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甲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有些头大,从去上海的交易,到后来和卢钊升的交易,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龙三堂的耳朵里,难道龙三堂在他的身边有了耳目?
如果真的有,这个耳目是谁呢?
两次事情的发生,都有一个重合的人物,那就是自己的战友于战涛,上一次去上海出了问题,龙三堂知道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乔文生向龙三堂告密了,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乔文生可是一点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参与了,所以,在自己身边这些人里考虑来考虑去,于战涛的嫌疑渐渐大了起来。
可是这事没有实锤的证据不好说,再说了,两个人是在战场拼过命的,相互成全过,所以一旦这事开了口,就是撕破脸的时候,那么没有证据的事拿出来说,这本身也是对兄弟感情的试探。
陈文甲一阵都在想于战涛跟着自己这么能赚钱,怎么会和龙三堂搞到一起去呢,这不符合常理啊,要是真的搞到了一起,那也是早就跟在乔文生身边的时候就被龙三堂收买了,这不是没有可能,乔文生开的是拍卖公司,那么龙三堂需要他的拍卖公司帮着出货,所以不在他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能行吗?
一想到这些,陈文甲的心里隐隐作痛,可是毫无办法,这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否则一旦撕破了脸,不但兄弟情可能没了,还可能成为仇人,所以,没有实锤的证据,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陈文甲从今天开始就正式的学习萧德昌压箱底的本事了,所以紧赶慢赶的到了萧德昌的住处,陈文甲本来以为这需要一个正式的教学模式,可是没想到老头已经泡好了茶。
“这就开始了吗?”陈文甲问道。
“对,就这么开始,你主要是记,我主要是说,你把我说的记下来,在脑子里反复的过电影,然后我会找地方让你去实践,这样的话,你才能把鬼手做活了,否则的话,你就是在砸我的牌子,到时候你不行,龙三堂会想法让你把东西都吐出来,他找人去做,只要是有了我的配方,这天下的瓷工都能成为鬼手,所以你要学的很多,但是你要做的恐怕是更多,光是学习怎么制瓷,怎么配比那些金属的原料,就够你学习好多年了”。萧德昌说道。
“我觉得不用,我只需要记住这些东西就行,这天下能工巧匠多的是,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我可以慢慢学,但是没必要等我都学会了再出手,我可以和他们合作,我只要掌握关键的点就可以,剩下的都交给他们去做,既然人人都能成为鬼手,那我们就造出来更多的鬼手,但是鬼仿只有一种”。陈文甲说道。
萧德昌注视着陈文甲,好久都没说话,因为他说的没错,在现代的社会生态下,分工合作是提高生产力的最有效的手段,这点已经被反复证明了。
“问题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鬼仿败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人是最不好控制的,你想过这个问题吗?”萧德昌问道。
陈文甲一下子语结了,说的是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败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有自己一个人制造出来的东西,才可能会成为无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效率和安全哪个更重要,好像不难选择,没有了安全,就算是再有效率,依然会死于非命。
“所以,你要想真的将鬼手学到家,造出真正的无人可以识别的鬼仿,你还得按照自己的路子走,别嫌慢,别嫌麻烦,你现在拥有的钱,足够你撑几年的了,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学会了,去景德镇干几年吧,从最基础的拉胚做起,做完瓷器,再去河南的青铜村学上几年,将来鬼仿就可以横行世界了”。萧德昌说道。
“我可以学会鬼仿,但是师父,我并没有想着用鬼仿牟利,你看我现在干的这些事,不也是可以糊口吗,我为什么非要制造鬼仿呢?”陈文甲问道。
“你只有制造鬼仿,销售鬼仿,才可能融入到那个圈子里去,才可能打听到樱樱的父母到底是在哪里,是死是活,明白了吗?”萧德昌问道。
“对,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到时候你看我的就行了,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陈文甲说道。
“我教你,有私心,你明白就好,一个是我的儿子儿媳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一个,龙三堂逼得我太紧了,我要么和他合作,要么把这些瓷器和其他鬼仿的秘方都交给他,我是真的不甘心,所以,一直都在虚与委蛇,可是他现在变本加厉,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他会不惜血本的拉拢你,没关系,你只管和他周旋,你还年轻,我们都老了,我想你怎么也能熬过他,所以,慢慢来,鬼仿什么时候能出来,我真的不着急,着急的是他”。萧德昌说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和他合作的”。陈文甲笑笑说道。
“那好,你记住了,我今天就从眼下最流行的元明清瓷器开始说吧……”萧德昌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说道。
齐振山没想到自己卖了一本经书会引来了这么的麻烦,现在自己为了贷款的事焦头烂额,还有这么一个人上门和自己谈经书的事情,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自己卖掉了那本经书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有人打听这事。
“甘先生,我说过了,那本经书我只买到了一本,当时也是觉得这是我们的国宝,所以就买下来了,价钱很便宜,只是几百美元而已,但是过去了这么久,我也到了变卖它的时候了,说实话我在佛堂里坐着,手放在那个盒子上,我就能心安,可惜了,不得不卖掉,因为生意上的事我已经不能心安了”。齐振山说道。
“真的是很抱歉,打扰齐总了,我要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那个俄罗斯人您现在也没消息了吗?”甘先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