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致泽来到了跟安在民约定好的地方,在E市中心的公园红鱼湖,来的时候,安在民还没有来,慕致泽坐在木凳上,看着红鱼湖两旁正钩鱼的人,不由的回忆起两人以前的过往。
记得他们读高中的时候,第一次打架受了很重的伤,幸好当时慕致泽并没有流血的伤口,性命没有危险,不过,两人经过这一次的打架,受了伤不敢回去,怕阮老大责骂,两人偷偷的买了一些药在这里包扎,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敢回家,并且大清早的又出门,学校也不敢去,只能每天来红鱼湖打发时间,随便疗伤。
之后每次受伤,两人都会来红鱼湖,每次都会等伤好了之后,才敢面对阮老大。
在这里,他们两人发下了誓言,这辈子都要当好兄弟,好朋友。
可结果呢!慕致泽轻笑了一声。
脸上带着无奈和感叹,慕致泽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安在民。
站在他身后的军子,把他的表情都收到了眼底,他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从安在民和李佑天口中知道一些。
别看慕致泽有时候是个闷葫芦,有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看重兄弟之情。
他只是不善常表答,可他对每个人都好过对待自己。
“老大,安在民不会来了吧!这都过了十二点了,也不见他过来。”
“他说要来就一定会来的,多等一会又何访。”慕致泽不在意的道;
“老大,你就是心太好了,安在民根本就是故意的,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在先,可他却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这种人,真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军子是真的太气愤了才会说这种话,不然,平时他对安在民还是有很好的评价的。
“哟,一段时间不见,军子也会说我的坏话了,怎么,我就晚来了那么一点时间,就等不了了。”两人的身后传来安在民阴阳怪气的声音。
军子有些尬尴的转身看了安在民一眼,第一次说别人的坏话就被抓个现着,让他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到他脸上的讽刺,心里又来了火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又何来的坏话,安在民,你敢说你没有背叛老大,你敢说你没有对不起老大对你的一番心意,老大对你如亲兄弟一般,可你却如此对他,你还是人么。”
“我是不是人,还容不了你来说,再说了,这是我跟慕致泽的事,又关你什么屁事了。”听到军子这不客气的贬低语话,安在民双眸充满怒火叫嚣道;
“哟,之前还一口一个哥叫着,如今,却连名带姓的把老大的名字叫了出来,安在民啊安在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长的,老大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背负了老大对你的情义,你也好意思打电话约老大见面,真不知道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让你那么不知羞耻。”
被军子这么不客气的嘲讽,安在民来了火气,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对军子发火的时候,他有事还得让慕致泽帮忙。
“哥,刚刚我并不是故意连名带姓叫你的名字,我是被军子气的连自己说什么都不清楚,哥,我知道你之前对我很是照顾,也知道,我们的兄弟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能断了,以前我们经历了生死,也不是时间就能抹去的。”就是因为知道慕致泽重情重义,他才会来找他帮忙。“还记得以前我们受伤都会来这里吗?那时候,受了伤,也不敢跑回去,怕被义父责骂,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有兄弟真好,能互相有个照应,哥,虽然你跟义父断绝了关系,可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重要不重要,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今天来应约,只是想彻底的断了我们那仅存的一抹情义。”
慕致泽不客气的话,让安在民有些尬尴起来,他的事还没有说呢!就被他一口给拒绝了。
只有军子最为开心,他刚开始还在担心老大会做出什么傻事呢!听到他这话,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哥,背叛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义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你好,最后,军火也没有落到义父的手里,你也不是成功的跟西门御交易了,并且还跟西门御打好了关系。”
“呵,第一次听到背叛别人还有理了,也只有某些人脸皮太厚,也不明要脸和不要脸。”军子讽刺的冷笑道;
“军子,你只是个属下,我和你老大的事,你别插言。”被人这么讽刺,安在民也来了火气,低声的怒吼道;
军子巴了巴嘴,看了慕致泽一眼,有些嫌弃的把视线往一旁移去,不想多看他一眼。
“军子虽然是下属,却也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他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弃我而去,我慕致泽虽然看重情义,却也不个傻子,谁是谁非,我还是有双眼能看的,我觉得军子说的没错,在民,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在你把我和李佑天他们推到风浪口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兄弟之情,永远断了,我知道,你是因为青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慕致泽看着红鱼湖,语气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悲。
“我们一同被阮老大收养,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笑过伤心过痛过,原以为,我们的兄弟之情会长长久久,可是你因为一个女人,而背负了我们树立多年的友谊,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追究,但是,我不敢保证,李佑天三人会不会追究你的事情,今天来见你,只是想跟你说清楚,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是无能为力,办不到。”
“哥,你就真的那么绝情吗?”安在民没想到慕致泽会拒绝的那么彻底。
他还以为,只要自己用了苦用计,他就能看在他们多年的情谊上帮自己一把,所以才会约到他们充满回忆的红鱼湖。
“要说绝情,还没有你绝情,大年三十的那晚,不用我一一说出来吧!你所做的一切,我有双眼在看。”
慕致泽的话,让安在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那晚的事情,他是做的有些过份,可是他想把他拉下水,让阮老大对付他,只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成功。
之前,他是做的有些过份,完全没有想到后面他会有事情来求他帮忙,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你觉得,还能回去吗?”慕致泽没回反问。
“能,只要我们把之前的事都抛掉,我们还能做兄弟。”
“你觉得,做过的事情,就好比衣服上沾了脏东西,用水洗洗就能洗掉吗?”
他的意思是不能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算我今天没有来找你。”
安在民低着头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
他原本还想努力一把,让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安在民走了,慕致泽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伤感也没有开心,双眼紧紧的看着那些钩上鱼而喜悦的人,内心不由的苦笑了一番。
“老大,安在民走了,我们也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坐在这里吹冷风,会使身体越来越差的。”
其实,军子有些同情慕致泽的,遇到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兄弟,也只有他能受的了了。
“军子,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无情了一点。”慕致泽并没有起身打算离开,而是反问道;
“不会啊!安在民本来就不怀好意,你这么做,是对的。”
“你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慕致泽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一定是阮老大暗中打压他,让他倍受压力,才会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这是一部份,还有一部份因为西门御。”慕致泽冷笑中带了一抹苦笑,他是真的想不到,安在民会是这样的人,在他没有用处的时候,说弃就弃,如今,他有一点点用处,又巴巴的来求自己原谅。“他想帮我的关系,去跟西门御打好交情,只要得到西门御的支持,那么,他得到阮老大的势力轻而易举。”
“没想到他的心那么黑,老大,你做的太对了,这种人,就应该跟他断绝来往,他这种人,以后都交不到真心朋友。”军子真的很是气愤,以前看安在民为人还挺不错的,现在想来,他真是一个可恶的男人。
“我们回去吧!”慕致泽站了起来,感觉头有些发晕,身子晃了晃,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身后的军子急紧的扶住他,有些担扰的道;“老大,你这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才过去了那么久了,病情又犯了,这次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出门了,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别嫂子救出来了,你却倒下了。”
“不碍事,缓缓就好了。”慕致泽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经折腾,等头脑清醒之后,两人离开了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