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八楼办公室。
一位年过五十,两鬓斑白,沉稳大气的老者,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审批着各种重要文件。
此人正是位高权重的省府府判雷鸣。
哒哒!
这时,秘书轻轻敲响房门,小心翼翼道:“大人,郑司长在门外说有要事求见。”
雷鸣眉头一轩,面露诧异神色。
按道理,这位郑司长应该在楼下审讯室,收拾张家那个不肖子才对。
怎么会突然上来?
“让他进来吧!”
雷鸣沉吟两秒,想起郑实平日里严谨细致的作风,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真的有要事,郑实从不贸贸然地跑来找自己汇报。
郑实进门后,毕恭毕敬地朝雷鸣微微鞠躬,“雷大人!”
“小郑啊,不用客气,坐!”雷鸣威严的国字脸上,挤出一抹亲切笑意,朝郑实招招手。
“谢大人!”郑实小心翼翼地坐在雷鸣对面,屁股只占了座椅一半。
雷鸣目光一凝,沉声道:“说吧,你有何要事,非要这时来找本官?”
“大人!”郑实硬着头皮道,“刚才审讯时,张凡那小子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听到后,肯定会愿意见他。”
砰!
雷鸣脸色一沉,重重拍了下红木书桌。
“混账!”
“那小子瞎咋呼,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简直乱弹琴!”
郑实犹如触电般腾地一声起身,惶恐不安地低下头,战战兢兢道:“大人,他说……他说的是……”
“炼气修神境,登仙入圣门!”
闻言,雷鸣瞳孔微缩,脸色微变。
“他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这话是雷鸣祖师爷传下的门派口诀。
除了雷鸣几位心腹手下在他书房见过,只有同门才知道这句贯口。
郑实苦着脸,“大人,下官也不清楚。”
“当时那小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下官不敢怠慢,立刻上来禀告大人,请您定夺!”
雷鸣长身而起,皱着眉头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带路!”
“本官亲自去会会他。”
……
审讯室内。
郑实去而复返,先把两个手下叫了出去,然后恭请一位身穿唐装,两鬓斑白的国字脸老者入内。
张凡凝目一看,见这人满脸威严,气势俨然,朗声道:“你就是省府府判雷鸣?”
“大胆!”郑实勃然大怒,“雷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刁民能叫的?”
张凡撇撇嘴,“我大师父是雷鸣的祖师爷,我是他师叔,叫他名字怎么了?”
雷鸣心头巨震,但多年宦海生涯,让他早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
他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张凡,“你说你大师父是本官祖师爷?”
“这事可有凭据?”
张凡咧嘴一笑,轻松挣脱审讯椅上的镣铐,将胸前的龙形玉佩取了下来,展现在雷鸣面前。
“你看看这个!”
雷鸣仔细一看,不禁全身一震,眼眸中满是骇然神色。
“这不是之前祖师爷随身携带的掌门信物——神龙玉吗?”
“此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难道,你真的是祖师爷新收的弟子?”
张凡微微一笑,运起真气,手中的神龙玉突然银光爆闪,发出一阵气势磅礴,令人心神震撼的低沉龙吟。
郑实面无血色,被这雄浑霸道的龙吟声,吓得瘫软在地。
雷鸣双眼放光,浑身战栗,激动道:“你竟然是祖师爷选定的神龙门下一任掌门?!”
只有神龙门掌门,才能用神龙玉发出龙吟,吓退一切妖魔鬼怪,甚至直接召唤出神龙。
如今雷鸣对张凡的身份再无怀疑。
张凡收起手中的神龙玉,淡然一笑,“既见掌门,为何不拜?”
雷鸣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拜见掌门!”
这一幕,看的郑实两眼发直,心头狂跳。
正三品的府判雷鸣雷大人,竟然叫张凡这个出狱不久的张家弃少为掌门?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郑实想起之前在车上对张凡的恐吓威胁,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起来吧!”张凡让雷鸣起身,“以后喊我师叔就好。”
雷鸣起身后恭敬点头,“请师叔移步八楼办公室,弟子在那奉上热茶,聆听师叔教诲。”
“不用麻烦了!”
张凡摆摆手,继续坐在审讯椅上,“我大师父之前作为当朝国师,被人扳倒后,遍布朝野上下的门生故吏,现在都得低调做人。”
“我今天既然以嫌犯的身份进来,就别太过张扬,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
见张凡坚持,雷鸣不再多劝,好奇道:“师叔,您和您大伯张建军是否有什么误会?”
“他说您七年前在天上人间醉酒后,故意玩火,不仅害死父母,还连累十几个无辜市民。”
“出狱后又觊觎张氏集团,找了一群狐朋狗友蓄意操纵股价,想将整个公司恶意收购。”
张凡冷眼打量雷鸣,“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是这样当府判的?”
“弟子惭愧!”雷鸣面红耳赤,深深低头。
张凡冷哼一声,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听完,雷鸣惊得浑身直冒冷汗,脸上惊怒交加。
“好你个张建军,竟然敢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几年前,张建军选择走夫人路线,让老婆徐烈红刻意结交雷鸣夫人,曲意奉承讨好,和雷鸣攀上关系。
雷鸣见张建军一家知情识趣,旗下的张氏集团也算正常经营,口碑良好,没有打着自己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就默认下这层关系,经常关照张家。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建军口中十恶不赦的侄子张凡,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这次雷鸣更是差点助纣为虐,帮张建军干掉本派掌门。
“郑实!”
雷鸣满脸震怒,呵斥道:“本官之前让你秉公执法,调查清楚张建军跑来喊冤的张氏集团收购案。”
“你竟然敢暗中收取好处,公器私用,迫害无辜。”
“你该当何罪!”
扑通!
郑实脸色惨白,直接跪在雷鸣面前。
“大人,下官见张建军和您交好,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这回吧!”
雷鸣怒道:“你求本官有什么用?”
“还不赶紧向我师叔赔罪?”
咚!咚!咚!
郑实转过身子,直接对着张凡使劲磕头,额头上瞬间青紫不堪。
“张先生,对不起,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冒犯了您!”
“还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
哒哒!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之前那个衙差朗声道:“启禀大人,北城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有财求见。”
雷鸣眉头微皱,“他有何事?”
衙差恭敬道:“大人,白有财想找您伸冤,控诉张凡害死他儿子白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