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依旧是要考试,这次纪平的生物钟终于靠谱了一回,也或许是他担心沐涣睡得本就不踏实。
刷牙洗脸换衣服,看着人模狗样的自己纪平帅气的撩了一下:“准备好了吗?把你们的手给我!Ready?欢呼声在哪里!”
纪平朝着四周示意了下,拿起鸭舌帽翻了个花样套到脑袋上:“So are u ready now!
户头的数字向上跳眼神在偷着瞄,下一秒准备抛信号,音乐在嘴里嚼,把烦恼丢进火车道,So are u ready now!So are u ready now!So are u ready now!举起你们的手!现在开始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谢谢!谢谢各位来参加我的演唱会!”
纪平过了把戏瘾,背起书包,戴上昨天沐涣给的爱心手套美滋滋的去沐涣家楼下,让他一眼就能看到他!
“呦!小涣同学吧,等他一起上学啊!”
纪平带着耳机正随着音乐一起摇摆,听到有人说话赶忙摘下了耳机。看着眼前这个黑眼圈很重的中年人,客气的说道:“是啊,叔。”
“行,他一会儿就下来了,吃饭没啊,叔去买早餐,你俩在家吃了再走?”中年男人把身上的呢子上衣裹了裹,“这大早晨的还真有点冷。”
“不了,叔,买好啦,今天得考试,可不能迟到!”纪平笑眯眯地冲着他说道。
“那行吧,你上楼去,在这儿站着怪冷的。细皮嫩肉的不禁冻!”
纪平被热情的推搡进了楼里,不过纪平还是坚持的强调了下:“叔,我就是白了一些。” 大老爷们说啥细皮嫩肉。
“哈哈,都一样,不细皮嫩肉怎么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纪平看着老沐的背影,细皮嫩肉=白,真·逻辑鬼才。
“平哥,你怎么来这儿了,冷不冷?”沐涣看着站在门口的纪平,抓紧几步下了楼。
“不咋冷,到了没多久。被你爸热情推进来的。”纪平显摆了下自己的手套,“说我细皮嫩肉不抗冻,你爸浪子回头了?这么早买早点?”
“他啊,清醒的时候就这样。什么都好,照顾人也贴心着,干活也上心着呢。可要是喝上了酒,那就没谱了,而且喝多必打牌,别人拦都拦不住。十打九输,输了就开始找茬打人。”沐涣开开门,俩人并排着,“做饭也挺好吃,不过我也吃不上几顿。有时候恨得牙痒痒,有时候也挺招人疼。”
沐涣从书包里取出一条围巾,给纪平围好,又接着说,“所以啊,干活没人敢用,就跟定时炸弹一样。后来自己开了个小店,想起来就去家里干洗店看看,发起疯来我就得管着。”
“你自己织的?”纪平摆弄着脖子上的围巾,挺舒服,挺暖和,手艺也不错。
“嗯。好久以前织的。那阵特别流行织围巾。据说上大学后第一年要不织条围巾都说不过去,大学门口很多卖毛线的。”沐涣揣着兜,歪头问:“你见过吗?”
纪平想了想,他家附近是有所大学,他有时候也跟栾允他们去打球,门外面有个摆摊的地方,一到晚上确实会有很多小摊贩出来,“好像是有卖毛线的,颜色挺多,还管教,不过都是女生买。”
“那你可占便宜了。我织的第一条给你了。”沐涣笑了笑,其实沐涣笑起来很好看,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还有两个小酒窝。
纪平看了一眼,其实沐涣也挺白的,嗯,细皮嫩肉。心里平衡了不少。
“那我以身相许呗!”
“可以,我先记小本本上。统一秋后算账。”
“涣哥牛逼!”
“平哥才牛逼!”
……
今天纪平起得早,沐涣起的也早,就导致吃完饭到教室更早。沐涣现在是争分夺秒的在学习。趁着现在有时间就拿起即将要考的外语背了背,这是他最没有把握的科,还是有点紧张。
翻开书,沐涣突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之前夹着的那张纸,又拿出一个好看的信封,小心翼翼的装好,迅速的放到纪平桌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回来背单词。
纪平正好从窗台上拿书转回身,突然发现桌上有个花花绿绿,想也没想拿起来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藏在英语书后面的沐涣没有等到纪平叫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纪平。
“怎么了?”
“那封信呢?”
“扔了。”
“扔了?”
沐涣突然提高声音,下了纪平一大跳。纪平突然有点反应过来,那封情书……不会是……沐涣写的吧?
纪平箭一样的冲到垃圾桶里,沐涣也冲到垃圾桶里,俩人开始你挣我夺的翻腾。
“你俩这是……恶狗夺食?”
纪平和沐涣同时抬头,吓的赵国鉴往后一退,直接被门框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纪平把那绿色的信封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朝着沐涣挑了挑眉。
“几天没吃饭能成这样啊?”赵国鉴颤巍巍的扶着门,沐涣看了一眼,赵国鉴秒怂,“老大,我开玩笑的!”
纪平回到座位上问道:“你给我的你抢什么抢!”
沐涣脸红了红,没说话。赵国鉴看着俩人要打起来的架势,顿时觉得自己帮哪边都不合适,不帮哪边也不合适。
“把你那样儿收一收,我俩不准备打架,打架也用不着你帮忙!”沐涣扫了一眼,赵国鉴心里这个舒坦!不过仔细琢磨琢磨,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不过谁让人家是老大呢,受点侮辱倒也正常,害!
纪平没有管那档子事,他小心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只一眼,纪平就知道是什么了,抿着嘴笑得不行,赶忙拿起手机。
阿平:舍得送出去了?
木:得送了。不送以后我得爬窗户。生活教会我屈服。
纪平终于再也憋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平哥你看啥呢,这么有意思,给我看一下呗!”
赵国鉴的脑袋伸过来,纪平连忙把他推到了一边,“滚!”
赵国鉴感受到了来自两位大佬的深深恶意。摔了屁股蹲的尾椎骨还有点疼,委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