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也感觉事情不对劲,看了看一旁的张公子,小声道:“大增,咱们难道是撞邪了?”
张公子目光闪动了下,还没说话,一旁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趴在那个人俑的旁边,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触摸这个人俑。
是那个老渔民。
老渔民颤着手,几次试着去碰触人俑,但又都畏畏缩缩地收回手,嘴里自顾自的嘟囔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忐忑、恐惧、惶恐等等复杂情绪,让人心里发寒。
辉子又看了看张公子,张公子对他摇摇头,目光微微闪动了下,道:“老伯,这个人俑你以前见过吗?”
那个老渔民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道:“见…见过。”
张公子又道:“一模一样?”
老渔民点点头,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浑身打了个寒颤,拼命地摆摆手。
辉子看着这两人一问一答,什么也没说清楚,忍不住道:“大增,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张公子轻声道:“辉子,你知道人俑一般是做什么用的吗?”
辉子耸耸肩道:“不就是古代殉葬时候用的吗?”
他说完这句突然浑身一震,目光定定地看着张公子,张公子脸上无悲无喜,视线越过人俑,静静地看着远方幽深广阔的海面。
辉子轻吸一口气,明白张公子忌讳的是什么了。
人俑这种残酷野蛮的丧葬制度渊源悠久,殷商时期那些商代贵族每次入葬,往往要以俑殉葬,大量的生殉和杀殉,直到春秋战国时期,才开始由活人俑转变为陶俑、泥塑俑。
他们今天捞起来的这个泥人俑,身上的装饰打扮,一看就是那些王侯贵族的陪葬俑,也就是说,这片海域下面说不定就隐藏着一个震世骇俗的大墓,里面埋葬着不计其数的人俑!
辉子想了想刚才捞起这尊人俑经历的邪性,要是下面这个海域中真有这样一座王侯大墓,里面殉葬的泥人俑绝对不在少数,只要再来几尊,他们这一船人今天全部要搭在这里!
他只是稍微想了下那个画面,漆黑不可测的海面之下,十几尊泥塑人俑静静地仰头而望,打量着海面上这艘打扰他们沉睡的游艇,就浑身泛起一股恶寒。
“妈的,一群活人还能被个泥塑的家伙给吓死不成?把它扔下去,我们直接开船回去。”
辉子心中也是不信邪,再加上把这个人俑就这么放在游艇上也不是回事,喊上几个人就要把这个人俑给抬起来扔下海去,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辉子身上一缩,连忙回头看去,正是那个老渔民。
老渔民面色似乎极其惊恐,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不…不能啊…会死…死人的。”
辉子一怔,想到之前这个老渔民的种种传言还有刚才张公子和他的对话,心中一动:“老伯,你对这个人俑知道多少?”
那个老渔民犹豫了一会,断断续续地跟辉子又说了很久,辉子这才明白,原来老渔民年轻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尊,一模一样的人俑!
那是很多年前,老渔民跟几个相熟的人相约出海打渔,不知不觉中航行到一片陌生的海域,那个海域之前从来没有人来过,船上的人还非常兴奋,以为在这里一定能收获不小。
但奇怪的是,一船人打捞了两天,什么也没捞到。
似乎整片海域,都是荒芜的死海。
直到第三天,他们打捞起一个身着怪异锁甲的泥人俑,而人俑的怀中,抱着一个黄泥做成的坛子。
船上的人本来还觉得晦气,直到有一个胆大的将那个坛子强行取出来,打开封口一看,里面全是锈迹斑斑的古钱!
他们大喜过望,分了古坛里的钱,将人俑重新抛扔到海里,启程返航,可噩梦也在这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