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阴冷刺骨，像毒蛇一样。
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起将我扒皮剥骨地吃了。
我站着没动没说话。
他们的声音却此起彼伏地响起。
带着诱惑，想把我拉进无尽深渊。
「快啊，快啊，打开看看啊，看看有多少钱啊……」
「快啊，快啊！」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暴躁，面部也越来越狰狞。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我有些害怕了。
以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叔叔婶婶们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连妈妈也是。
他们真的是我的亲人吗？
我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一道温婉的声音突兀地在我头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呢？要吃早饭了。」
妈妈温柔地将我搂进怀里，拍拍我的肩膀。
那一刻，我对妈妈的猜测一瞬间全部推翻了。
还是以前那个对我温柔的妈妈。
我依恋地在妈妈的怀中蹭了蹭。
再抬头时，叔叔婶婶们早已恢复了原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变得好复杂啊。
8
我被妈妈牵着，走到了餐厅。
喝着妈妈亲自做的玉米粥，我更加相信她了。
只有她才知道我喝粥时的一些小癖好。
我喜欢在粥里面放牛奶吃，那样我觉得更有味一些。
而我喝的这碗粥里面正好加了牛奶。
「蕾儿啊，你马上就要高二了，学习怎么样？有信心考清北没？」
大伯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我烦躁地撇撇嘴，不想说话。
还清北，你倒是敢想啊，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考清北吗？
傻叉。
「我们家囡囡怎么样都好，只要她健康快乐，学习什么的都是其次，只要是她考的学校是她尽力而为的结果，我们做家长的，还是不要将我们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的好。」
妈妈一边替我加菜，一边从容不迫地回怼。
这下子，让我直接忘记了刚刚被他们吓到的事情。
站起来，眉眼弯弯地笑着。
「我对自己有点数，清北这种名校我肯定是考不上的，但是我觉得大伯您家的堂哥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他三岁都能做对一年级的奥数题了。」
刚说完，我就收到了三道目光。
一道是妈妈的欣慰，还有两道就是大伯家仇恨的眼神咯。
在座的叔叔婶婶们应该是被我口舌给噎住了，纷纷找起别的话题。
也就没有人在意我了。
然后我才真正放松下来。
要命。
这一天天的暴击，我是真的承受不住啊。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无聊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突然。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发现他们看起来是在各做各事，其实他们的眼睛都是瞥向我的。
他们的眼珠随着我的动作转动！！！
我僵坐着，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视线往下移。
他们的肤色……之前有这么白吗？嘴唇……一直都是深紫色的吗？
恐惧再次席卷全身。
总感觉……我像是一头待宰的猪肉——
「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吗？」
妈妈的声音响起，随着她的声音，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纷纷将头扭向我的方向。
连正在看电视的小表弟也将头扭向了我。
但是为什么那么奇怪！
他就像……就像将头转了180度一样！！！
9
我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傻了，下意识就站起来往房间跑。
怎么会有人的脖子是那样的！
那样的还是人吗？
我拼命地跑着，唯恐被他们抓住了。
还好，直到我跑进房间，他们也没有来抓我的动作。
我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摸了一把冷汗。
才发现我的衣襟全部被打湿了。
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绝对不是我记忆里的家人，他们是鬼吗？
他们是占据了他们的身体吗？
那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吗？
妈妈，妈妈到底是不是我的妈妈？
一大堆的疑问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却想不明白。
脑子里一片乱，但是却隐隐地有一种力量阻止我继续想下去。
突然。
一个娃娃走进了我的视野中。
葡萄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嘴巴，精致的脸庞还有那苍白到病态的肤色。
无一不是说这就是妈妈送给我的那个娃娃。
我的双眸盛满了震惊。
因为我看到她正在亦步亦趋地向我走来！
许是因为此刻还是白天，也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吓人。
所以我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并没有多害怕。
「你是来杀我的吗？」
娃娃摇摇头，温顺地坐到我的旁边。
看着她没了威胁，我的泪水顷刻便奔涌出来。
「我到底是生活在一个什么世界，他们到底是什么？是他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啊！」
10
我就那样拼命哭着，把这两天的恐惧都倾泻吐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哭到没有力气了，哭得睡着了又醒了一次。
外面也一直没有什么声音。
