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你委屈成这样子,朕又没派人抓你定罪。”
就是因为没抓所以更怕了!
谁知道会想想出什么残忍的手段惩罚他!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陛下您就说吧,要怎么惩罚我?”
楚楚噗嗤一笑,装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起来,朕既然当初没动你,现在自然也不会动。”
楚襄阳还有些不敢相信,过往从楚铭嘴里得知的都是关于楚楚不好的内容,他显然没想到楚楚这么好说话。
“真……真的?”
“真,朕看中你的才能。”
楚襄阳登时眼中闪亮亮,能得到自己杜撰书中人物的认可,那可太难得了。
“呜呜呜,我好感动,我还能继续写下去吗?”
楚楚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摇摇头道:
“朕准你继续写,但是换个方式你愿不愿意?”
楚襄阳被吊起了胃口:“什么方式?”
“入朝为官。”
什么官还能YY后宫事?
仿佛看透楚襄阳心思,楚楚掌心啪在他脑阔上:
“清醒点,朕是要你当史官,名正言顺的记录前朝后宫之事,名留史册。”
“我行吗?我就是一编故事的……”
“假的东西你已经写得够多了,就不想亲眼见证事实吗?”楚楚道。
这话彻底勾起了楚襄阳的兴趣,他一上头答应了。
看着楚襄阳回去宴会的身影,楚楚喃喃道:
“要是骁勇善战的七王爷知道朕把他唯一一个儿子拐去当区区一个文官,脸上的表情应该十分精彩。”
楚楚偷乐完,沿路返回宴会,却在路过一个隐蔽拐角处,被一道阴狠的声音吸引了视线。
“进宫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你是不把本相的话放在心里,还是不想顾忌你妹妹的死活?”
另一个人不知小声说了句什么,秋仁抬起拳头锤了过去。
“砰——”
一道身躯重重撞到了柱子上,他痛苦的捂着脸,嘴角缓缓流下一道鲜血。
“君漓没有机会,女帝的防备心很重。”
秋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本相不管,你若做不到就是一步废棋,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一个月,最后给你一个月。”
听着这最后通牒,君漓按捺住心底的愤怒,小白花般柔弱的脸上伪装出臣服,试探道:
“君雪她现在怎么样?”
秋仁想起先前手下的禀报,君雪下落不明,脑中思量了几秒道:
“她好好的,只要你完成任务,就能和她在一起。”
君漓在心底彻底宣判了秋仁的死刑。
真是一只虚伪的毒蛇,妄图用谎言一直绑住他。
他们兄妹的死活在秋仁眼里,如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好,君漓记住了。”
秋仁瞥见君漓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他弯下身,抬起君漓的下巴,一巴掌甩了过去。
“别给我耍小花招,以为能逃过本相的眼睛?最后死的只会是你!”
君漓尝到了后槽牙的血腥味,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他把带血的口水咽了下去。
“君漓不敢。”
“最好是这样——”
话未说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拍在秋仁肩上。
“朕还不知道,秋丞相能耐这般大了,无缘无故怒骂欺凌朕的男人?”
楚楚的忽然出现对秋仁来说也十分意外,他眸中闪过一瞬慌乱,随即恢复正常,紧接着脸上挂笑,掐着君漓下巴的手,转而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下官刚刚路过此处,看到君贵仪摔倒在地,所以前来扶一下,何来辱骂欺凌之说?”
楚楚将君漓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看清楚了他脸上的伤,秀眉皱起:
“君漓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自己打的不成?”
秋仁淡定如斯,“摔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是不是?”
感受到秋仁投来的目光,君漓拉住楚楚袖口的手抖了抖。
楚楚顿时有些心软了,“别怕,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君漓将眼眶里的泪水强行逼了回去,咬唇道:
“是君漓不小心摔倒撞伤的。”
“陛下听到了,这可与下官没关系,时辰不早了,下官得回宴会了,告退。”
秋仁离开时嘴角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楚楚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联想起了在高良时他给自己受的气,现在又这样欺负君漓。
叔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了!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她声音冷冷,语气里含着的气势让秋仁止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对楚楚。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有,当然有。”
楚楚一步步朝秋仁走近,站在他面前两步远地方的时候,微抬起头,和他对视:
“朕的首饰不小心掉到下面的池塘了,要劳烦秋丞相帮朕找回来。”
黑不溜秋的晚上,哪里能在池塘里找到首饰,实在是太明显的为难了。
“下官身体不适,夜深露重,池水寒冷,不宜下——”
楚楚听得心烦,直接伸手一推,本来就在廊边的秋仁,猝不及防直接掉进了池塘里。
一旁的君漓和暗处的暗卫三脸吃惊。
牛批啊,陛下/主子!
“扑通——”
秋仁识水性,不久就浮出了水面,只是看上去狼狈不已。
楚楚心中爽快了,不等秋仁开口叫人,直接先下手为强吼道:
“快来人啊,秋丞相为了帮朕找首饰跳到池塘里去了!”
池塘里的秋仁看着极速赶来的宫人,脸色黑得仿佛这个夜色一样。
随后满身湿透的回到了廊下,接过宫人送来的毛巾擦拭。
楚楚眼中闪过狡黠,当着众人的面道:“秋爱卿此举深得朕心,朕顾念你身体不适,现在回府歇息去吧。”
秋仁的牙暗自咬了又咬,在众人面前又不能反驳楚楚已既定出口的事实。
哼,小狐狸长进了!
让他猝不及防吃这种暗亏!
“是,下官告退。”
秋仁愤然离去。
楚楚让君漓跟着回到自己的寝殿,随后找出原身独家珍藏的药膏,递给君漓。
“这药很好,你自己拿着回宫涂吧,不必再去宴会了。”
君漓感觉掌心的药膏有些烫手,想到楚楚肯定听到了他和秋仁的一番对话:
“陛下就没什么要问君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