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
他声音沙哑，勉强站直身子，眼神复杂得让我有些厌烦。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连让他开口的耐心都欠奉。
萧景琰想说话？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低眉顺眼、任他冷待的女子。
他还真以为自己仍能左右我情绪？
不等他再开口，我轻轻一笑，转头对林沐苒道：“萧夫人还是看紧自己的夫婿为好，免得叫旁人瞧了笑话。”
林沐苒脸色一僵，微微张嘴，似想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半句话。
她那双握住萧景琰的手更是苍白无力，眼中的惊慌和尴尬交织，像极了我曾经的模样。
曾几何时，我也如此小心翼翼地伺候过这个男人，妄想着他能对我温柔一分。
而如今，站在他身边卑微如尘的女人，换成了她。
讽刺吗？可笑吗？
我勾唇一笑，缓缓转过身，目光再也不愿停留在这对狼狈的夫妇身上。
此刻，一只温暖的手掌稳稳地覆上我的手臂。
张澜的脸色铁青，眼底闪烁着不甘。
她方才逼我与她共舞剑舞未果，心中显然不甘，见我与岳行舟联袂而回，立刻上前冷笑：“瑞安王妃果然有手段，我可真是见识了。”
她说话尖酸，声音却压得低低的，显然想给我难堪，却又不敢公然与我叫板。
我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仿佛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张澜这种性子冲动又没脑子，素来与我不睦，不过也不过是林沐苒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的挑衅，只怕又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张小姐这话有些莫名，”我柔声道，唇角带笑，“我不过是身体不适，岂敢劳烦张小姐费心。倒是张小姐方才似乎颇有兴致，不如为皇上再献上一舞？”
张澜被我这一说，脸色一变，眼神里浮起一丝慌乱。
她自然是不敢再献舞了，方才挑衅未果，如今再提，只会自取其辱。她低头咬着牙，猛然转过头看向林沐苒。
我心里冷笑，果然如此。
“王妃倒是会推脱，”张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咬牙切齿，仿佛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她看向皇上，忽然恭敬地说道。
“陛下，臣女适才瞧见，瑞安王妃对剑舞十分精通。臣女自愧不如，倒想请王妃指教一二，若王妃不愿，恐怕是瞧不起臣女罢？”
这一句话，她声量拔高了些，显然是存心让我无法回绝。
全场的目光霎时聚集在我身上，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片刻。
皇上眉头微皱，眼中已有不耐之色。
宴席本为助兴，结果接二连三的请教反倒让他颇为烦躁。
张澜这种急功近利的举动，只怕已经开始触动他的逆鳞。
我静静看了张澜一眼，心中冷笑。她可真是自不量力。
“张小姐剑术超群，我岂敢班门弄斧。”
我轻轻笑道，话锋一转，便顺势给她下了个套：“不过，臣妇方才听说，张小姐这番举动，似是受了某位高人的指点。不知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