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盛把人约在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那女人穿着一字肩的礼裙,勾勒出成熟女人该有的身材,她面带笑意,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在桌底轻轻地穿着陆乘盛的西装裤脚,目光满满都是爱意。
“那女的胸真大,你说是不是假的?”小洁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还没过发育期,应该还能长长吧?
“不知道,看不出来。”
“那男人好帅啊,简直就是人间富贵大总裁!我刚才看到那女人等了他很久,他才出现,那女人还不生气,肯定是看在他又帅又有钱的份上。”小洁分析地津津乐道。
“领班说了我们不能私下打量客人的,快走吧。”我更加担心被陆乘盛发现我,拉着小洁就赶紧走开了。
不忙的时候,我就去帮忙整理盘子,拿了那么高的工资要把事情做好。
“骄阳,你把这个火焰布丁端到九号桌去。”领班地走过来吩咐道。
九号桌不就是陆乘盛那张桌子,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快点别磨蹭。”
我想着能不能换个人送的时候,领班已经把盘子塞进我手里了,催促声让我不能停下脚步。
我的脑袋恨不得都缩进衣领里了,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们,默祈祷陆乘盛没有发现我。
我轻轻地把盘子放下,就听到那女人关心问道,“你打算结婚后生几个小孩?我可不想生太多,身材会走样的。”
“两个吧,有伴。”陆乘盛淡淡地开口,那语气就像是在和员工开会那么严肃。
在小镇上二十几岁男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陆乘盛那么优秀应该有很多女人想要嫁给他吧,他那么温柔体贴,能做他的妻子肯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放下东西后就走开,陆乘盛没有发现我,可能是因为小洁给我化了妆,和平时不太一样,又或者他根本没留意一个餐厅的服务员。
忙碌的工作持续了一会,经理又找到我,派去给九号桌送红酒。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把脑袋压得更低了,刚放下红酒,那女人突然开口了,“给我倒两杯。”
“我不太会,我请红酒师来给你倒吧?”我知道这些红酒很贵都是十几万一瓶,我可不敢乱来,浪费一杯都是我赔不起的数目。
“就你倒,快点。”那女人不依不饶起来。
古语有云,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好相处,我都说我不会了,为什么还非要为难我。
“我……”我掌心冒汗,端起红酒瓶有些担心,万一洒了,我那点工资可不够赔。
“她都说不会了,换个人来倒。”陆乘盛的声音如同救星般传来。
那女人突然冷哼一笑,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惊慌地对视上她满是敌意目光,“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一副穷酸样,陆总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一直盯着我看?
我瞪大眼睛看着陆乘盛,他早就看到我了,只是假装没发现?
“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我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那女人抓得更紧,我担心地张望,要是被领班看到了,会被扣工资的。
“放开她。”陆乘盛的声音比刚才冰冷了许多。
那女人甩开我的手,声音嘲讽道,“你为一个服务员凶我?陆总你的品味是不是太差劲了,什么路边货都喜欢?”
我心脏一沉,虽然我是个端盘子的,但也没理由莫名其妙地受侮辱吧,更何况我什么都没做,羞怒让身体的血液都涌上心头,指尖开始泛凉。
陆乘盛目光冷沉,声音不客气道,“给她道歉。”
那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底的怒火都要冒出来了,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温柔骄人的模样,她突然就伸手抓住我的手把桌面的红酒扫落,啪的一声,十几万的红酒就变成一摊污水。
动静传来,经理就立马走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我,“你怎么回事,让你送个酒也笨手笨脚的,这么蠢就好好在家里待着。”
“我……”真是黑猫偷食白猫挡灾都没我冤。
那女人趾高气扬地看着我,“给我道歉,就不要你赔了。”
经理点头哈腰地赔礼,然后催促我,“还不赶紧给客人道歉。”
这个世界就这么霸道,有钱人说什么是什么,镜子也可以是扭曲的,我完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身为经理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你们的领导就是这么吩咐你们的?”
“陆总,我……”经理慌得脸色都煞白了,估计他在心里也一万个有苦说不出,他们做服务的只能依靠人为主,更何况这么名贵的餐厅,客人来吃饭有一半的钱是卖你的服务。
“这事是这位小姐无理取闹,让她结了账再走,要不然就报警处理。”
陆乘盛站了起来,完全不管那位漂亮小姐的脸色,拉着我的手就走了出去,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温柔稳重的人,今天算是看到他的脾气了。
我转头就看到小洁瞪着一副好像见鬼的表情看着我,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我和这位人间富贵的总裁是认识的。
我被塞进了副驾位上,陆乘盛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我只是去端盘子,他一直都知道我有做兼职的,为什么那么生气。
车子开了一会却停在了药店门口。
陆乘盛火急火燎地进了药店,一会后就拎着一个袋子坐了进来。
“陆先生你不舒服吗?”
他转头看我,棱角分明的俊脸布满了阴沉,这是我为数不多看到她黑脸色的时候,心脏紧张都不敢跳动了。
“陆先生,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我还在上班呢,工钱也没结,这么跑出来岂不是白干了几个小时,我的腿又酸又痛的,更心疼没了工钱。
“别乱动。”陆乘盛命令道,抓住我的手,从药袋子里拿出消毒水涂抹在我指尖上,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我才发现刚才被玻璃划伤了。
陆乘盛蹙眉,冷峻的脸凝聚起阴色,“疼不疼?”
我愣住了,还是第一次看到陆乘盛那张严肃的脸上表露紧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