我就在想，我以后都要在这个房间里躲着，直到饿死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有规律地敲响了。
「囡囡，妈妈有话给你说，能开开门吗？」
我本能地不想去开门，但是想起只有妈妈才知道的小癖好。
静默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
依旧温柔，但是看起来却充满着病态。
妈妈进来后，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也一直保持着盯着妈妈的动作。
半晌。
「囡囡，你在怕什么呢？」
我张了张口，「为什么……你们的脸都那么白，为什么表弟的头，那么奇怪？」
因为长时间的哭泣，我此刻的嗓子早已变得沙哑。
就如那八旬老妇一般。
妈妈听后诧异地一下，摇摇头。
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囡囡，之前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家族的人啊出生就带着遗传病，常年就是苍白着皮肤深紫色的嘴唇，就算是外面嫁进来的，时间久了也会得这个病，至于你表弟……你以后会知道的。」
而后，妈妈又顿了顿。
「囡囡，妈妈不会害你的。」
听着妈妈的解释，我蹙起眉。
说实话，我不太信。
但是已经没了更好的解释了。
妈妈的手是温热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是鬼。
但是。
我盯着妈妈看得出神。
为什么，我没有得这个遗传病呢？
11
我看着明显有些累了的妈妈，也不想再问了。
点点头表示明白，就让妈妈回房了。
我知道妈妈说的肯定不全是真的，毕竟诡异的事情太多了。
单拿一个遗传病敷衍我，实属有些假。
但我看得出，有些事情，我可能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好烦。
到底真相是什么呢？
我瘫在床上，有些无神地看着微微发黄的墙。
今夜怎么都没有发生，任何灵异事情都没有出现。
可越是这样，我的心却越慌。
我也不知道我在慌些什么。
一路平安过去。
无梦无灾。
——
到了第三天了。
我记得在以前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来客人了。
我侥幸地想，过了今天，这些荒唐诡异的事情就都会消失吧。
我忐忑地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一堆客人坐在客厅。
可就是那随意的一眼，便把我吓得暂停在了原地。
今天，来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们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僵硬，眼神中没有任何神色。
空洞无神，就像……死了一样。
其中有几个人，明显可以看到脖子上的勒痕和全身大面积的烧伤。
人类受到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活着吗？
我不敢想。
客厅里的一幕幕颠覆我的想象。
甚至因为恐惧，我的尖叫一直卡在嗓子里。
他们一定是鬼！
看着这些怪物，我没了一丝以往的亲情。
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后移。
一步……三步……
就快退出他们的视野范围时，突然一声尖叫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到我身上。
糟了！
12
我向旁边看去，是我那三岁的小侄女发出的尖叫。
青紫的笑脸扬起大大的微笑。
抬起手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活脱脱就是个鬼娃！
我再也忍不住。
推开他，转身跑进了房间。
在进房间的前一刻，我看见了许多人都向我追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房门被我使劲关紧。
徒留他们一直在门外敲敲打打。
「雷蕾，你怎么了？见到幺妈就跑？」
「雷蕾，哥哥带你出去玩啊。」
……
我抵着大门，捂住耳朵不听外面的一言一语。
这绝对不是什么遗传病！
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全都是一脸死相，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妈妈呢？她在哪？她也是鬼吗？
我崩溃地想着。
一张字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上面的内容让我的脑子当场死机。
「不要相信妈妈！」
「不要相信妈妈！」
「不要相信妈妈！」
13
此时，我的情绪当场失控。
放在耳朵旁的双手无意识地疯狂敲打脑子。
不能相信妈妈？
那我还能相信谁？
在这个世界，我能相信的只有妈妈啊！
不对，我不能信！
这个房间有古怪，莫名出现的东西我不能就这么相信。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头也越来越痛。
突然。
一道熟悉温柔的声音从门那头传进来。
「囡囡，开开门，妈妈来了。」
妈妈。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我不能慌。
我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一味地被牵着鼻子走。
鉴于之前房间里发生的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对于突然出现的纸条我是不可能完全相信的。
但是不能相信妈妈？
我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可是妈妈却完全没有一丝惊讶。
她很自然地在我和那些人之间游离。
有些不合理的事情，她总是会用蹩脚的解释搪塞过去。
再加上妈妈那不同常人般苍白的皮肤，我是绝对不相信妈妈没有问题的。
可是在两天和妈妈的相处中，她有很多次可以伤害我。
但是她一次都没有。
就算是昨天早上，她也只是把我吓了一跳就搪塞三婶离开了。
更重要的是，妈妈还知道我喝粥的小习惯。
我敢发誓，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只给妈妈说过我喜欢粥泡牛奶。
我暂时无视妈妈在外的呼唤。
无意识地摩挲着莫名出现的纸条。
妈妈不对劲但是她不会相信我。
纸条上的提示可能是误导。
我这样想着，下定了决心。
