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仔细一想,今日相国并未参加宴席,这小孩是跟着谁来的。
“你跟着谁来的?”
“哥哥。”
小孩最终含着块糖,手上的动作一个接一个。
一会儿拉拉我的袖子,一会儿扯扯我的头发。
“诶呦,小少爷,可算是找到你了!”
怀中的小肉墩做了个要抱抱的手势,“奶妈,奶妈。”
一个身着锦衣的妇人急匆匆的从我怀中接过小肉墩。
忙道,“谢夫人照看。”
“不知这位可是相国家的公子?”
奶妈点头,“方才他跟几个小孩一块玩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小肉墩乖乖的待在奶妈怀中,不哭不闹。
“今日相国并未来此,不知……”
奶妈明白我的意思,忙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瑞安王,少爷便朝着要跟着王爷。”
原来是这样,方才小孩口中的哥哥就是瑞安王吧。
但是小孩叫瑞安王哥哥岂不是乱了辈分。
小孩还真是勇敢,竟主动要跟冷冰冰的瑞安王一起,真难想想瑞安王带小孩是什么样子。
看奶妈带着相国府的少爷上了马车,一回头便对上萧景琰灼灼的目光。
“辛苦卿儿了。”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辛苦,命苦。”
他像是没听到,继续说道,“今日为何不见祖母来?”
宾客的名单上确实是有祖母,只是我并未向祖母说明如今我回了萧家,于是并未差人送去请帖。
更何况,就算送了请帖,祖母也不会来。
“祖母身体不适。”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他竟说要去看望祖母。
“我并未将我重回萧家之事告诉祖母与堂哥。”我如实相告。
他叹了口气,“此事怪我,我该早些登门道歉的。”
我故作懂事的摇了摇头,“等祖母好些,我会向祖母说明。”
“卿儿,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我跟着萧景琰进了他的书房,只见他从柜中拿出一个锦盒。
“我过去送你的那支发簪款式有些旧了,前日在街上,看到这枝发簪极其趁你。”
打开锦盒,定睛一看,盒中的发簪竟与他先前送我的那支一模一样。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当初就是用这枝发簪刺向我一刀又一刀。
以至于我现在看到尖锐的东西总会有些心惊胆战。
“啪”的一声,我急忙合上锦盒。
“谢过将军,我很喜欢。”
见我如此温顺,他竟将我拉进怀中,令人作呕。
“卿儿,我错了。”
谁知他这是抽哪门子的疯,但我心中却毫无波澜。
只能装作识大体的模样,“你我本是夫妻,只要始终一条心便是。”
我要让萧景琰对我放松警惕,一边搜寻之后他与平安王勾结谋反的证据。
记起萧景琰那日得胜归来,他胳膊受了伤,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但某日夜里,隔着窗户,他左臂的疤痕极小。
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
“不知夫君的伤是否已经痊愈。”
见我询问,他眼角闪过几分紧张,“夫人不必关心,已经痊愈。”
尽管那份紧张表现的极为细小,但我仍是捕捉到了。
其中必定有猫腻。
“最近未见季风,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季风啊,我准许他回乡探亲去了。”
探亲?季风明明是个孤儿,怎么可能会有亲人。
撒谎,萧景琰在撒谎。
萧景琰身边一直有两个贴身侍卫,一个唤作季风,另一个唤作京云。
皆是萧老夫人从奴市买来的,根本没什么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