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破烂的公子哥,藏于市井,不是历劫是什么。
我缓过神,怔怔盯着面前这位男子。
五指并拢,只看他的下半张脸,棱角分明,果然与那破烂公子哥一样的脸型。
笑起来,嘴角弯曲的弧度如出一辙。
“破烂公子哥!”
听到我这个叫法,男子先是不悦,后又嘴角上扬,“我的锦囊呢?”
我心中一惊,男人莫不是奔着锦囊来的?
那日男子留下锦囊便匆匆离开,我只敢到了家才偷偷打开。
那是一张地契,是城中安和巷的一间小宅。
原以为地契是假的,哪有人随打听到,这宅子确实许久无人住,手中的地契也是真的。
心中惴惴不安,便将地契藏了起来,不曾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我支支吾吾道,“锦囊是你给的大礼,哪有要回的道理。”
他见我结巴起来,爽朗一笑,“小财迷,这宅子你住着心安吗?”
他摇着手中的素扇,像是在等我给他个说法。
住着虽不心安,但毕竟是我现如今唯一的安身之所。
我只糊弄道,“不如我们坐在茶楼详聊?”
男子含笑,紧跟在我身后,生怕我一溜烟跑了。
茶楼坐落于繁华街巷,周围却绿树环绕,细听水流潺潺,环境清幽,茶香浓郁。
清怡阁这座茶楼清雅别致,与这条繁华的街道格格不入。
生意是极好的,这茶楼的茶水费比别家高出不少,可依旧座无虚席。
但来客又都是风雅之人,故清怡阁中人多却并无嘈杂之声。
店小二踮着脚尖接待来客。
不知那曾穿着破烂的公子哥窃窃跟店小二说些什么,只见店小二高呼。
“上等的厢房!”
我咋舌,要知道,清怡阁中,上等的厢房服务可是一流,价格自然不用说,贵得离谱。
这座茶楼与寻常茶楼不同。
寻常街巷之中的茶楼只供客人饮茶吃食,这清怡阁中却有艺伎表演歌舞。
这在当时可是独一份。
除此之外,茶楼的上等厢房更是千金难求,可我身旁的男子只是寥寥数语却入了上等厢房。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岳公子,今日宁姑娘在。”
店小二带来茶艺师与侍童。
我心中嘀咕,原来今日帮自己的男人姓岳。
但不知是哪个岳字?莫非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御国大将军越家,亦或是与王子皇孙同姓的岳?
“不必了,都下去吧。”
店小二像是有些失落,应了声是便纷纷退下。
只见他的手掌左右翻飞,以肉代风,以壶挟雨,一番轻巧灵动下来,行云流水,匀得几杯亮汤碧水。
我向来不通茶道,我学着他的动作,把茶杯放到嘴唇上,小啜一口,用舌尖品味茶水的滋味与甘甜。
只见他缓缓将茶杯放回桌面,“宅子你也可以不还。”
闻言,我便松了口气,不是我不还,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流落在外实在还不起。
“待我和离之后,宅子自然还你。”
他缄口沉默,只顾喝茶。
“我可以立下字据。”
我猜测这位岳公子的身份,无论是御国大将军还是皇室子孙,都不是我惹得起的。
只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我讨好道,“公子就当我是个给您看护宅子的丫鬟,过时自然还你一间干干净净的宅子。”
“你且安心住下,五日后,我会前去取些东西”岳公子语气严肃,继续说道,“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紧张的氛围,吓得我生了一头冷汗,但果断应下,“没问题。”
解决了这件事后我心情愉悦的回到那间僻静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