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龙城第一剑修天才，我能有什么事？装神弄鬼。萧尘，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等你们萧家回来求我的那天。』
陈健走出门，抱住黄秋雪，柔声道，『娘子，谁来了？』
几月不见，陈建变得更加清秀俊美，温文尔雅，声音充满磁性。
一句话就拨动周围侍女心炫。
有的甚至身不由己，痴痴向他走去。
黄秋雪见状，面色变得阴翳。
剑起剑落，人头落地，吓得众女跪地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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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行逾越之举？』
陈建抱紧黄秋雪，柔声道，『娘子何需生气，一群下人罢了，你莫要为他们气坏了身子，不然的话，为夫会很心疼的。』
『油嘴滑舌。』
黄秋雪脸上露出幸福笑容，依偎着陈建，
同时指了指街上行走的我。
『刚刚是萧家人来了，你看看，他那落魄的模样，实在是可笑；对了，龙城大比快要开始了，接下来半年我会开始闭关。』
陈健闻言，脸上露出不舍，『闭关半年吗？大比开始以后，娘子也要离开，又是几月……』
『唉，不知我今生还能再见娘子几面，毕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百年便是极限，容貌更是维持不了几年，想来等娘子回来以后，便是看不上我了吧。』
黄秋雪瞬间心软，『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会变心？罢了，区区龙城大比而已，晚点修炼也无妨。』
我不语。
渐渐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上一世的黄秋雪说过，修仙者不为私利，只为苍生，以保护弱者为己任。
而现在，她却成了恃强凌弱，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天天和血妖在一起，沉浸温柔冢，被侵蚀而不知。
确实是可笑。
……
几个月后，龙城大比将至。
我和师妹，以及最弱的小师弟一起出发。
路上却遭元婴期妖魔袭击。
对方气血诡异，明显是陈建那个妖人的手笔。
但却被我一剑秒杀。
服用了那种能够连续提升两个大境界的特殊丹药，外加海量修炼资源灌注。
如今的我，已经达到大乘后期。
小师妹也到了合体前期，小师弟是元婴后期。
实力都已今非昔比。
路上，我们从路人的议论中，得知了黄秋雪最近的情况。
当初我离开后，其他三大家族闻风而来，对她抛出橄榄枝。
半年后，她带着陈建加入了和萧家最不对付的陈家，代替其参加龙城大比。
期间，黄家的人没有出现一个。
陈家的人也先后死了很多侍女。
很明显，她当初在订婚宴所说的不争名夺利，明显是一句空话。
修炼多年，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而黄家的人，以及陈家的那些侍女，恐怕都已经遭血妖毒手。
毕竟，她虽然天赋上乘，但血妖想要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
还是吃人心和饮人血。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自是不会开口点破。
很快，四大家族齐聚。
黄秋雪也随着陈家众人出现。
她依偎在陈健怀里，面带红霞，眼中充满讽刺，『呵，萧家真的是越来越没落了，竟然就让你们三个筑基废物过来？』
『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模样，该不会是被山野小妖打的吧？丧家之犬，着实脏眼。不过，你的模样本就平平无奇，脏点好像也区别不大。』
我不语。
上一世龙城大比，黄秋雪白衣似雪，通体清澈，声音空灵悦耳。
修炼到了合体前期，是无数人的女神，无垢仙子。
而这一世，她却性情大变，视人命如草芥，满嘴污言秽语。
元婴中期修为，一身灵力已经被陈健的妖气渗透了九成。
性命掌握在了妖人手中。
除非，我愿意耗废至尊剑心中的所有先天剑气，配上自己的心头血为她祛除妖气。
否则的话，神仙难救！
小师弟气急开口，『胡说！师兄明明……』
我和师妹却伸手拉住他。
现在的我们，全员修为都在黄秋雪之上，她看不出也是正常。
而我的容貌，因为至尊剑心恢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若星辰，容貌若谪仙。
但为了低调，我易了容，更不会开口提醒黄秋雪。
毕竟，有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在，这一世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消耗所有的先天剑气和心口血救她？
不。
我决定尊重她的选择。
……
当天下午，龙城大比正式开始。
第一阶段为百人战。
四大家族每家最多可以派出25名青年才俊。
一对一比试，抽签决定对手，决出十强。
其他三个家族都是满员参加。
而我们萧家却寒酸了很多。
只有三人。
很快，大比正式开始。
我们三人不管遇到什么敌人，都是几十招左右险胜。
表现得不强不弱，无人问津。
而黄秋雪，场场一剑解决对手，很快就结束了所有比试。
享受万人吹捧。
一时间风光无比，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同样万众瞩目的，还有陈健。
半年不见，他的容貌变得更加妖魅了。
一笑一言，就能让在场的无数女修心神失守，直接痴了。
有四大家族族女，甚至直接让下人私送情书。
这种被万人捧着的感觉，这让他非常受用。
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
『一群狐媚子，真让人作恶。』
黄秋雪眉头微蹙，眼底带着隐晦血色和戾气。
隐隐有拔剑架势。
陈健见状，伸手搂住了她，轻笑出声。
