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全身一僵,神色惊恐地回头望去。
此时,一个俊朗高大的年轻人正站在他身后,脸上似笑非笑。
“张凡?!”沈清又惊又怒,“是你!”
“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跑来疗养院,洗劫库房里的珍稀药材?”
张凡咂咂嘴,“啧啧!”
“沈院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刚才走进库房胡搞瞎搞的,分明是你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
咚!
沈清拍桌而起,恶狠狠地瞪着张凡。
“放你的狗屁!”
“明明是你故意假扮我,还敢在这饶舌。”
张凡冷笑数声,“是吗?”
“那今天你派人去我别墅偷还神丹药方,也是我在故意抹黑?”
沈清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凡双眼微眯,语气冷冽无比,“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闻言,沈清双手抱胸,面露不屑。
“你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也想跟我斗?”
“我随便伸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
张凡咧嘴一笑,“是吗?人家好怕怕哦。”
啪!
他一巴掌将沈清抽翻在地。
等沈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脑袋昏昏沉沉。
“狗娘养的张凡!”
“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沈清捂着红肿不堪的脸蛋,挣扎起身,眼眸中怒火中烧。
“大家快看,那小贼在那!”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打在沈清身上,有人用强光手电指着沈清,大声呼喊。
护卫队长领着一群虎背熊腰的手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你这狗东西,竟然敢来我们疗养院偷东西?”
“院长说了,把这家伙打死都行!”
见状,沈清都要气疯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就是沈院长!”
砰!
护卫队长一脚将沈清踹翻在地。
“他娘的,你还想骗人?”
其他人一拥而上,对着沈清一顿拳打脚踢。
“狗贼!沈院长明明穿的是唐装,你易容后虽然跟他长得像,但穿的是休闲服!”
“别和他废话了,使劲揍他就对了。”
沈清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唐装,不知何时,已经被张凡换成了休闲服。
“呃啊!”
他被一群壮汉围在中央,打的哭爹喊娘,发出犹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你们别打!”
“我就是沈清沈院长!”
闻言,护卫队长呸得一声,手上的力道更加凶狠了三分。
“这狗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嘴硬!”
没过多久,沈清便被众人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时,护卫队长蹲下身子,双手使劲撕扯着沈清的脸皮。
“啧啧!”
“这家伙戴着的人皮.面具真是绝了,看起来竟然毫无破绽。”
“难怪能之前能骗过这么多人。”
沈清被扯得嗷嗷乱叫,声音哽咽道:“我……我真的是沈清,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
“卧槽!”
护卫队长顿时傻眼,这才发现,被众人暴打的假沈院长,竟然是真货。
他慌忙将沈清搀扶起身,“沈院长,是谁把你衣服换了的?”
“是张凡那个王八蛋!”沈清满脸怨毒神色,“你们马上报官,将这家伙抓回来!”
噔噔噔……
就在这时。
一个满头白发,温文尔雅的老者,在一群大理石衙差的陪同下,快步来到众人面前。
“赵教授?”
沈清看到那人,讶异无比,“您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常驻在巡抚衙门的医疗组组长赵教授。
省府疗养院这边的医生,有一半都是赵教授这位医学大拿的门生。
这样的医学大佬,突然带着一群大理寺衙差上门,让沈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赵教授望着沈清,肃然道:“沈清,老夫奉巡抚高大人之令,将你革职查办,交由大理寺收押。”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沈清惊得面无人色,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沈清不过是区区省府疗养院院长。
现在竟然劳烦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高大人亲自下令,将其革职查办。
他这是犯了天条,还是冒犯了哪路神仙?
就在沈清愣神的时候,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差上前,将他牢牢控制。
“赵教授!”
沈清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叫屈,“我没得罪过巡抚高大人啊,为何他老人家要下令查办我?”
赵教授摇头叹气,“沈清,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威胁巡抚高大人一家的救命恩人张凡张先生。”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沈清直接懵了,“赵教授,张凡那小子不是刚出狱的劳改犯吗?”
“他怎么成了高大人一家的救命恩人?”
赵教授摆摆手,不欲多说,“把人带走!”
“不!”沈清奋力挣扎,“赵教授,就算我得罪了张凡,高大人也不能为了给他出头,公报私仇,无缘无故地将我拘押吧?”
赵教授脸色一沉,招手让衙差递上一个红色账本。
“我们之所以拘押你,是因为有人匿名举报。”
“说你沈清一直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将疗养院库房中的珍稀药材,截留自用,以个人名义送给各类富商权贵,特别是方家。”
看到那个红色账本,沈清眼神发直,心头巨震。
“这……这账本明明被我锁在办公室保险柜,为何会出现在你们手上?”
愣了两秒,沈清立即反应过来。
“张凡!一定是这小子搞的鬼!”
“赵教授,这个张凡不是好人啊,你们千万别被他骗了!”
“刚才他假扮我,跑去疗养院库房,将里面价值连城的中药材洗劫一空,简直狗胆包天!”
赵教授眉头紧锁,“事到如今,你还敢把脏水泼给张先生?”
“除非你能拿出确凿证据,证明是张先生所为。”
“要不然,这种说辞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沈清犹如被人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似的,两眼呆滞,瞬间没了声息。
之前除了沈清在办公室见过张凡的真面目,其他人遇到的都是乔装成他模样的假院长。
加上这个红色账本,今天库房的巨额损失,百分百要算在他头上。
“完了!”
“这下死定了!”
想到这里,沈清全身如坠冰窟,心里哇凉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