「妈妈，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我站在房门后，冷静又希冀地问身处在门后的妈妈。
外面很久没有声音，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
外面出声了。
坚定又不失温柔。
「对。」
听后，我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只看见外面只有妈妈一人。
「囡囡，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14
我没有一丝犹豫，坚定地点点头。
后来。
我看见她笑了。
不似她平时那般温婉的笑，是那么放肆开怀地笑。
她将我拥入怀中。
亲了亲我的额头。
从身后将一个娃娃递给了我。
是我房间里的那个娃娃。
但是她是什么时候到妈妈手中的呢？
不等我想明白，娃娃就进了我的怀中。
「囡囡，我最可爱的女儿，妈妈会永远保护你的，拿着它躲进房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娃娃会保护你的。」
我感到了一丝不安。
拽住她离去的白裙。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
她留恋地摸了摸我的头，就要离开。
我想跟上去，可我知道那不是我能应付的。
她头也不扭地就离开了。
我也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房子再次回归寂静。
小小的房子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
15
我听从妈妈的话，抱着娃娃回到了房间。
我以为娃娃会再次活过来，可是她没有。
软弱无力。
仿佛昨天看见的她就是一场梦。
我站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抿了抿嘴唇，眼角出现一抹莹白。
我紧抱着手上抱的娃娃。
是因为她吗？
现在房间里什么怪事都没有。
门外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妈妈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着熟悉的房间，我却有些害怕。
抱着娃娃躲进了衣柜里。
闭塞的环境给足了我安全。
因为两天精神的紧绷，我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里，妈妈依旧很温柔。
我们过着普通的日子，一直幸幸福福。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了钟声的响起。
十二点了吗？
我皱起眉。
时间过得那么快吗？
突然。
外面出现一声巨响，将我吓得心尖颤了颤。
我出去一看。
发现妈妈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我房间的门早已被破坏。
我慌忙跑到妈妈面前。
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幺姨。
不，应该说是怪物。
她贪婪地对我流口水，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绿光。
身上全是黏稠恶心的汁水。
「乖蕾儿，到幺妈这里来，幺妈最喜欢你了啊。」
说罢，她就要扑上来。
还好妈妈眼疾手快地将她打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被打倒在一边的幺姨，怒视着妈妈，怒吼。
「我知道，但是我想保护我的孩子。」
「呵？孩子，你真是傻了，你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16
什么！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愣在了原地。
难道我不是我妈的女儿？
我不信！明明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有这妈妈。
我抬眸望向突然沉默不语的妈妈。
「妈妈，我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良久。
她都没有说话。
只是一味地和怪物打架。
呵。
我明白了。
我渐渐后退，将娃娃也丢在了一旁。
崩溃地捂着头。
「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怪物突然怪笑起来。
力量也随之增强了许多。
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又恢复过来的怪物。
有些不解，随即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
疯狂地朝我这边赶。
但最终还是被怪物一掌拍向墙壁，生死不明。
「哈哈哈，没用的，她已经收了三天的红包了，她要将身体借给我！」
怪物瞬移到我的面前，一只手将我提起来。
我突然悬空，看着几乎怼脸的怪物失声尖叫。
什么借身体？我都没同意！而且这第三天的红包我根本没有拿！
我不停地挣扎。
身上突然飘下一个红包。
什么！
我的瞳孔紧缩。
不敢相信地盯着已经飘到地上的红包。
明明我没有拿红包啊。
难不成……
我突然想起早上突然向我靠近的表妹。
是她！
怪物似是知道我想明白了。
狞笑着向我一点点靠近。
这感觉，就像凌迟一样。
就在我以为我要完蛋时。
忽地。
怪物像是突然漏气了一样。
以最快的速度渐渐变小，直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看着她再也站不起来后，我慢悠悠地站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踩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
「就这？」
17
「你……怎么可能！三天红包你都拿了，为什么没有成功！」
我笑嘻嘻地扶着妈妈站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天的红包都被我烧掉了？你刚看见的那个红包嘛，只是我闲着无聊，放在身上的王八红包。」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气定神闲地点点头。
是的，你没听错。
我刚才都是装的，只是想看小丑表演而已。
我虽然胆小怕鬼，但是却不软弱。
