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德不开口说话,元青大着胆子站在门口,眼睛打量脏兮兮的农家小院。看见屋顶的瓦片上长着茂盛的青草,这间房子的破坏程度,看不出来里面住着人。对比村里人维修过的房屋,元正德家的房子破得可怜。 元青肆无忌惮的打量,让元正德感到被人冒犯。他不喜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想起某些人拿他当笑话看的不愉快经历。想让门前的陌生人离开,想到一个好法子。 张口古怪的叫几声,元正德稳稳坐在椅子上,看到一窝老鼠跑来面不改色。大胆的拿起大老鼠放在手心,暗想城里的公子哥肯定怕老鼠。
元青没有大声尖叫,好奇的看着元正德和老鼠互动,能看出来老鼠对元正德很信任。 没有听到客人的尖叫声,元正德抬起头看向门口,“白公子你不害怕吗,你们这些京城里的公子哥个个娇生惯养,不喜虫鼠蛇蚁。” 见过大场面的元青面不改色的笑笑,元正德想吓唬她招式太低级,“我跟那些胆小的蠢货不一样,我对老鼠不讨厌。听说在岭南某些偏僻的地方,人们会捕捉山鼠,做成鼠干嚼着吃。” 原来这人不怕老鼠,元正德顿时觉得没趣。放下老鼠躺在椅子上打盹,不理会站在门口的客人。
元小满走到门口,看见懒散的元正德有心劝说几句,“正德哥你别一直消沉下去,好歹把屋子打扫干净。瞧你家里有蜘蛛网穿戴邋遢,哪个媒人来到门前都摇头,不肯帮你介绍姑娘。” 元正德不在意的摆摆手,谢绝村里人的好意,“我养活自己都费劲,我这样的人讨什么媳妇,由我自生自灭吧。小满我警告你,别跟京城来的公子哥走得近,我见过太多人模狗样的负心汉。”
元小满见正德哥不听劝,唯有无奈的叹息。 元青微微一笑,不在意元正德指桑骂槐的话,“看来这位兄弟不欢迎客人,小满我们回去吧。” 苏晋东没有出面接触元正德,叮嘱泰安调查元正德的事,“查查当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元正德一蹶不振,背后定然有原因。” 泰安隐约对元正德有些印象,没想到院里的邋遢虫是元正德,露出诧异的表情,“属下知晓这就安排人去调查,若是有人算计元正德一家,属下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远离,躺在椅子上的元正德翻个身。暗想得找个机会,跟元二叔说会儿话。白公子长了一对桃花眼,大概是个多情人。小满妹子喜欢上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京城的贵公子不会真正对待农家女。 元青不知道元正德把她当作花花公子,顺着小路往前走,看见太爷爷提着扫把,追着一位后生跑。好奇的一打听,原来太爷爷发现此人打扫茅房不认真,打算给个教训。 元村长站在路口看热闹,看见元青走过来闲聊几句,“老爷子不知怎么了,什么事都管,看谁都不顺眼。嫌弃不爱干净的人,逮到谁犯错唠叨半天。” 大概能猜到老人家态度转变的原因,元青和气的笑笑,老人家的面子大,让他们来管村里人行得通。 如元青料想的一样,最大的老者出面管教村人效果好。生活习惯固定的村里人叫苦连连,只能勤快的打扫房屋,勤快的洗漱,期望躲过老人家的碎碎念。 村里人或多或少有了变化,唯有元正德还是老样子。无论几位老者说了什么,依旧生活的随心所欲,不愿做出改变,似乎乱糟糟的房屋让他有安全感。
泰安派出去的探子动作快,几天后调查清楚具体内幕。听着探子的汇报,泰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还想着帮元正德报仇,仇人到了九泉之下他没有办法。 把密信交给苏丞相,泰安愤愤不平的说道:“赵千帆这个老贼真该千刀万剐,后院莺莺燕燕成群还不满足,一把年纪的老不休,怎么看中元正德的母亲。元正德一家在京城没有靠山,对上赵家自然落不得好。” 苏丞相沉默不语的看完密信,心里燃起无明火。赵千帆在他的眼皮底下犯下恶果累累,是他这位丞相失责,没有发现这个虚伪的小人。
想到元正德的遭遇,苏丞相感慨老天磨练有志者。信中说元正德在父母离世后,查到些什么去赵家讨要说法,被恶仆打伤了腿。拖着病腿四处跑为父母申冤,碍于赵家的势力,无人出面帮这位乡下读书人。 现实的冷酷让少年郎心死如灰,无心准备科举考试,落寞的回到元家村。
想到元正德的伤腿,苏丞相缓缓开了口,“派人去太医院问问孙郎中有没有空,请他来元家村一趟。多带几位大夫和草药,顺便帮村里人看病。若是元正德的腿没有伤到筋骨,他有重新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 相爷这么说,元正德等于拿到一张通行证,泰安替元正德谢过相爷,“属下这就派人去太医院,孙郎中是医术精湛的医者,肯定能医治好元正德的腿。” 苏丞相在屋中静坐一会儿,拿着密信去找元青。 元青看过密信以后,气鼓鼓的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恶的赵老财真不要脸,家中妾室如芸怎么还惦记良家妇人。一刀宰了这个老狗贼,真是便宜他了,还有那狗仗人势的恶仆也该死。元正德遇到这种倒霉的事,难怪他会日渐消沉。”
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骤然被打破,得罪了京城的权贵,注定元正德在科举道路上走不远,势力单薄的他想帮父母报仇困难重重。密信里还说赵管家威胁过元正德,若是他继续讨要说法,整个元家村将会鸡犬不宁。见识过赵家人的凶狠,元正德为了村里人的安全,只能隐忍不发,把委屈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系统跟宿主的想法一致,认为铡了赵老贼的狗头便宜他了,“有人说小皇帝是暴君昏庸无道,以本系统看这个赵千帆,才是昏庸无情的人。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欺压平民,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