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随着渔网的拖动移动,元青紧张的握紧衣袖。不知道第一网收获如何,一颗心高高的悬起,紧张感在心头萦绕。
苏晋东看出元青的紧张,柔声安抚元青让她别紧张,“去前面看看吧,渔网要上岸了,一会儿就知道结果。”
元青让自己冷静下来,跟随苏丞相往前走,看着熊初阳等人喊着响亮的号子拉动渔网。渔网带着冰凉的湖水离开水面,一点点的往前滑动,牵动了在场所以人的心。
看见大鱼的尾巴露出水面,元青在心里松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就知道这片冰层下面有大鱼,果然不出我所料。”
孟长德喜得眉开眼笑,不要钱的好话往外说,夸皇上是真龙转世,找鱼群位置这点小事难不倒皇上。
夏将军扛着鱼叉,叉起一条草鱼掂掂份量,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让人高兴,“这一条鱼十来多斤重,个头不小呢,一条鱼够一家人美美吃一顿。”
几位尚书纷纷发言夸奖皇上,能在寒冬抓到大鱼,说出去让人难以置信。若不是他们知道皇上有神通,断然不会带着属下积极参与冬捕活动。如今亲眼看着大鱼在渔网里翻腾,收获的喜悦让人心情愉快。
元青笑眯眯的接受夸奖,脸上露出自豪的神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有把握才去做。捉鱼虽然不是难事,我一个的力量有限忙不过来,要感谢诸位爱卿的帮助。一会儿分鱼的时候,记得拿几条大鱼回家吃。”
几位尚书乐呵的接受赏赐,看着数不清的大鱼,皆是感慨年轻人敢想敢做。
岸上围观的百姓,听见拉网壮们的欢呼声,忍不住往前走。走了一截路程,看见渔网里活蹦乱跳的大鱼,这幅场景难得一见。
元小满开心的拍手,对元村长说道:“听说一会儿官吏要卖大鱼,阿爷我绣花挣了些钱,一会儿买一条大鱼你拿回家,让家里人尝尝太湖的大鱼。这可是皇上找到的鱼群呢,吃了大鱼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元村长拍拍钱袋,不愿意让孙女破费,“你的钱攒着买头花,阿爷带了钱。买两条鱼回家,吃一条留一条做咸鱼。”
熊初墨看见元小满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听见二人的对话笑着说道:“不用花钱买鱼,一会儿我分你们几条。我小弟拉网分得有鱼,送给你们当礼物。”
元小满谢过大方的熊初墨,扭头看见萧守业,笑容收敛几分。不去看萧守业,眼睛继续盯着渔网看,肯不得跑过去帮忙捡鱼。生活在山脚下的姑娘,何曾见过大鱼成堆的壮观一幕。
元青笑容不断,背着手看着几位尚书挽起衣袖捡鱼,鱼离开冰块的水面带着凉意,几位也不嫌冷。见几位情绪盎然,元青手痒了也想过去帮忙,被苏丞相一把拉住。
苏晋东冲元青摇摇头,“湖鱼味道腥,你别过去当心衣服上沾满鱼腥味。帮忙的人来了,你瞧安王他们都在。”
元洛看见数不清的大鱼,忍不住带着元骁凑到出网口细看。父子俩跟安王想法一致,认为冬日捕鱼是痴人说梦,大清早来太湖边凑热闹,暗戳戳的期待元青闹笑话。没想到真的能捉鱼,三人心里很是震惊。
看见一条条鲜活的大鱼,元洛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口就夸元青有出息,“皇上打小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二叔那会儿就对仙帝说,元青这孩子日后会有大出息。”
挑眉看着元洛,元青见他眼睛不时瞄向大鱼,想起亲王是个重口舌之欲的人。作为小辈自然要孝敬长辈,近来亲王一家很安分,给点儿甜头也无妨。
拍拍看着大鱼傻乐的小四儿,元青大声吩咐道:“一会儿装一车大鱼,送到亲王府,让自家人尝尝太湖的鲜鱼。”
小四儿点头记下,见亲王笑出皱纹,暗想皇室的人安分守己才是正道。皇上是个心软的人,只要不找皇上的不快,皇亲国戚可以生活无忧。
元骁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佩服老爹的能屈能伸。夸元青几句可以得到一车大鱼,没有比这更好的美事。
元存看着傻笑的父子二人,整整衣袖走到元青身边,语气怀念的提起儿时的场景,“你小时候任蛮横,经常抢皇兄的吃食。有一回家宴,皇兄得了皇祖母赏的一盘鱼糕,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盘子被你端走,不知那盘鱼糕是什么滋味。”
听元存的说法,他成了受小皇帝欺负的小可怜,元青厚脸皮的不认往事。谁知道元存说的是真是假,过去的事情她记不得。
吩咐小四儿拿一条鱼递给安王,元青自认为她很大方,“多年前不懂事,吃了皇兄一碟鱼糕,今日还你一条大鱼。这一条大鱼,可以做好多鱼糕,皇兄慢慢吃。”
元存提着大鱼,板着脸很不悦,看见小四儿找来马车准备装鱼,摆架子的二叔兴冲冲的跟着帮忙。这一车大鱼份量不轻,拉回王府可以让府上的下人开心不已。
“论亲疏关系,我与你更亲近。你舍得送亲王一车鱼,怎么抠门的给哥哥一条鱼,真是不像话。”
元青乐呵的笑笑,这说的才是人话,“原来皇兄想吃大鱼呀,你早说呗,你不直说我怎么知道你的用意。难得皇兄开口跟我讨要食材,我让小四也给你装一车鱼。”
懒得理会元青的打趣,元存冷哼一声,觉得元青是故意找茬。看在一车大鱼的份上,不跟元青一般计较。
随着渔网慢慢的上岸,上岸的大鱼越来越多,壮汉们需要用全部力气拖动渔网。收获的喜悦感染了大家,身上仿佛充满了力量,喊起口号声音震人耳朵。
等到最后一节渔网上岸,出网口附近堆了几个鱼山,最大的一条鱼被钱知礼挑出。吩咐人抬着大鱼放到木桌上,摆上大红花,吸引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元青发现这条鱼大的惊人,鱼头堪比磨盘,不知在太湖中生活多少个春秋。
走到大鱼身边,元青拿起铜锣敲响,示意围观的百姓安静,接下来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