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来算账的,那不如从头算起如何?”
当务之急,云汐言是要尽快让云胭儿分心才行。
一旦她分了心,她便可以趁此时机,躲避开她匕首的威胁,并且反客为主的用自己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从头算起?呵!从前我对你的关照,便都算了。就从你嫁到了三王爷府上之后,再回门来对我的羞辱算起吧!这样算再公平不过了。”
听到云胭儿那嚣张跋扈的话语后,云汐言不禁自心里狂翻白眼。
这丫头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凭什么她之前欺负本主的就都不算数了?而只有自己欺负她的才算?
不过,为了让云胭儿放松警惕,她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可以!之前你欺负我的事姐姐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唯独有一件事,我想要听实话。只要我知道了答案,你便是今日杀了我,也无所遗憾了。”
云汐言说的坚定,倒是令云胭儿有些迷茫了。
“什么事?”
见其端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酸了,云汐言不着痕迹的翘了翘唇角后,便又继续道:
“我想知道,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你和你娘杀害的?”
“你在胡说什么?”
很显然,云胭儿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便朝一边飘了过去。这是心虚的表现。
“胭儿,如今我的命可都在你的手里了。就算是我临死前,你满足我的最后一个心愿,说出实话来,好吗?”
云汐言尽量放软了语气,对云胭儿循循善诱着,试图让她放下防备,道出实情。
“好啊!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便将实话告诉你就是。不过……你即便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这辈子都再没有机会报仇了。哈哈哈哈!”
望着云胭儿那得意的嘴脸,云汐言几次都想反手置她于死地的。
可为了诱出本主母亲真正的死因,云汐言还是暂时忍住了。
等到云胭儿仰着脖子笑够了之后,才终于狠狠白了云汐言后,得意开口了。
“按说,本来你娘是可以不死的。可她知道的太多了,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堂堂将军夫人,原本该是多么威风,多么高贵的地位?可偏偏她却撞见了她最不该看到的一幕。”
“哦?是什么?”
云汐言挑眉追问,云胭儿本不打算说,可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继续说了下去。
“自然是我娘的买卖了!这买卖可要比你那月事姨妈巾赚钱多了。只可惜,被你娘发现之后,我娘便再也不敢去联络上下家做那生意了。”
“明白了。是我娘挡了你娘的财路,所以才被你们母女算计灭口的。”
云汐言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是令云胭儿很是不爽。
“是又怎么样?可惜你娘到死都不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娘还依旧是云将军名正言顺的夫人,还不是生下了我,抢了你最心爱的男人?不管怎么样,我娘终究是胜了你娘千万倍,而我,也同样处处强过于你。”
云胭儿话毕后,云汐言倒也不恼,而是语态平稳的继续套话道:
“嗯!冒昧问一句,当年你娘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啊?竟然这么害怕我娘拆穿?”
“因为……”云胭儿刚打算开口,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戛然而止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哼!想从我的嘴里套出话来?没门!就算我真的告诉了你,你怕是也得带着这些秘密一起去阎王殿!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愿说就算了。不是要算账吗?来吧!我倒是要听听,你想怎么和我算?”
被拆穿了心思,云汐言便干脆不再问了。
只要能确定本主的娘是二夫人害死的,至于原因,她也不用问的太过于细枝末节了。
等她解决了云胭儿这边,再回到皇城,就是要替本主和二夫人算账的时候了。
“你回门当日自假山后辱我,算是一桩;你自我定亲之日当众羞辱于我,算是一桩!你自芙蓉寺后山害我跌入井中昏倒算是一桩……”
“等等!你怎么光算我羞辱你的,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骂我的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你挑衅在先,我怎会还手?”
不等云胭儿说完,云汐言便已兀自打断了。
这些可都是这云胭儿找茬在先,她反击在后的。
是她斗不过自己,又不是她云汐言故意去招惹的她?
“那又如何?总之最后吃亏的总是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加起来我至少要砍你十来刀再杀了你!”
闻言,云汐言不觉自心底里冷笑。
这云胭儿怕不是傻的吧?她难道会这么站着乖乖让她砍自己不成?
“那你打算先砍哪儿啊?”
云汐言说这话时,完全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云胭儿闻言,却是真的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了其一遍道:
“那就先划花了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吧!”
说完,也不等云汐言在开口,挥舞着匕首便迅速的朝着云汐言的脸上砍了过来。
眼见着那锋利的刀刃就要自上空砍下了,云汐言趁机迅速躲避,而后一脚飞踹狠狠踢在了云胭儿的腹部上,迫使其不得不“哎呦”一声,朝后倒退了两步。
“云汐言,你……”
“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划花了脸吗?云胭儿,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笑啊!”
语毕,云汐言忙自袖口中抽出匕首,作势便欲栖身上前。
“来吧好妹妹,还是让姐姐先把你的大饼子脸切成两块吧!”
说话间,云汐言手上匕首便已迅速蓄力,朝着云胭儿的脸直接刺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端坐榻上盖着喜帕的人却是忽然间动了。
那人动作极快,云汐言还未怎么看清路数,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呼啸着,那人便已经飞身到了其面前,一把抓住了云汐言的手腕,狠狠一用力,迫使其不得不扔了手上匕首。
“啊!!”
“胆敢伤我家小姐,你怕是要用命来还!”
云汐言抬眼望去,只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云胭儿平日里常常带在身边的小诗。
可比起往日里的小诗,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嗜血些。
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竟是有种猎物见到了狩猎者的天生恐惧的自然反应,叫云汐言下意识软了腿脚,任由其摆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