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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调查陷入僵局苏禀红不甘心。
“当然不！”
江鹏远眼中闪过厉色。
“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越说明我们之前的方向是对的！”
他站起身。
踱步道：“云露露这条线，暂时是断了，硬啃下去，容易崩牙。”
“但是！”
他话锋一转。
“他们能堵住云露露的嘴，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方恨山、张栩他们的经济问题！他们和云露露之间的利益输送！这些客观存在的证据，他们抹不掉！”
“既然正面强攻受阻，我们就迂回包抄！”
江鹏远思路逐渐清晰：“你立刻带人！不要再纠缠口供！集中全力，深挖云露露公司的账目！”
“深查那些异常资金流向！尤其是和方恨山、张栩及其家属关联的账户！”
“还有！查方恨山、张栩本人的财产状况！他们屁股底下绝对不干净！”
“从经济问题上打开突破口！只要坐实了他们的经济问题，一样能拿下他们！”
“到时候，再反过来追究他们胁迫证人、掩盖真相的罪行！”
苏禀红眼睛一亮！
姜还是老的辣！
江局这是避其锋芒，攻其软肋！
“明白！我这就去办！”
苏禀红重重点头，重新燃起斗志。
“记住！”
江鹏远叮嘱道。
“动作要快！要隐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估计，他们现在正得意，以为没事了，警惕性反而会下降！”
“是！”
苏禀红领命而去。
江鹏远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
脸色依旧凝重。
他知道。
这场斗争。
已经进入了最艰难、最复杂的相持阶段。
对手比他想象的更狡猾，更狠毒。
接下来的每一步。
都将如履薄冰。
但他没有退路。
卢书记在看着。
唐子骞那份用命换来的报告在等着。
他必须。
把这场硬仗打下去！
并且打赢！
但是目前的现实，是有人在阻挠办案。
云露露的翻供使他失去了对事件掌控的力度。
而且这个阻挠办案的人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县公安局的局长胡伟刚。
如果三四个工作日之内。
没有查到方恨山河张栩丝毫的信息。
胡伟刚可能命令自己直接放人。
那到时候自己可就被动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程秘书，听听程秘书对这件事的看法。
县委办，程月办公室。
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是江鹏远打来的。
程月接起电话。
语气带着期待：“江局，怎么样？云露露的案子有突破了吗？”
电话那头，江鹏远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沉闷和尴尬：“程秘书……情况……有点变化。”
他硬着头皮，将云露露一夜之间突然翻供，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并反口诬陷之前是受“压力”才胡乱攀咬的情况，含糊又清晰地汇报了一遍。
“……现在口供对我们很不利，明明一切都指向了方恨山河张栩。可是云露露的翻供，使得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如果硬要凭这个继续追查方恨山他们，又很容易被倒打一耙……所以……”
江鹏远的声音带着不甘和憋屈。
程月听着，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眉头紧紧蹙起。
她想不到反扑的力量如此强大。
自己还是小看了方恨山等人。
对方反应极快！手段极狠！
直接釜底抽薪！把最关键的突破口给堵死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胡伟刚、阮明城此刻可能正暗中得意的嘴脸。
“看守所昨晚有什么异常吗？”程月冷静地问。
“查了……表面一切正常，值班记录完整。”
“监控……哎，偏偏她房间门口那个探头的存储硬盘‘恰好’故障了，正在维修……”
江鹏远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程月立即知道了对方惯用的伎俩了，心中冷笑。
果然如此，做得天衣无缝。
“江局，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和苏禀红组长商量了。”
江鹏远的声音振奋了一些。
“既然口供这条路暂时走不通，我们就迂回！集中火力深挖云露露KTV的账目！查资金流向！查她和方恨山、张栩之间的经济往来！只要找到他们利益输送的铁证！一样能定罪！”
程月沉默了片刻。
江鹏远的思路是对的，也是常规的办案方向。
但是……
对方既然能如此迅速地让云露露翻供。
难道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账目证据等着你去查？
他们一定是做好了切割工作，该销毁的都销毁完了。
方恨山、张栩在纪委工作多年。
反调查能力极强。
做事必然极其谨慎隐蔽。
资金往来恐怕早已通过多重洗白，难以追踪。
就算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对方也完全可以推脱是正常借贷或投资失败。
耗时耗力，最终可能一无所获，甚至打草惊蛇。
时间不等人，卢书记还在等着结果。
必须另辟蹊径！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程月脑中闪过。
唐子骞！
为什么一定要在公安这条线上和对方死磕？
为什么不能开辟第二战场？
云露露翻供，看似堵死了路。
但也暴露了对方极度害怕调查继续深入的心理！
这正是再次出击的好机会！
而且，由唐子骞出手，身份更合适，也更出乎对方意料！
“江局。”
程月开口，语气果断。
“查账目可以继续，但要秘密进行，不要抱太大希望，对方很可能早有防备。”
“那……”江鹏远一愣。
“我们不能只盯着KTV的账本。”
程月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战略上的清晰。
“云露露这个人，本身就是最大的突破口！她虽然翻供，但内心的恐惧和矛盾不会消失！”
“只要我们方法得当，未必不能再次撬开她的嘴！”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给你派个‘帮手’过去。”
程月缓缓道。
“县委近期正好要安排一轮对部分重点单位的作风巡查，公安局也在名单上。”
“我会建议让唐子骞同志作为巡查组联络员，进驻你们局。‘协助’你们改进工作作风。”
“当然，也会‘顺便’关注一下某些重点案件的办理‘规范’问题。”
江鹏远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