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主感到心酸,想不通儿子为什么要离开张家。自问他这个做父亲的,未曾亏待过张文博,嫡子拥有的东西,他大方的给予张文博。
元青挥挥手示意小四儿搬张凳子,请张家主坐下说话,“张家主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对张公子了解不多,觉得他是一个矛盾的人。张公子在家有礼节,在外行事嚣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十分不讨喜。”
元青更想说的是,身为父亲张家主为何没有发现,儿子两面派的行为。这是身为父母的失责,在张家生活愉快,张文博不会离开。
张家主缓和一下烦闷的心情,喝下一杯清茶润润嗓子,听完皇上的话若有所思,“我听家里二儿子说文博在外面没有规矩,仗着张家的门第高摆架子。我以为二儿子嫉妒文博得宠,不相信文博是无礼的人,他在家中很乖巧。”
元青笑着喝口茶,觉得张家主不了解张文博。联想泰安口中张家的矛盾,一针见血的指出,“我觉得张公子是一个聪明人,在家乖巧孝敬父母,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在外嚣张跋扈扮演顽固的子弟,是他的聪明之处,不想与嫡子争风头,如此行事为了让张夫人安心吧。”
张家主困惑的皱眉头,有些不懂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晋东大步走进会客厅,扫一眼皱眉头的张家主,语气冷漠的说道:“张文博离开京城与皇上有何关系,张家主为何进宫劳烦皇上。以本相看,张文博离开张家是对的,继续呆在张家,难道要听从母亲的安排与嫡子争宠。张家主你对张文博母子过于偏爱,全京城的人谁不说你偏爱庶子,你要张夫人和她的孩子如何自处。”
苏晋东说话不客气,直言张家主是一个偏心的人,心里偏爱妾室,爱屋及乌对张文博十分宠爱。若是张文博不识趣,仗着父母的宠爱去争夺不该争夺的位置,必然不会安稳的长大。大房主母容不下野心勃勃的庶子,张夫人背后站着实力强悍的娘家。
苏丞相直言不讳的话,让张家主老脸微红,想通了事情背后的弯弯道道,唯有无声的叹口气。娶张夫人是家族的安排,后过门的张母才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没有想到他对张文博的宠爱,会让孩子觉得有负担。
元青悄悄拉拉苏丞相的衣袖,暗示苏晋东讲话不要这么直白,张家主心里正难受着呢,“张家主你回去好好想想,张公子与阿塔私奔也许是件好事。你的庶子庶女安然无恙的长大,可见张夫人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女子,你可以不爱张夫人,请你对正妻多一些敬重。”
苏晋东不客气,挥挥衣袖送客,“回去劝劝你的妾室,请她摆正自己的位置,莫要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张夫人可以忍气吞声,她背后的娘家不会容忍你偏袒妾室。张家主不必觉得委屈,当年你若是坚定的选择爱情,可以离开张家与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
张家主来的时候急匆匆,走的时候步伐缓慢,心里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如何讲诉。张文博这孩子比他聪明,看得清局势才会有烦恼。
苏晋东递给皇上一杯茶,让元青不要管大家族的家务事,“皇上的脾气好,才会听张家主这个老匹夫唠叨。直接告诉他是他做错了,才导致正妻与妾室矛盾重重,让张文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有机会远走高飞,张文博自然会离开。换做我是张文博,也会想办法离开张家。张家主应该感谢夫人的宽容,换作心胸狭窄的主母会算计得宠的妾室。”
苏丞相嘲讽张家主想一碗水端平不可能,生活在规矩森严的大家族,每个人都要按照规矩办事。张家主破坏规矩,对妾室过于看重,这对妾室来说很危险。
元青敏感的察觉到苏丞相对这件事的严肃态度,苏丞相似乎很不满张家主的做法。
好奇的打量苏丞相,元青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苏丞相你是不是生气啦,别生气张家的家务事我不会再掺合。你说的话很直白,张家主会明白你的意思,经过这一遭,想必他会有所感悟。”
苏晋东微微叹口气,解释他的想法,“我气的是某些不敢违背长辈命令的男人,娶了正妻该安心过日子。父亲当年如张家主一样,在娶妻之前有一位心意相通的女子,不敢违背长辈的命令娶我的母亲过门,婚后不顾母亲的感受,依旧跟那位女子暧昧不清。”
元青心里了然,拍拍苏丞相的肩膀安慰相爷,“事情都过去了,苏丞相不要为过去的事情烦恼。你如今是南齐国大名鼎鼎的丞相,你的家人会为你感到骄傲。”
在皇上柔声细语的劝说下,苏晋东心里的火气一点点消失。年少时分他常听母亲凄苦的抱怨,抱怨父亲不回家,抱怨父亲和别的女子纠缠。那时的他不懂父亲为什么不回家,如今明白父亲是个软弱的人,既然心里有了人,何必娶不爱的女子为妻。
元青无意过问苏晋东的过去,知道苏晋东过去生活的苦就够了。为了安慰苏晋东,元青破天荒的来到御书房,帮相爷处理奏折。
打开西南官员的奏折,元青一边打哈欠,一边仔细查看,看见麒麟两个字瞪大眼睛。
系统乐呵的哈哈大笑,“古代人的想象力真丰富,本系统探查这方小世界,未曾发现神兽的踪迹。这个官员有趣,说当地百姓亲眼见到麒麟。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治下的百姓发现瑞兽,证明这地方治理的好,当地的父母官有本事。”
元青懂了这位官员的话外音,心里觉得好笑,拿起毛笔批阅一行字。让这位官员脚踏实地的努力,不要弄虚作假。
苏晋东难得空闲下来,站在屋檐下吹凉风。回头看看认真批阅奏折的元青,一颗心柔软下来。
泰安瞅瞅忙碌的皇上觉得稀奇,难得看见皇上批阅奏折。元青大概是历史上最懒散的帝王,相对应的苏丞相是最勤勉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