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现在尚书夫人的理智已经不太清明,她甚至扯着自己的嗓子,似乎要将自己所说的事情被在场所有人听入耳中。
“不会的,你父亲肯定没有死!他现在肯定在什么地方!”
原本的出殡最后竟然变成了震惊京城的闹剧,儿子无奈之下,只能命人带着尚书夫人匆匆忙忙离开。
至于那个空下的棺材到底也没有抬入墓中。
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瞧眼中,颜夕歌只默默地压了一口杯中的茶,可惜茶已经有些发凉,涩在口腔中弥漫开了苦味。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薄荷,后者心领神会的点头转身离开。
“螳螂都已经出来了,那这在后的黄雀是否也应该现身了呢?”
工部尚书空棺材的事情一个上午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各种离谱的传闻也四起宣扬。
然而在这种岌岌可危的节骨眼上,竟然还有更加耸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因为户部尚书骤然离世,尚书夫人与其子过于悲伤便搬出了尚书府邸,准备在尚书下葬后共同离开京城,因此此时的尚书府邸已是空无一人。
可偏偏当夜打更的人说自己似乎在尚书府中看到了人影进出。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一早,原本空荡荡的尚书府,正中的院子里竟摆着一整箱黄金!
大敞开的房门,让晨起路过那里的百姓都看得一清二楚。
阳光下的金子熠熠生辉辉,晃得人眼睛发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踏入其中。
很快,京城中的禁卫军便派人前来将尚书府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样的举动无外乎加剧了那些传闻的扩散。
难道户部尚书真的没有死!
而原本在君天擎清剿打压之下五通教此时竟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再次的出现于京城中。
他们如今所宣扬的便是户部尚书,也是五通教之内的人得了长生,如今不过假死隐遁。
尤其是在尚书府种种风波后,五通教再次收敛人心,风头无量了起来。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君天临看了一眼手上的折子,直接将其重重地置在了大殿之中。
“户部尚书早就已经身死,而且仵作都已经验过身,可京中怎么会生起这般传闻?”
难得见君天临会发脾气,满朝文武都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而且的民间兴起的教派又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只因户部尚书府中发生那些怪异的事情,才让这些教派能够借题发挥,收拢人心。”
其中一个文官开口汇报着,也在某个人的眼神示意中继续说道,
“这五通教本是摄政王殿下派兵去清剿的,明明已经解决了,可现在居然又……”
听有人提起了君天擎,君天临环顾四周,自然没有在金銮殿中寻到他的身影。
“摄政王今日为何为没有上朝?”
君天临虽然是看着身旁的李富,可他并没有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想让朝廷中的官员们都能听到。
果然便有人站出来参了君天擎一本。
毕竟现在京中无人不知,君天擎已经沉溺于声色犬马。
有不少人暗暗附和起来,或多或少都说了几句君天擎的坏话,就在众人议论间,有个消息透过别处传到了李富的耳中,让他面露诧异之色。
“皇上……”
李富欲言又止,君天临却没有多少忍耐心,只瞪了他一眼。
“皇上,原本派到尚书府的那些禁军,全都被摄政王殿下撤走了。”
众臣一片哗然。
“皇上,摄政王这番举动完全就是在藐视君上,要再这么放任下去,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君天临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传朕的旨意,宣君天擎马上入宫觐见!”
甚至越想越气,竟然让君天临直接从龙椅起身,拂袖而去。
下朝后,最开始觐言的文官寻到了自己的伙伴,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凑到一起悠悠开口。
“没想到摄政王现在竟能如此昏庸。”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况且那些毒早就应该发作了,那就算当初在战场上再能四杀有何用?早晚都是个纸老虎。”
另一头的李富早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摄政王府,他看到的自然也是君天擎和舞姬们寻欢作乐,这让李富的眼神中划过了微妙的神色。
不过李富在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王爷,陛下传了口谕,宣您马上入宫了。”
只可惜君天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让李富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王爷?”
见君天擎没有反应,李富不免拔高了自己的音调,结果他才开口,便有一个杯子朝他面门直直地扔了过来。
要不是李富闪躲得快,恐怕就被砸断了鼻子。
他惶恐十分的抖了抖手臂,就听君天擎冰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居然敢跟本王说这些?”
李富抬头就见君天擎掐着一个舞姬,神色阴鸷。
舞姬吓得瑟瑟发抖,漂亮的脸蛋上已经沾满了泪痕,她不断开口求饶,可却换不得君天擎半点的怜惜。
“拖下去。”君天擎挥了挥手,就像是在处理个垃圾一般。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舞姬哭嚎不已,但还是被侍卫给拉了下去,只与李富擦肩而过。
李富紧了紧自己捏着拂尘的掌心。
君天擎这才注意到了李富,懒散散的说道:“本王今日身子不爽,便劳烦公公带代本王同皇兄问好吧。”
身子不爽?
李富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君天擎在自己面前寻欢作乐的,完全没有想到摄政王居然会找如此离谱的借口。
“可是……”李富还想说什么,但君天擎已经是一记眼刀扔了过来。
“公公莫不是说的口干了,留下来要讨杯茶喝?”
李富打了个哆嗦,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国复命了。
见李富迈出了摄政王府后,君天擎原本犯着醉意的眼神已然清明,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将杯中的酒尽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