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忌现在和薄老太太势如水火,不仅时宁不敢出门,就连孟云韶和时毅,薄忌都派人单独保护。
时默刚醒还要恢复,也就顺理成章住在时光之茧。
复健的专业医生、复健的仪器,事关时默的事情,薄忌全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时默看着各种顶配治疗、仪器,看着大笔大笔的天价花销,很是不安。
“花很多钱吧?”
时宁安抚老父亲,“我有五千多万,花销我都会还给他的。”
“薄忌离婚分你这么多钱?”
知道始末,时默脸色复杂,“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宁宁,爸爸要听真话。”
时默现在状态已经恢复很多了,时宁便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时默听完一脸复杂,“一个男人,在离婚后还能这么对你,不是这其中有误会,那就是他人品超好,你觉得是哪个?”
时宁摇摇头, “一个都不可能。”
“爸,我和薄忌已经离婚了,再没可能,我也放下了,你不用替我的事情操心,好好养好身体就行。”
——
薄忌但凡有空,都会陪时默复健。
他倒是收敛全部锋芒,就像是个本身就斯文有礼的人。
时默越看他是越喜欢,便选了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你和沈娇娇到底是什么关系?”
薄忌语气平静的回答,“朋友之妻,代他照顾。”
时默并没有多意外,“不是你的白月光?”
薄忌摇头,“不是。”
时默再问,“那你对宁宁呢?”
薄忌沉默了。
片刻后,正视时默,语气严肃且认真,“我爱她,爱了很多年。”
时默活了半辈子,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年轻人的试探和误会。
他笑道:“你以为她不喜欢你?”
薄忌再度沉默,眼底划过自嘲暗色。
“我现在逼着她留在我身边,很卑鄙吧?”
“但是我不想再放手。”
薄忌嗓音暗哑,“贺斯年保护不了她,她和他在一起也不幸福,既然不幸福,不如……”
“我还是不死心。”
时默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薄忌的肩膀,“死心干什么?我就说你们之间有误会吧!俩小年轻,满肚子的弯弯绕绕,都不会长嘴。”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告白,不明说怎么知道对方喜欢的不是你?”
薄忌愕然,诧异的看着时默,他字里话里的意思他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他却下意识的去否定。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都是贺斯年。”
时默笑着叹气,“当年她写的情书,是让贺斯年帮忙转交。”
“转交?”薄忌诧异。
“但是还没转交呢,那人就当场牵起别的女人的手,官宣恋情,贺斯年为了维护她的脸面,假装收下情书。”
时默点到即止。
他坐回轮椅,自己控制着轮椅回房间了。
薄忌愣在原地,整个人僵了好久,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捂着眼睛笑了。
原来,她当年的情书,是要给他的。
那他真是够混蛋够蠢的,因为自己的傲慢自尊,硬生生的将她推开。
时宁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不满,“能不能敲个门?请尊重下我的隐私,要看见不该看的,沈娇娇也该吃醋。”
“她不会吃醋。”
薄忌大步走向她,牵住她的手。
时宁愣住,甩开,没甩动,皱眉,“你干什么?别拉拉扯扯的。”
“时小宁,我和沈娇娇什么关系都没有,大学是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现在是我兄弟的遗孀。”
“我只是帮兄弟照顾她,从没喜欢过她。”
“当初宣布和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气你。”
时宁僵住,错愕的看着薄忌。
这话信息量可太大了。
他紧握着她的手,继续说,“时宁,我喜欢你,允许你跟在我身后的时候,就喜欢了。”
“之前是我没长嘴,是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咱复婚,好么?”
时宁怔怔的看着他,心脏嫌弃剧烈波澜,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心,早就放下了,可此时此刻才知道,爱了七年的人,哪能真的放下?
只不过是因为无望。
可如今,一切竟只是误会,他们其实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
时宁哭了,“薄忌,你就该没老婆。”
薄忌连忙给她抹眼泪,再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你就是我老婆,这辈子唯一的老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