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站在雨里,看着他的背影被雨水淹没,莫名的连自己都感到了雨水的寒意。
兴许是下雨天的风太冷了吧。
傍晚,五婶做好/色香味俱全的营养餐。
薄忌坐在餐桌边,双腿.交/叠,手拿平板操作飞快,姿态随意张扬,又变回了以往模样。
白色衬衫没了,换了纯黑色,装斯文的金色链条镜框也不见了。
他恢复正常模样,时宁却突然觉得有点子心里冒酸。
“站着干什么?吃饭。”
薄忌放下平板,催促。
时宁没了胃口,“我不饿。”
她转身往房间走,薄忌也没有再开口。
回归正轨。
时宁松了口气,挺好。
孕妇吃得多,饿的快,没吃更饿。
半夜一点,时宁实在扛不住了,偷偷摸摸的下楼来厨房找吃的。
刚打开冰箱,不远处就响起冷不丁的声音,“干嘛呢?”
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接着通过冰箱的光,才看见薄忌站在餐厅门口。
“你在这怎么不开灯?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不做心虚事不怕鬼敲门。”
薄忌意有所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扒拉着冰箱的手。
时宁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蛋。
尴尬。
她咬咬牙,把鸡蛋放下,该拿矿泉水,“拿错了,我只是喝水。”
薄忌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抬手,打开灯。
视野瞬间通亮。
时宁清清楚楚看见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显然刚做的,还热气腾腾。
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两声。
更饿了……
好想吃。
薄忌:“别装了,坐下吃,我又不会笑话你。”
时宁控诉:“你嘴角都快拉到耳后根了。”
薄忌当即收敛笑意,面上一本正经的严肃,但眼底却仍藏有笑意。
看着,竟有几分宠溺。
时宁移开视线,走向餐桌,真的是饿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小孕妇,她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薄忌也随着她坐下。
他却没有吃,而是挽起袖子,戴上手套,竟开始剥虾。
时宁惊奇,“你会剥虾?”
相处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这位爷剥虾,什么品种的虾都没有。
有她在的时候,也都是她给他剥。
“不会。”
薄忌手指动作却不停,略显生疏,却以肉眼可见的飞速在熟练,“但这很难么?”
啧,真傲娇。
时宁不做点评,继续埋头扒饭,夹的都是方便吃的菜,至于虾……
大半夜的剥虾太累了,全让给薄忌吃吧。
可没想到,薄忌剥了满满一碗虾,递到了她面前。
时宁怔住,满脸愕然。
竟是给她剥的?
“很感动?”薄忌傲慢挑眉,恩赐道:“下次还给你剥。”
时宁看了那碗虾足足三秒,后,开口,“没扯虾线。”
薄忌愕然,“虾线是什么?”
时宁没说话,埋头继续吃饭,但饭菜却好似奇怪的变了味。
薄忌沉默片刻,随后看了会儿手机,又重新戴上手套。
他一个个的扯掉虾线。
整整一碗虾线全部抽光后,他又把碗推到时宁面前。
时宁虽然一直在扒饭,但余光看了全程。
看着他从不熟练剥虾,到一只只清理干净虾线,手指不沾阳春水的薄爷,好像忽然间多了几分烟火气。
但什么都吃,容易噎死。
时宁动也没动那碗虾,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起身就走。
薄忌连手套都还没脱下来。
看着那碗被丢弃的虾,他怒了,“我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我不要面子的吗?我都这样了,你好歹吃一只!”
时宁莫名其妙的有些火气大,回头冲他吼,“渣男要什么面子?走出去都要被吐口水。”
他渣?
薄忌气的掀桌,“行行行,全世界就贺斯年是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