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目光上下打量我,气氛凝固了,有些怕事的人已经走开了,我看着比我高出一颗头的男人,一身浓浓的涙气,也不知道许安宜怎么会和这样的的人认识。
这时,小洁带着张赫走来,询问我发生什么事。
张赫走过去,声音有些不悦,“老鹰,别在我的场闹事,这是我朋友。”
刚才还挺嚣张的男人脸色一变,对张赫赔了一抹笑,“张公子,我不知道是你的场,不好意思妹妹,误会啊,我这就走。”
说完,他拉着脸色难看的许安宜走了出去。
我才知道张赫是一个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只是他平时很低调,刚才那个是道上混的小头头,看到他自然是要恭敬三分的。
小洁关心我有没有伤到,我摆摆头,整理了被拉开的包包链子。
“那女的是你同学?”小洁有些不敢相信道。
“高中校友,算是认识吧。”我不想多提。
“跟那种人混在一起,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张赫随口一说,并不在意。
每个人要和什么接触都是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去干涉别人的人生,我又不是圣母,没有拯救苍生的宏愿,如果有选择我这辈子都不想和许安宜有接触。
张赫带着我们去看花车,然后又去了他的私人菜馆吃饭,他为人沉默,不怎么说话,眼神总是黏在小洁的身上,偶尔也会吃醋小洁的手机屏保是男明星陆一程而不是他这个男朋友。
刚吃完饭,我的手机就响了。
“还在外面?”陆乘盛的声音很好听,也让我刚才沉闷的心情提起一丝兴致。
“准备回去了。”我今天都发了一天的电,幸好张赫没有对我这个电灯泡有意见。
“在哪,我去接你。”
我说了地址,那头鼻息间淡淡一声“嗯”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收到成城发来的消息,他想约我去看烟花,我没多想只是说约了朋友,他沉默了许久后才给我发了一句“新年快乐”,我也回了一句新年快乐就把手机放进包里。
我告诉小洁要回去了,她有些不舍的,还想和我一起去看夜灯,但张赫都爱是积极,还说前司机送我回去。
“家人来接,不用麻烦了。”我背起包包拿着那只粉色的玩偶兔就走了出去。
外面下起雪,我伸手去接,雪片落在我的掌心,一片两片堆成花瓣的形状,等了一会,就看到陆乘盛的车子开来,他下车有些急,“怎么在外面等?”
“只是站了一小会。”
他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副驾,用手轻轻拍掉我头上的雪花,我长发盘着发髻,长长垂在腰上,穿着他之前送给我的红色大衣,其实一点都不冷。
车子驱动,室内有暖气,我都觉得有些发热了。
过了一段路后,我才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我们不是回庄园吗?”
“阿阳约了我们去腾云山庄烧烤。”陆乘盛随口说道,就好像很随意的事情。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朋友约的他带上我做什么?
“我也去?”
陆乘盛理所当然道,“大过年的放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老天爷作证,我一个人在家也可以照顾自己,我是真的不想去参加这样的聚会。
陆乘盛淡淡嗯了一声,“看完烟花就回去。”
好吧,他一向决定的事情就会执行,旁人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我只能乖乖被他带去山顶的山庄。
这里的空气更冷了,一下车我就把外套系上纽扣,陆乘盛没带我进酒店,而是带着我走进酒店旁边的小道,陆乘盛拿出一张很小的卡片开了锁,我们进去后,那门又锁上了。
我们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条长长阶梯,两侧都有护栏,周围是都是山,很明显这条石阶是建在山上的。
向前方望去,看不到城市的喧哗,而是一座座连绵的高山,薄雪铺满了山嵴就如一条气势磅礴的玉龙,烟雾缭绕如同梦境那般奇妙,绵延起伏,威武壮阔。在阶梯的旁边一株株不畏寒冷开出的梅花点缀了色彩,让画面变得更加唯美动人。
站在高处俯瞰,才能体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志凌云心情,第一次看到这么壮丽的风景,我如同站在一幅水墨画中不禁感叹道,“这里好美啊!”
“这里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陆乘盛目光眺望远方,冷硬的侧脸,挺鼻薄唇,下颌线勾出一道锋利冰冷的弧度,淡淡的光烘托他颀长的身影如神祇般神秘。
此时,我仿佛能看到他眼里的黯淡,即使高高在上的陆乘盛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心事?
“每年都是我自己来看。”
陆乘盛身影如琴器般传来,我整个人愣住了,这么好看的风景每年只有他自己独赏,那种独处才是最极致的,是陷进骨子里的孤。
我看着他寡冷的俊脸,那样的矜傲高贵,看得走神时我不经意道,“你以后想看风景的时候,我都可以陪你来。”
一说完,我才觉得这话有点不适宜,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陪他适合吗?他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带我看看而已,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可陆乘盛已经转头看向我,那双幽深狭长的眼眸让我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想看风景又想找人陪你的话,我可以陪你。”
陆乘盛看我的眼神更深了,鼻息间淡淡开口,“骗人的是小狗。”
“我当然不会…”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片漆黑太深沉了,好像深渊,我担心会随时会陷进去。
“冷,回去吧。”陆乘盛淡淡开口。
我点点头,也许是心急,我一转身就差点被自己绊倒,陆乘盛眼疾手快地抱住我的细腰,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清楚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脸颊瞬间就涨红了。
“没事吧?”
我喉咙滚动一下,感觉心脏就是一枚炸弹,而陆乘盛点燃了引线,我的心跳就要从胸口里炸出来了,砰砰砰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