妈妈微弯着腰，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扑进妈妈的怀中蹭啊蹭。
我真的很担心妈妈。
还好，妈妈没事。
我的底气就是妈妈，没有她，我可能什么都做不好。
被无视掉的怪物不知为何突然暴怒。
刚抬起头就看见她已经扑到了我们的头顶。
「贱人！既然这样，那就都留在这里吧！」
我睁大双眼，想将妈妈拉走。
突然。
我被妈妈一把拎着丢到了一边。
刹那间。
房间里灰尘遍布各处。
一时间，我被呛得睁不开眼睛。
半晌听不见妈妈和那怪物的声音，我有些着急。
拼命往妈妈那边走。
却只看见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妈妈的胸前还有一个大窟窿！！！
「啊！！！妈妈，妈妈，你别吓我啊！」
我不停地拍打着妈妈的脸庞，却怎么也不见她醒。
她……死了吗？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我冷静地走到怪物面前。
却发现她居然还有一口气。
乐了。
凭什么我妈死了，你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你也给我死去吧！恶心的怪物！
我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匕首。
一刀一刀往她的胸口上刺。
看着她震惊的眼神，我舔了舔嘴角。
震惊吗？
呵。
18
直至看到她彻底咽气，我才把已经被扎成筛子的怪物丢在一旁。
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妈妈旁边。
整个房子破烂不堪，却没有引人来查看。
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妈妈……
突然。
一阵白光闪过。
妈妈渐渐变成了点点白光，直至消失。
呵。
真残忍啊。
19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刺眼的白色。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身旁空无一人，身上插满管子。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是一名被拉进副本的闯关者啊。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健康的身体。
哈……
这样也挺好的。
我可以短暂地获得健康的身体，温柔的家人，友善的朋友。
轻叹一口气，又将眼睛闭上了。
也许我总有一天会死，那就先让我体验体验这短暂的快乐吧。
「E级沉浸式副本已开启，是否接受？」
是。
番外：妈妈
1
我是恐怖游戏里的一名普通NPC，但在成为NPC之前我也只是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普通人。
记得在那时，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憨厚老实的丈夫。
但是这份幸福直到恐怖游戏的降临结束了。
他们都死了。
因为被恐怖游戏强迫选中为闯关者。
所以他们死得很惨。
之后，我本想跟着他们一走了之算了。
结果一睁开眼就发现我成了恐怖游戏下的NPC。
没了自由，还要违背自己的本能伤害昔日的同胞。
我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
像傀儡一样不停地为恐怖游戏杀人杀人杀人！
直到雷蕾的到来，让我见到了一丝光。
她和我的女儿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性格也好十足的像。
是我的女儿来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保护她。
2
第一天的时候，我被游戏控制着思想。
严格按照系统给的人设来对待她。
她因为有系统植入的假记忆，并没有怀疑什么。
甚至，真的对我很是依赖。
真是和我的女儿一样的呢。
到了第二天，我去狠狠吓了吓她。
有自己的私心也有系统控制的原因。
那个娃娃，是我送给我的女儿的。
也是我的分身。
按照剧情，我早就应该在第一天晚上用娃娃将她杀死的。
但是我没有。
看着她带着泪珠的眼睛，我心软了。
剧情对我的桎梏也因为那一刹松了些。
在又一个必杀她的节点，我选择了放弃。
甚至愿意为她瞒过了别的怪物。
对了，我的囡囡真的很可爱。
就算我那样吓她，她也没有想着怎么伤害我。
就算对我也只是小猫一样的力气轻轻一堆。
真的很可爱呢。
看着她因为恐惧而被吓白的脸，我觉得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有趣。
乖囡囡，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看着这样的她，我的心里就存了几分希冀。
万一这就是我的女儿呢？
没准那时囡囡根本就没有死呢？
3
好烦，因为剧情的控制，我没有办法对囡囡说出真相。
只能用蹩脚的解释来搪塞她。
我那么聪明的囡囡应该会猜出来的吧。
站在囡囡门口的这一夜，我的心里甜甜的。
我想到了很多。
包括我身为普通人的记忆。
我的女儿很乖，但是又有些胆小。
还有点妈宝女。
可她却有着自己的小聪明。
所以她总是让我放心。
我透过门，好像能看到里面睡得像小猪的囡囡。
她一定是我的女儿。
因为粥泡牛奶也只有我那个傻孩子才会喜欢。
虽然不知道当时出了什么事，但是我的孩子还活着就好了。
我会永远保护我的孩子，直至死亡。
在囡囡问我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时，我真的很想把她揽进怀里。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她是，她是我的女儿。
她是我找了很久，爱了很久的女儿。
可是我不能，因为剧情的控制。
我没有说话。
对不起，妈妈的囡囡。
妈妈让你伤心了。
4
在看到囡囡对怪物时的勇气和谋略，我很欣慰。
我的囡囡长大了。
虽然我希望能永远永远陪着她。
但是我知道这不现实。
囡囡是人类，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让囡囡受到伤害。
所以，我愿意为囡囡去死。
能够再见到她一次，已经是我的奢望了。
我不能再一次看到她在面前死亡。
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永远健康快乐。
再见了，囡囡。
希望你在出去后，能够忘了我。
再见，囡囡，妈妈爱你。
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