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歌扬了扬,这是太医院的人给她摆了个下马威么?
但颜夕歌可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个地方。
因此颜夕歌直接转头看向了为自己引路的宫人。
“太后娘娘现在在宫中吗?”
没想到颜夕歌会突然叫住自己,宫人在愣了一下后才开口回答。
“太后娘娘正在寿康宫中。”
“那便带本王妃去见太后娘娘。”颜夕歌抬脚就跟上了宫人的步伐,倒是让宫人表情发愣。
“可太医院这边……”
“本王妃见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有所忙碌的事情,恐怕无暇顾忌到我这里,况且我既然已经入宫,先去拜见太后娘娘也是应该的。”
寿康宫。
“颜夕歌已经进宫了?”太后抿着杯中的茶水,漫不经心的询问。
“是。”女官连声应答。
“太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孟院判前去肃王府为小世子调理身体了,现在医院当值的只留下了魏太医。”
听了女官的回答,太后连连点头,就在她开口还想吩咐什么的时候,外面却有宫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
“太后娘娘,摄政王妃来了。”
“她怎么来这里了?哀家不是让人直接带她去太医院么。”太后有些意外。
宫人的表情透出了几分犹豫后才出声说道:“是摄政王妃坚持说要来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
太后不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官,后者心领神会马上离开去安排什么了,而另一边颜夕歌也被宫女带了上来。
“见过太后娘娘。”
颜夕歌施施然行礼,太后忙让人给颜夕歌赐座。
“你瞧你,哀家不是已经吩咐了,免你过来请安么。”
“这本是礼数,臣妇应当遵循,况且陈臣妇见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相当的忙碌,恐怕一时间脱不开身。”
太后笑而不语。
她原本吩咐了太医院那边给颜夕歌一些敲打,没想到颜夕歌居然连太医院的门都没迈进去就直接跑她这里来了。
“况且现在的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臣妇也有些担心太后娘娘会不会旧病复发。”
一听到旧病复发这几个字,太后的表情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难不成哀家还会生病吗?”
“太后娘娘您的病也不是能说准的。”
颜夕歌可是打好了算盘,一直留在寿康宫里也远比前去太医院的好。
况且太医院的那些老头个个自视甚高,若自己真要教授他们针法,还不一定会换来什么异议呢。
太后可比那些老古板好糊弄多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宫人的禀告:“太后娘娘不好了,孟美人突然觉得不舒服,已经请了太医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如今孟仪滢肚子里怀的孩子太后可是相当重视,一听她不舒服,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转头看到了一旁的颜夕歌,太后连忙说道:“正好,颜夕歌你入宫了,快去看一看孟仪滢那边。”
颜夕歌这次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她和孟仪滢也算是朋友。
因此颜夕歌马上跟着宫人前去了江月柔所住的地方,却发现外面侯了浩浩荡荡好些个宫人。
颜夕歌走进内室的时候却发现放电之中不仅有太医,甚至君天临也在。
看到君天临的那一瞬间,颜夕歌甚至都想转身迈出去。
君天临一眼就看到了颜夕歌,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转头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为孟仪滢诊脉的太医身上。
“孟美人她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娘娘身子并无碍,只是多食了些寒凉的食物,伤到了脾胃,今后请娘娘多注意一些。”
听到太医的回禀,君天临颔首,声音却有些阴沉。
“下人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的吃食都不仔细么?”
吓得一干宫人跪了下去,连忙请罪。
“皇上。”孟仪滢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为自己的侍女求饶,“这是臣妾自己的错,和他们无关。”
颜夕歌看了一眼孟仪滢,倒转身到拦下了为其诊脉的太医,低声询问了几句什么,引起了君天临的注意。
“怎么了,摄政王妃?是有什么不妥么。”君天临眸光微动。
“启禀皇上,臣妇见美人眼下乌青,想来是晚上休息不好,就询问太医有没有给孟美人开安神的汤药。”
“娘娘身子孱弱,性温的安神药喝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可若是加重了剂量定会影响龙胎。”太医叹了口气,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都是臣妾的错,自己这样的不好,倒是苦了孩子。”孟仪滢怏怏地垂下了自己的眼眸,伸手摸着小腹。
君天临听着却没有看向太医,反倒直接询问起了颜夕歌:“你可有办法?”
“臣妇可以为孟美人施针安神。”
“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了射着王妃。”君天临这番话听着是在称赞,可落入颜夕歌的耳中却让她觉得十分别扭。
好在君天临没有久留,随后便以处理公务为由离开了,只留颜夕歌为孟仪滢调理诊治。
待颜夕歌离开孟仪滢宫殿的时候,已是日到正午。
这回颜夕歌打算直接前去太医院那边,查看一下近日孟仪滢的脉案和用药的记档,她发现孟仪滢这胎怀的实在是不安稳。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颜夕歌才要穿过御花园,就正撞上了君天临。
颜夕歌草草行礼,发现君天临的身边只跟了一个贴身的太监。
“颜夕歌。”
这次君天临开口的时候竟直接叫出了颜夕歌的名字。
颜夕歌肩膀一僵,忙垂下自己的头。
“你可知罪?”
听君天临的声音于面前悠悠响起,颜夕歌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心下了然君天临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君天临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让人感受到了压力。
“臣妇并非刻意编造身份去欺瞒皇上……”颜夕歌垂眸,快速在脑海中思索。
君天临却打断了她:“抬起头回话。”
颜夕歌心头一跳,那也只能抬起头,但她却意外地发现君天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她拉近了距离。
“把面纱摘下来。”君天临幽幽开口。
虽说颜夕歌那日在宫宴之上已经显露出了真容,但平日里颜夕歌还是习惯于戴着面纱。
颜夕歌没动。
只听君天临轻笑了一声:“难不成要朕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