的话，依靠它们自身的机械特性，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吞噬了先驱者，就能拥有它的机械改造的技能，也能让我的不死大军们变得更加强大。”方乾想了想，随后直接站起了身。
至于地火之力的地点所在……自己心中有个大概的范围，而且清尘区的矿场总共就那么些地方，挨个去搜，总能搜到的。
何况他前一世已经彻底掌控了白城，对于那儿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就这站着背对着先驱者站着，低声开口：“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我们的谈话结束，永别了，老朋友。”
先驱者瞳孔猛地一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几十名骷髅骑士手持着骨枪朝着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