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关系,三粒药下去之后,他的感觉居然越来越好,就包括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好像不是自己说的一样,脑子飞速的运转,话到嘴边就说了出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而且给他的另外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可以同时思考更多的问题了,而且就在此时,他还能分神去看看这座老洋房里的陈设,居然也看到了不少的古玩摆在博古架上,这些东西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是也价值不菲。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你要是以后想来我这里,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卢钊升伸手从自己的兜里取出来一张名片,按在桌子上,向前一推,就到了桌子的中间位置,陈文甲也没矫情,伸手就取了回来。
“这是支票,你拿好”。卢钊升又从小抽屉里拿出来一叠纸张,写了支票递给了陈文甲。
陈文甲这次没再说别的,倒是卢钊升笑了笑,问道:“不怕是假的吗?”
陈文甲说道:“我相信卢先生不会这么无聊,耍着一个小辈玩,再说了,我知道这地方,要是假的,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大家都挺忙的,何必这么啰嗦呢?”
陈文甲走后,卢钊升拿起来那两件东西细细查看,末了对何冰说道:“你带着去深圳,找人背过去,再送去法国,找个会讲故事的人去讲故事,明年的这个时候争取上拍”。
一件古董要想洗白,并不是那么的麻烦,只需要找个有家世的人,最好是祖辈来过中国的,然后故事怎么编,找人写好剧本,照着剧本背下来就可以了,在某个场合缅怀一下,就可以正式的上拍了。
“好,我马上去办”。何冰说道。
“嗯,另外,你帮我留意下这个陈文甲,这家伙怎么冒出来的,把他的底细都给我查清楚了,这两件东西是哪来的,都给我摸清楚,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卢钊升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何冰再次点头道。
乔文生和于战涛焦急的等在车里,车外是那几个人在看着他们,走不能走,回去更是回不去,所以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这个兄弟是要钱不要命啊”。乔文生说道。
“老板,你说对了,他去叙利亚拼命就是为了钱,不然的话,谁会去那种地方找罪受呢?”于战涛说道。
“这样是好事,也不好,这么莽撞的话,出了事怎么办,卢钊升不是个善茬,在上海滩也是说了算数的人,为什么我每次拿了东西都先到这里来找他,他不要的我再找别人,就是因为这家伙心狠手辣,有一次我没按照这个规矩来,他硬是找到了我,让他的手下当着我的面把东西拿出来就摔了,这一下子我就损失了好几百万,你说这事闹的,我哪还敢不往他这里送东西,我看你这兄弟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乔文生小声道。
“不能吧,就因为这点事吗,最多把东西拿走算了,还能要人命吗?”于战涛一下子有些坐不住了,问道。
“这不好说啊,卢钊升那个人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乔文生说道。
“啥问题?”于战涛问道。
“你看,事情是不是这样的,我们今晚吃饭的时候,我找了不少人打电话问问他们要这两件货吗,那些人是怎么回答我们的,不是说不想要,就说明天再看,现在太晚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拖啊,以前有什么东西他们哭着抢着来看,今晚推推拖拖,这不是在为卢钊升让路吗?”乔文生问道。
“或者是我们从卢家出来后,卢钊升就给这些人打过电话了,所以,这些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躲了,现在看,陈文甲真的悬了,这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于战涛问道。
“你现在还担心他,我现在开始担心我自己了,要是陈文甲完蛋了,你我也都会完蛋,这些人不会留下活口的”。乔文生说道。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于战涛说道。
“怎么拼,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自己拼吗,他们还有一把喷子在这里呢,你怎么拼?”乔文生问道。
于战涛看着车外面的人,寻思着该怎么拼的时候,远处有汽车的灯光照了过来,于战涛和乔文生都是一愣。
不一会,汽车就停下了,车上的人下来,拉开了车门,于战涛都做好看陈文甲惨状的准备了,结果那人下来是为陈文甲开车门的,然后还和陈文甲握握手,陈文甲也和这些人都一一握手,这才拉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
“走吧,路上再说”。陈文甲说道。
于战涛猛然醒悟过来,打火启动,一个地板油就窜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陈文甲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以及和卢钊升谈判的过程,乔文生是个人精,阅人无数,再说了,混古玩行的哪个不是人精,不是人精的都被坑死了,所以此时乔文生断定陈文甲没说谎。
“老弟,你真的不怕死吗?”乔文生问道。
“怕,以前怕,现在也怕,但是怕有用吗?在叙利亚的时候,我们刚刚上去,我和于战涛都尿了裤子,他在这里呢,你问问他是不是真事,但是回国之后,我这脑子不清不楚,心想,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受罪,我这也是刚刚吃了药身体好点了,以前真是不行,送个外卖我都能送错了,唉,对我来说,钱比命重要,没钱就没药吃,卢钊升想要黑吃黑,他断定我们不敢吱声,但那是我的东西,你可以不买,但是你不能抢吧……”
“老弟,我告诉你,这种事非常多,现在还有个行当,不是像抢劫你我这样,而是躲在暗处,等到盗墓贼把东西都弄上来了,他们来个一锅端,狠不狠?但是就有人干这事,所以现在盗墓的不但是要防着警察,还得防着这些同行”。乔文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