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是，改日臣妾定当前去拜访昌平公主。”
“你看，那是不是瑞安王？”
我看向蹴鞠场，岳行舟手中依然摇着那把素扇，黑袍金丝，弹指间流漏出王爷的那般贵气。
“确实是王爷。”我答道。
“本宫差些以为是本宫眼花，王爷竟也来了。”她笑了笑，“快去请王爷过来吃茶。”
“是。”
娘娘身边的公公小跑着迎来王爷，只是王爷来时怀中竟抱了一个小孩。
“漂亮姐姐。”
小孩用肉嘟嘟的手指着我。
我笑了笑，“这不是相国大人家的小公子吗？”
小孩咿咿呀呀地开口，“朗朗不叫小公子，叫顾朗朗。”
“顾朗朗。”
“漂亮姐姐说得对。”
皇后娘娘有些不愿意了，“我不漂亮吗？”
顾朗朗有些害怕，看向身后的男子，男子只是温润一笑。
“皇后姐姐母仪天下。”
此话一出，惹得周围的夫人们与宫女忍俊不禁。
“你这小孩，跟谁学的奉承话。”岳行舟调侃道，“竟还只学会了一半。”
许久没见皇后娘娘笑得这样开心，“朗朗叫我姐姐，虽然听着奇怪，但很是亲切呢。”
“漂亮姐姐抱。”顾朗朗小小的站在地上，双臂张开。
可爱极了，让我不忍心拒绝。
软软糯糯的，抱在怀中甚是可爱。
“姐姐抱的朗朗好舒服。”
“是呢，哀家看萧夫人虽无子嗣，但抱小孩的姿势倒是极其熟练呢。”
确实熟练，可我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再也抱不到了。
我强颜笑了笑，“兴许是家中弟妹较多的缘故。”
“今日王爷怎么有兴致来这蹴鞠场了？”娘娘问道。
岳行舟开口，“拗不过这小孩。”
“王爷既然喜欢孩子，亲事上可要抓紧了。”娘娘刚开口，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打了个圆场，“定是朗朗喜欢王爷。”
岳行舟笑了笑，“谢皇嫂挂念，行舟只相信个‘缘’字，强扭的瓜不甜。”
“好好好，哀家就不为你操心了。”
只是抱了一会儿，怀中的小人便坐不住，“哥哥，朗朗想去玩儿。”
“臣弟先告退了。”
岳行舟行了个礼便带着顾朗朗去踢蹴鞠。
皇后叹气说道，“终究是我们对不住王爷。”
“当年将玉欢公主远嫁，实在是逼不得已，坏了一桩好姻缘，王爷至今日都还未成婚。”
皇后连连叹息，我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
“王爷定是知道皇上与娘娘尽力了，定不会埋怨皇后与娘娘。”
皇后摇了摇头，“只希望有一日，王爷能再遇个心仪之人。”
“看，你五妹妹赢了头彩呢！”
远处叶婉清手上举着柄如意，冲我挥了挥手。
“快将这宝贝妹妹带来给哀家瞧一瞧。”
叶婉清手中捏着把玉如意，走起路来全然不顾淑女形象，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像大门户中的小姐。
“小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好姑娘，快起来给哀家瞧一瞧。”
叶婉清眨巴着眼看向皇后，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神情。
我打趣道，“婉清定是被娘娘的天姿惊到了，只呆呆的看着娘娘呢。”
“哀家脸上可是有脏东西？”皇后娘娘竟被这孩童看的有些紧张。
过了半晌，婉清摇头，“小女只是觉着娘娘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皇后问道。
“娘娘原来是会笑的。”婉清傻乐着，“他们都说从未见过皇后娘娘笑呢。”
皇后虽然笑着，可眼底竟多了丝悲蕴。
“那是因为他们怕哀家，在哀家面前，他们始终是低着头的。”
皇后身处与后宫之中，自然是悲凉万分。
虽说作为一宫之主，母仪天下，权势滔天，但又有哪些事是真心想做的呢。
“婉清可到了婚配的年纪？”娘娘问道。
我点头，“家中祖母正在为五妹妹的婚事烦忧，怕五妹妹寻不到个好人家。”
“商贾之家确实是会被在朝为官的世家有所怠慢。”娘娘若有所思道，“不如我收了婉清当妹妹可好？”
我心中一喜，“婉清快谢过娘娘。”
可婉清却傻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