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上官悠然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搭成了一个足以他们睡下的帐篷。
“你那个包包里有多少东西啊!”楚音落撇撇嘴,看着上官悠然搭起来的帐篷,翻了个白眼。
“不多,有水袋,纱布,创伤药,匕首,绳索,火折,打火石,梳子,绣花针······”上官悠然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其他人听得都眼冒金星了。
“停,你带那么多东西在包里干嘛?”楚音落看她那一副诸葛的样子忍不住问。
“从大姐告诉我以来,我就已经猜到迟早有一天我会被追杀甚至俘虏,所以以备不时之需。”上官悠然拿起水袋,抿了一口,随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下,说。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事实是上官悠然猜到自己闲来无事做着玩儿的,为以后的逃亡生涯做准备。
“我去打几只野兔,你们生火,别把帐篷烧了。”上官悠然站起身,负手而立,很好心地提醒道。
月上东方,洒下一大把清冷的月光,給大地罩上一片朦胧的烟纱,繁星点点,缠着漂浮不定的薄云,微风拂过河面,潺潺水音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古琴奏出的天籁,蟋蟀做着附和的配音。
极细的绣花针从纤纤的指间射出,闪烁出死神的锋芒,划破空气,直射向在地上觅食的白兔,溅出点点血渍,便一动不动了,几丈外,火光由细碎的火星变成了燎原之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照出几位逃命者俊秀的面容,虽然依旧冰山不变,但是依旧挡不住与生俱来的气质,那样的吸引人,让人陶醉!
拿着几只“战利品”,在一道小小的瀑布旁边,手起刀落,割去了兔子的皮毛,剔去了内脏,洗干净手上的血渍,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火光的旁边,依旧绝色的面容,但是却没有半分血色可言,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苍白。虚浮的步伐中透出坚定地信念,给人以力量。
从背包里拿出一罐蜂蜜抹在兔子上,发出“滋滋”的烧烤声,不一会儿,兔子成金黄色,上官悠然只是撕下了兔子的一条后腿,然后就坐到了瀑布边的石头旁,一个人吃。
“对于今天的情形,你怎么看?”钟离奕筠面色惆怅,很严肃的朝着独坐的上官悠然问。
“呵呵···”上官悠然干笑两声,然后细嚼口中的兔肉,咽下后,才开口道:“
池中困游龙,
坚石盘凤凰。
一遇风雨,
游龙腾空,
凤凰涅槃。”
那人手中拿着只啃了几口的兔腿,风撩起颈边的碎发,眼睛像是天上最为明亮的星星,皮肤苍白的像是从古堡里逃出来的吸血鬼,嘴唇依旧红,很是诡谲。朱唇轻启,皓齿微露说出的这番话,带着胜利者的威严和王者的气势,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久久的沉默。
沉默的让人至于忘了时间,忘了地点······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清丽的嗓音犹如初出山谷的黄鹂,带着几分病者的虚弱,还有几分被掩饰的极好的逞强之意,唱到;“
红灯笼,
刚被人点亮,
已落满白霜;
红衣裳,
雕着花的床,
陈旧了新娘。
容颜是种罪,
青春是露水,
命薄如纸世人才说美。
清晨上了妆,
黄昏卸了妆,
有谁值得我人老珠黄。
水中花,
怎么能开;
死一回,
才能活过来。
换一句清白,
漩涡和火海,
有谁值得我用力去爱。
流着眼泪想
皱着眉头忘,
有谁配那句地老天荒,
胭脂是红颜脸上的伤。”
歌闭,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她不是不懂古代的勾心斗角,不是不懂官场的权衡利弊,不是不懂爱情的得失,而是看得太透了,正因为这样,所以她的世界才没有阳光,没有花香,没有鸟鸣,只有成片成片的荒芜,才会一次次腐蚀着她的心······
“你有故事。”沉默了许久,钟离奕筠才说。
“是的,我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相信这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人会知道了,,你们得保密。”上官悠然长叹了一口气,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样,钻心的疼。
淡漠的开口道:“从前,有一个女孩,她是一个天才,她十二岁的时候完成了所有的学业,十五岁入军营,成为一代战神,她十六岁那年,爱上了一个男孩,最后,他们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相爱了,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承受所有的艰辛,分享所有的快乐。十七岁那年,他们一起进入了精英组,因为女孩的优秀,被选为组长,男孩被选为副组长,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是幸福的一对儿。两年后,他们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就成亲。在那次任务里,那个男孩却用简直像了女孩的脖子,在那一刻,女孩的心彻底地碎了,拿起匕首,就朝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后悔我爱你,谢谢你让我拥有昙花一现的爱情,不过,我的命,是我的,不被别人拿去,要死,也只会死在自己的手下。‘说完,女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上官悠然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可是,谁又知道,她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有多么的痛,本来想要随风逝去的记忆,又如潮水般的用了上来,让人怎么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