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苏晋东一掌打碎几代帝王用过的黄花梨木案桌,拎住小皇帝大步流星走向德安宫。
身后李异衡无助地喊着救驾,然后给气晕了过去。
空无一人的德安宫,元青被扔在龙床上,快速缩到角落,“你你你……你要作做什么?”
“做什么?”苏晋东阴恻恻一笑,“当然是给陛下侍寝。”
元青苦着脸,“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关了窗就不是了。”
这家伙,元青垂头丧气的跪坐在他面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儿了?”苏晋东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错在在朝堂拿你当挡箭牌。”
“不是。”
“错在阻止你收拾李异衡。”在心里默默给御史大人先道个歉。
“不是。”苏晋东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元青咬着嘴唇,还记得上次在行宫里的时候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正确答案,她仔细想了想,试探地说道:“我不该收那两个男宠。”
“这次倒是聪明了。”男人的声音似乎不怎么生气了。
元青松了口气,然后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收了又不用,放在那里有什么关系嘛?”
嘎嘣两声,意识到这是苏晋东捏拳头的声音,她顿时抖了一下。
“现在满朝都知道我夜夜侍寝,你收两个男宠是说我失宠了,还是把我和两个男宠放到相同的位置?”
元青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问题,转而又不服气地咕哝道:“还说自己不在乎名声。”
苏晋东咬牙,然后俯下,身直视她的双眼,“现在我们来谈谈侍寝的事情。”
元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在床上,“等……唔。”
不仅仅是亲亲,苏晋东的大手还在她腰上滑动,元青连连颤抖,当那双手往上爬的时候,她连忙拽住,别开头,“呼~等等,苏晋东。”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苏晋东埋首在她肩上,在她耳边轻轻喘着气,声音低沉地问道:
“陛下怎么喊停了,嗯?”
这该死性感,元青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竭力保持镇定,“我……我都知错了,你明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随便说说?陛下金口玉言,微臣,怎么能不遵从呢?”苏晋东的语气颇为危险。
见鬼的遵从,那你把皇位大权还给我你敢么?元青翻了个白眼,“你你你……我又不是断袖。”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微微有些苦涩,苏晋东是个逆臣,而且喜欢男人……总之就一句话:她俩没戏!
苏晋东叹了口气,这笨的。
下巴被两根温热的手指捏住,元青被迫面向他,下一秒,他放大的俊脸压下来,嘴唇再次被撬开……
“苏晋东,你为什么亲我呀?”
这是第几次,元青自己也数不过来了,但却是她第一次问原因。
“别问。”
“你喜欢我吗?”
她屏住呼吸等待,然后便见他脸冷了,“可还还记得立萧氏为后的前一夜我说过的话?”
萧氏为后之日便是废帝之时。
刹那间,元青如堕冰窖。
苏晋东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德安宫里。
元青愣愣地坐起来,吧嗒……
眼泪滴下来,抬手擦掉一滴,然后剩下的泪水都疯狂滴落,在她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之前,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她真是个笨蛋,怎么能因为苏晋东救过她两次就忘了双方的立场。
至此,她再也不去猜测苏晋东亲近她的原因。
德安宫外,小四儿听着里面伤心的哭声,为难地看着面色黑沉的苏晋东,“丞相您看……要不要进去哄哄?”
最近丞相对陛下的耐心增加,想来应当能行。
谁知苏晋东却扔下一句别管她然后走了。
没多久林瑜霄进宫来,风风火火,怒不可遏。
“小皇帝!”他走上来紧紧攥着她的手,“你告诉你,你和苏晋东之间的事情是不是假的?!”
“嗯,是假的。”
小世子脸上浮现出名为庆幸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喜欢想要杀你的人。”
瞧,别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还傻乎乎的,应该说抱有侥幸心理。
林瑜霄打量她,忽然紧张起来,“你怎么哭过了?谁惹你生气了?我给你出气去!”
“苏晋东。”
林瑜霄忽然就泄气了,像个大狗一样蹲在他身边,“你就只跟我玩儿,别去管苏晋东了啊,你不知道,元存今早上惹他生气,就不允许上朝议事了。”
“这不是很正常?”
元青哼了一声,招人进来问道:“李异衡呢?”
“李大人已经被送回家了。”
“走,去看看他。”
另一边,苏晋东已经回到苏府,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子树快步迎上来,说道:
“大人,已经查明元存带回来的男人的身份了。”
“是谁?”
李子树瞧了瞧他不算好的心情,硬着头皮说道:“那人是……西昭勇愿将军的副将,魏枪。”
说完后快速后退两步。
“西昭?魏枪?”苏晋东浑身内劲迸发,整个人像一头即将暴走的狮子,“很好,西昭的手都敢伸到京都来了!”
李子树咽了咽口水,“那个魏枪要怎么收拾他?”
“可有弄清楚他来南齐的目的?”
“他是为了找您才跟着元存来京都。”
元存的封地就在南齐西边的一个小城,里西昭尚且有一段距离,隔着西北军镇守的西沙关。
但西北军在萧廷尉的掌控下,这老贼巴巴不得有对苏晋东不利的人来找麻烦,毕竟,谁不知道当年苏晋东十五从军,一箭射死西昭大皇子吓退西昭兵马?
苏晋东想到什么,眼中闪过冷光,随后说道:“去,想办法把元存通敌的证据拿到手,敢和西昭联手,留他不得。”
李子树有些迟疑,“除掉元存,萧家恐怕就要死咬着小皇帝不放了。”
萧家和苏晋东争什么?就是皇帝的控制权!
他们扶植元存,就是抱着扶元存上位的想法。
“哼,这样正好,免得萧廷尉还有幻想。”苏晋东撑着额头,凝视着窗外油绿的树木,颇有君临天下的气度,“除了元存,萧家再不成气候。”
“大人打算动手了?!”李子树激动地说道。
苏晋东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