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回来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急性胃炎把我送进了医院。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就是休斯。
住院期间,我错过了学校的开学时间。出院后,我打死也不愿意再回到那间公寓,连学校都不想回去。我跟着母亲搬回了她的家里。命运就是一个圈,我再次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冷冰冰的麦末惜。期间休斯隔三差五的就到家里来看我,可不管是用他一贯的方式来挑逗我,还是强行带我出去散步,都被我的无视而无视掉了。
我总是窝在房间的窗台上,身边放着一摞我叫妈妈买来的书,一本接一本的看,不说不笑,不哭不闹。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在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坐在饭桌前,我郑重其事的对母亲说“妈妈,送我去留学吧。”
“太好了,我是一直主张你去留学的。”母亲很开心的说“想好去哪儿了嘛?”
我摇摇头。
“法国吧,浪漫之都嘛。”坐在一旁的尤叔叔说话了。母亲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问我如何。
“我……”
“是谁要去法国啊?”我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休斯啊,来的真是时候,吃过了吗?”妈妈看见走过来的是休斯,很开心的起身欢迎他。“童妈,加双碗筷。”
休斯径直坐在了我的身边“吃过了,伯母。我就是来看看小麦。你要去法国啊?”他问我。
我想了想,然后对母亲说“法国就法国吧,我没意见。”直接忽视了休斯的存在。
“去干吗?旅游?还是留学?”他早就习惯了我的忽视,依旧不停地问道。
“小麦想去留学了。”母亲看我没有回答的意思,赶紧替我说道。
“这么棒,看来某些人是活过来了?”休斯说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也懒得躲开,或者和他有任何争论。“伯母,正好我也想外出学习考察,不介意我和小麦搭个伴儿吧!”
听他这么说我侧过头看着他,他对我挤了挤眼睛。我烦躁的推开碗筷,起身往楼上走去。听到身后他们聊得火热。
“你能陪小麦一起去,伯母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可不知会不会影响你的研究生学业啊。”
“不会,不会,现在我的世界,小麦最大。”
……
接着就传来他们热闹嬉笑的声音。
我原本以为休斯只是在我妈妈面前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退了这边的大学,跟我一起踏上了开往法国的航班。
离开的那天,是五月的第一天。母亲执意要来机场送我,被我言辞拒绝。“我怕我会哭。”我说的是真心话,却把母亲感动的眼泪提前预支。
和休斯站在机场的登机处,尽管我知道没有家人在身后,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人群,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又像是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无论如何,再见了。这座城市,再见了这个国家。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不是现在的自己。
再见了,夲阮眸。
再见亦或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