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将自己肩上的伤口展露在了君天擎面前。
把白瓷瓶内的药膏倒在了手上,君天擎小心翼翼地为颜夕歌涂抹起了伤口。
原本发凉的药膏已经沾染了指尖的温热,化开在了皮肤上。
失去了言语的房间变得格外的安静,君天擎和颜夕歌也都各怀心思的紧抿着唇瓣。
“嘶……疼……”
对于君天擎的按压,颜夕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轻哼了几声,心中却不止哀嚎。
早知道就应该让薄荷给自己上药了。
君天擎的手劲儿简直是没轻没重。
可是颜夕歌的抗议换来的只有君天擎的一声冷哼:“忍着。”
不过某些人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下的力道却十分诚实地减缓了几分。
颜夕歌的长发半散着,有几缕调皮的滑落了下来,这妨碍了君天擎的动作。
君天擎抬起手指,将长发尽数勾到了颜夕歌的另一侧肩膀上。
看着颜夕歌几乎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纤细的脖颈,君天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看了一眼颜夕歌身上的穿着打扮,君天擎马上转移了话题:“穿成这幅模样,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调查京城中那些五通教的人。”颜夕歌理所当然的回答。
君天擎听到这话眉心皱了皱:“五通教?你要去哪里找这些人?”
“城郊住着不少的百姓,相较于京城中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这些平民百姓肯定是这五通教教众们下手的目标。”
颜夕歌开口解释着,“所以一会儿我打算去城郊碰碰运气,不过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
“为何?”君天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颜夕歌侧头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穿好了衣服。
抬脚走到了妆奁便,颜夕歌手上动作干脆利落的将长发挽起。
“如果王爷自己会易容的话,也可以一起去。”颜夕歌挑了挑眉,让君天擎的表情有些不悦。
“让竹桃跟着你。”
可是一听君天擎提到了竹桃,颜夕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而且你最近派竹桃执行了那么多危险的任务,天天都受伤,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君天擎却皱起了眉:“自从她留在你身边之后,本王从没有让她去执行过什么任务。”
“真的假的?”颜夕歌意外的抬眼,正对上了君天擎深邃的目光,一瞬间就明了了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不过此时的颜夕歌也是一头雾水。
既然和君天擎没有关系,那么竹桃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况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话虽如此,但颜夕歌还是愿意保一下竹桃。
“君天擎,我觉得竹桃不会有什么问题。”
颜夕歌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从来就没有错过。
“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的。”
君天擎站起身来,“本王会派人跟着你的,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出手。”
颜夕歌颔首。
突然,君天擎眸光一凛,锐利的视线朝门口那边扫射过去,就见他袖口一扬,原本紧闭的房门猛地被打开,露出了歪头偷听的薄荷。
被抓包的薄荷慌张地眨了眨眼睛,连忙捂着自己的脸,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小姐,王爷你们继续,奴婢为什么都没有听见!”
原本想要开口叫住薄荷的颜夕歌动作僵住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丫头能跑得这么快?
“你若找到了五通教的人,本王马上会派兵清剿。”
君天擎又嘱咐了一句,颜夕歌练练。
但却有些意外皇宫中的那位竟会同意君天擎直接出兵。
颜夕歌当然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但过不了几日她就能听到满大街传着摄政王不敬礼法,嚣张跋扈的事情。
整理好易容,颜夕歌准备出门了,君天擎给她派的两个护卫也是在王府之中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至于那个被她支去了医馆的妇人,颜夕歌早就让薄荷去给医馆那里传了话,让医馆的掌柜去询问。
颜夕歌乘车前去了城郊,但很明显她是有目的地的。
城郊有不少的村庄,百姓都是种田赖以为生的,而其中也有些是颜夕歌因为之前药田一事所接触过的农户。
下了马车之后,颜夕歌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老伯,忙朝他走了过去。
“老伯,我们掌柜订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吗?”
“前几日收到消息之后就马上准备了。”这老伯一直都是颜夕歌医馆进药的货源之一。
在叶参将倒台之后,他手上所攥着的那些药田自然也归还给了农户们。
快速检查了一下袋子中的三七,颜夕歌将准备好的银票递了上去,随后吩咐侍卫将药材搬上马车。
“对了老伯。”颜夕歌眨了眨眼,开口询问道,“我这几些日子来这边,总听有人说什么五通教,这到底是什么呀?”
然而在听到颜夕歌所提到的五通教的时候,老伯竟然面色大变,瞬间将颜夕歌朝自己身边拉了拉,随后警惕十分的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朝着颜夕歌摆了摆手。
“这可不能随便乱说呀,会惹上麻烦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颜夕歌眯了眯眸子,可是面对她的询问,老伯却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伯只退了一步,催促的说道:“既然你拿了药材就赶紧走吧。”
不过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的颜夕歌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过等她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响。
疑惑的颜夕歌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旁的老伯就如临大敌,一把就扯住了颜夕歌的手臂,将她往屋子里带,甚至还招呼着跟在颜夕歌身边的那两个护卫。
“快进来快进来!”
颜夕歌满头雾水地跟着老伯进了房间,她的视线透过窗户,正看到了外面走过的浩浩荡荡的长队。
“这些都是信奉五通神的人,在坐辇上的那个就是五通教现任的长史。”老伯轻声的说着,但眼神之中却带着几分恐惧。
颜夕歌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高坐起的什么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