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沉默,她讪笑一下,原来最高通缉令上的人是她,她余光偷偷打量身后的空地,应该够她先行逃跑。
那个和她讲解的兽人目露贪婪,最高通缉令的人?
兽人刚要开口,就看见眼前矮小的明窈比了一个嘘,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少年压低声音:
“嘘,你看看,现在还没人发现我,你要是出声了,黑市厉害的人那么多,你一口汤都分不上。”
“这样,我跟你走,咱们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了,你抓我去领赏。”
兽人被明窈的话震惊住,这小矮子挺上道的,不愧是上最高通缉令的人,格局真大,看来脑子也有点问题,低级通缉令的人被抓到,就送去执法队监狱,电击、水牢,痛苦不堪。
最高通缉令的人,怕不会被抓到,当场就枪毙,这个小矮子兽人倒体贴得很,不过小矮子确实说到他心坎上了,人就一个,不够瓜分的。
虽然总觉得面前这个小矮子会耍花招,但是黑市之人要钱不要命,这要是他一个人抓到的,可是能得到一大笔好处!
他点点头,他们在人群外围,偷偷抓住眼前的小矮子去领赏,这样就是他一个人的,心里美滋滋打着算盘,突然眼前一黑,一块布兜面而来,脸上的面具被人迅速摘走,他还被明窈给膝窝狠狠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地。
一时之间看起来真像一米六左右的人。
明窈大喊,变声器的声音调到成熟雄性的声音:“咦!通缉令上的人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兽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如芒在背,一道道贪婪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刚把遮脸的黑布撩开,是件斗篷?露出布下的青面獠牙傩鬼面具。
“靠!还真是,面具一模一样!就是这个青面獠牙的傩鬼面具!黑斗篷!一米六!每一条都对上了!就是他!”
兽人的声音在斗篷后有些闷声闷气:“不是我!你们是不是眼瞎?!我一米七五!”
斗篷后声音有些低,像变声期的少年,一群兽人围过来,给了他几拳:“还敢狡辩!臭小子!”
“不是我……”
“还敢嘴硬!”又是邦邦两拳。
兽人:……
黑市,礼仪之邦,邦邦邦邦!
明窈混乱中往外面钻出去,已经跑出几米远,她脸上是刚刚兽人的龙骨面具,斗篷也扔给那个人了,只剩身上一件类似于作战服的衣服,一路往外面跑。
就连执法队的人也被那边的动静吸引,开始围拢住那个方向,渐渐地,有人看见往外跑的明窈。
“那边那个?你跑什么?!”太奇怪了,黑市的人都要钱不要命,这个兽人虽然矮小,但不来分一杯羹,反而往外跑?
明窈暗骂一声,怎么那么敏锐,那个坏事的浑蛋,她咬牙步履更快,在黑市里面找不着方向。
几个穿着黑色服装的人看向她,他们和执法队的衣服不太像,胸前有白条,上面有着数字,6,15,33。
不是执法队的,应该是刺客楼的,那几个人看见明窈,几个人停顿一会,下一瞬对视一眼,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个矮子兽人太有嫌疑了。
给白暗和黑明两人发去消息。
【6:白暗大人、黑明大人,这里发现一个嫌疑人。】
白暗收到消息,他看见明窈的背影,雌性斗篷下就是一件黑色类似作战服的衣服,也是那个黑明星脑里的小雌性。
黑明最先回复,这道身影很熟悉,他在暗处窥探过无数次。
【黑明:坐标。】
【白暗:不要伤到他。】
高马尾少年发完消息,就看见黑明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白暗莫名的羞恼:“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小矮子那么弱,被伤到不好交差,全然忘了他口中的小矮子把他拷在车上,甚至拿枪对着他。
黑明突然停顿一瞬,他没有直接问,白暗这个脑子里面只有打架的人,一根筋,估计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回事。
他冷漠不带表情开口:“你觉得她漂亮吗?”
白暗不知道黑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脸可疑地红了一下:“漂亮。”
而且很聪明,特别讨喜,扇他也不疼。
黑明偏过头,看向他:“那你想再见到她么?”
就看见赤诚的少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反而很奇怪看向他:“想见啊。”
黑明静静看着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确实讨人心喜,不怪……
只是,她很花心。
冷漠转身,他穿着执法制服,往坐标上的地点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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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窈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地方,人烟稀少,她稍微隐匿身形,看了看星脑,谢临渊回她了。
【渊渊(绝交一天版):我来找你,你上通缉令了?】
【渊渊(绝交一天版):怎么那么棒啊,小哑巴。】
明窈:……
她快速回复了一个嗯,然后问了对方。
“你怎么那么久没回消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
收到消息的白金色长发的男人抬起轻佻的眼,眼前的淡漠男人身上的伤势正在极速恢复,他们打了个平手。
谢临渊声音很冷,他看向鹿角面具落到另一处,神色淡漠的男人,他开口:
“你要做的事,她知道会恨你的。”
“你确定要做?做了她再也不会原谅你。”
他这几天让助理盯着,倒是真查出了一些东西,甚至知道了半点对方的目的。
神色淡漠的男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为何不做?
就听见白金色长发的男人继续开口:“你明明就对她……,你铺天盖地地查她抑郁的事。”
“你到底是看了什么东西?”
神色淡漠的男人眉眼没有一点变化,他看向面前苍白的男人,甚至和他一样,都活不过一年,却处处为小雌性着想。
“所以,你要阻止我?你既然查到了,你就知道我该多恨她。”
“查她抑郁,只是想看看她应该赎的罪。”
谢临渊慢慢捡起金色的面具,弯腰时,他苍白脖颈上的牙印很明显,一看就是雌性留下的。
淡漠男人神色不辨,目光落在牙印上一瞬,指尖是鹿角面具,摩挲了一会,讥讽笑了一声:“你倒是,依旧纵容她。”
她明明那样对过他们。
谢临渊闻言只是慢慢投过来一瞥,他开口:“当年的事。”
“我们都没有上帝视角,看不见对方的视角。”
“如果我知道她抑郁过,我会早点到她身边。”
她一哭,他就觉得所有的错都是他的,纵容她算什么?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实验室七年,他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