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歌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这件事情君天临能查到什么,莫不是他找到了给自己引路的那个宫女?
“朕调查过了,算计你的事贤妃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君天临面色沉沉的开口。
但颜夕歌却因为君天临的话,稍稍地愣了一下。
虽然颜夕歌知道自己被人引去碧桐台的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颜倾舞的手笔,她也知道颜倾舞想做什么。
无外乎是把她和容北关在一起,污蔑他们二人的之间有染。
如果君天临真的调查出来了颜倾舞的所作所为,那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贤妃娘娘的侍女?”
颜夕歌微微垂着自己的眼睫,挡住了眸中划过的深意。
她虽然拿药粉在颜倾舞和她的侍女身上扣了一大口黑锅,但那也只是诱导旁人,让他们刺客潜伏在了颜倾舞的宫殿中。
毕竟没有人能够傻到派自己的贴身心腹去谋害别人。
更何况颜夕歌还借机揭露了颜倾舞怀孕的事情,这对于颜倾舞已经是已经是沉重的打击。
但颜夕歌却疑惑君天临为什么会把罪名直接就定在颜倾舞的侍女头上?
是说他调查不出来真相,而是用这样的说词为颜倾舞撇清嫌疑?
“可贤妃娘娘不是说她的侍女一直都贴身跟在她的身边吗?又怎么能跑到碧桐台来下毒。”
“因为留在贤妃身边的宫女已经死了,现在的那一个只是易容的替身罢了。”君天临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吓人。
颜夕歌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样的发展。
难不成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个宫女不仅是一个武功高手,而且还精通易容之术?
她潜伏在皇宫之中的目的是什么?
颜夕歌甚至将这个宫女和君天临现在所中的蛊毒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的……这宫中已然是危机四伏。
此时颜夕歌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听到君天临叫了她的名字。
“王妃?”
直到君天临又叫了一句,颜夕歌才缓过神来。
“皇上怀疑这个宫女是别国派来的细作?”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样的解释确实是最合理的,果然,颜夕歌就见君天临点了点头。
“朕怀疑站身体之中的蛊虫,很可能与这宫女有关。”
颜夕歌微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她这个想法算是和君天临不谋而合了。
“朕已经将她交由慎刑司严刑拷问了。”
看着君天临眼中不知不觉间透出的冷色,颜夕歌深吸一口气,在斟酌了一番之后才缓缓询问道。
“陛下,臣妇斗胆,容世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颜夕歌也知道容北的事情去的问君天临主是有些不妥,可以现在的情况来将,她是秘密入宫,根本没有办法去延椿宫那边打探。
毕竟容北身上的毒是她下的,而且以容北那样的身子骨,若宫中真无人对他照顾,恐怕又会病上许久。
在听到了颜夕歌的询问后,君天临缓缓开口。
“朕已经命太医给世子诊治了,毕竟他是韶南国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朕也无法给韶南国那边一个交代。”
颜夕歌悄悄地松了口气。
心里不由得对容北又说了几句抱歉,她那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出此下策了。
待君天临的视线落在颜夕歌身上时,他的表情有些微妙:“摄政王妃是怎么和容北世子认识的?”
延椿宫那个地方靠近冷宫,地处偏僻,一般人都不会往那边走,甚至宫中还有不少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宫里有这么一位韶南国的质子。
颜夕歌又是怎么和男人相识的,甚至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早就遇到到了君天临会有这样的询问,颜夕歌却心思微妙。
那时候她是在太医院中跟着容北身边的怀安去的延椿宫内大大小小的事件又怎么可能不传入君天临的耳中。
“当初臣妇是在太医院中遇到了世子身边的下人,他说世子病重命不久也,医者仁心,臣妇自然做不到袖手旁观,便跟着那下人去了延椿宫,一来二去也就和容北世子认识了。”
颜夕歌并没有打算隐瞒任何的事情,甚至就连上一次入宫,她和容北的相遇事情告诉给了君天临。
“原来是这样啊。”君天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了点头。
颜夕歌则是将银针全部收回,随后她施施然的行礼半跪在了君天临的面前。
这样的举动倒是将君天擎吓了一跳。
“摄政王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臣妇有一个不情之请。”颜夕歌垂着睫毛,收敛了眼眸中的异色。
“王妃但说无妨,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你提什么样的要求朕都会答应的。”
君天临点了点头,他是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然而颜夕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君天临的表情变得微妙。
“臣妇希望皇上能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太医,臣妇会将治疗皇上的针法教给太医,今后便可由太医来为皇上诊治。”
每一次入宫颜夕歌觉得自己都会惹上是非,她可不想要卷入这个漩涡里了。
颜夕歌不可能让君天临以这件事来变相的要挟他。
“摄政王妃你这话……”
君天临的脸色有些僵硬,“朕召你秘密入宫,正是因为朕身上所中蛊毒之事不能让旁人知晓,可现在你却让朕找太医院的太医诊治?”
说话间,君天临的声音中好像多出了几分不悦。
“臣妇每每入宫都觉得惶恐不安。”颜夕歌的脸上还真的浮现出了惊慌之色。
“惶恐,你有什么惶恐的?”君天临似乎难以理解。
“皇宫之中,人多眼杂,若是有人发现了臣妇秘密入宫来见皇上,这会让旁人怎样猜疑?”
“朕倒是看看,他们谁敢?”君天临冷哼了一声,但颜夕歌心中却对他这样的回答十分不满。
那他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装傻?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没人敢对您指手画脚,但臣妇不同,臣妇是摄政王妃,臣妇不希望听到任何的污蔑清白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