『娘子如此耀眼，我要是没点姿色，如何能配得上娘子？至于她们，穷极一生努力，都比不上娘子的万分之一，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我陈建此生，心里只有娘子，只愿和娘子长相厮守。』
『贫嘴。』
不久后，我们三人成功杀出了第一阶段比试，晋级十强。
而这，也被她看到了。
但她却嗤笑摇头。
『金丹期吗？呵，看来萧家这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不然恐怕也没办法把你们三个废物的修为堆上金丹期。』
『不过，当初不愿求我回去，接受陈健的你们，今天也就止步如此了。等下的擂台赛，你们一个名额都别想拿到。』
第二阶段，为擂台战。
三个擂台，三个名额，谁站到最后，就可以得到海量修炼资源。
萧家已经连续几次垫底，如果这次再没有获得名额，便会被剥夺四大家族的头衔。
『大比第一，我要定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黄秋雪一骑当千，飞上第一个擂台。
经过一番战斗，成功守下擂台，技惊全场。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受无数人吹捧，脸上充满享受，『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不请我回萧家，不接受陈健？反而把所有资源倾注在你们这三个废物身上，萧家的那些老家伙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
『冢中枯骨，自以为是，实在可笑！今天，你们萧家今天注定得不到一个名额，注定要被剥夺四大家族头衔，彻底没落！』
我不争辩。
示意师妹和小师弟出手，去另外两个擂台。
不出意外，他们击溃了所有对手，获得了两个名额。
师妹和小师弟站在擂台上，展示元婴修为，平静地凝视她。
这一幕，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哪怕是黄秋雪，眼中也有异色在闪烁。
她，慌了。
我向前迈出脚步。
黄秋雪见状，微微愣了愣。
很快便嗤笑出声，『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突破元婴期，但要是他们上的话，我可能还会忌惮几分，至于你？废物一个罢了！』
『打败你，我只需一剑！』
下一刻，她直接出手。
剑起剑落。
可我，却毫发无损。
『你？』
我没有理会她的震惊。
轻飘飘地挥出一丝剑气，崩碎了她的佩剑，将她重伤。
她趴在地上，仰视着我，脸上充满不甘。
如同泼妇般开口怒吼，『你，你就是一个废物，我怎么会被你一剑打败？我可是龙城第一剑修，未来的剑仙！』
『如果我就这样败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假的，你的修为是假的，面前的这一幕是假的，今天的龙城大比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下一刻，黄秋雪的双眼开始变红，体内灵力当场失控。
身体不断蜷缩扭曲，面色狰狞，如同当初看到她体内灵力痛苦挣扎的模样。
但她的气息却直接提升到了元婴后期。
陈建那妖人，出手了。
『死！』
黄秋雪再次挥剑。
『确实该死了。』
我看着她，嘴里微微呢喃。
此刻的黄秋雪身上有陈健那个妖人的半数本源。
寻常情况下，杀了恐会打草惊蛇。
但，我不同。
这一世外出历练的，我习得了一神通。
可通过斩杀对方本源，反噬追踪到其本体。
以我的实力施展。
只需一剑。
她身上的妖人本源和陈健本体，便会形神俱灭。
上一世，我凄惨的人生，萧家三千口人的血债。
今日。
该让对方偿还了。
『剑——来！』
我向前踏出一步。
冥冥之中，突然响起一声空灵且充满威严的声音。
剑气纵横。
仅仅须臾时间，便灭杀了黄秋雪身上的血妖本源。
哪怕是察觉到不对劲，脸上露出惶恐神色的陈建。
也是被剑气分形反噬。
形神俱灭。
身体当众爆开，化为狰狞的血肉。
大乘期修为，显露无余，威震龙城。
『啊啊啊！陈健，不，夫君！萧尘，我要你死，我………』
黄秋雪见状，张嘴发出一声惨叫。
血色双眼死死盯着我，咬牙切齿，充满了狠意。
但，随着体内妖气的溃散，她也慢慢恢复了自我。
『我杀了人，我杀了好多人，怀胎妇人，老人，襁褓孩童……还有，我，我黄家的人竟然都被我亲自挖出了心，抽干了血喂给那个妖人……我这几个月，到底，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啊！我的头发，我的修为，我的一切，别走，别走……』
虽然血妖陈建已死，但因为她一身灵力已经被妖气侵蚀取代。
所以妖气一散，她虽然恢复了神智，却也开始慢慢失去所有灵力。
没了灵力滋养，她那被妖气长时间侵蚀的身体，开始急剧衰老。
她，已经时日无多。
这一刻，黄秋雪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所有事情，以及自己的情况。
她抬头看向我，想说些什么。
但不待她开口，周围的龙城修士便是开始对她进行声讨，拳打脚踢。
千夫指，万人嫌，为所有人唾弃。
现在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
而是手沾无数人鲜血的刽子手。
『萧尘，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见见萧尘，让我……』
我没有拉开人群，也没有回答她。
一手牵着小师妹，一手牵着小师弟，就这样默默转身离开擂台。
直到身影快要消失时，我的声音才淡淡响起。
如同当初离开订婚宴那般。
『你没错，毕竟，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黄秋雪闻言，整个人一愣。
紧接着，她便是默默闭上了眼，自嘲笑道。
『是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萧尘早就提醒过我几次了，可我却没有相信他。反而在订婚宴上退婚，打家颜面，忘记萧家多年栽培之恩，恶语相向。』
『是我自己毁了自己，一切后果，都是我自作自受……』
没过多久，黄秋雪闭上了眼睛。
她，死了。
形神俱灭。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