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闪烁,那块大理石圆台上,再不那么黑的纯净,开出了几朵妖艳的红色曼陀沙华,只是可惜,那美丽的花朵始终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下,受尽黑暗的折磨。
那抹俏丽的身影不似往日那般风华,但也不失为绝色,头发依旧整齐,穿着一身妖艳的红衣,还隐约看得出白色的痕迹,那一片片妖媚的红,是用血染成的。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石门被再次打开,走进来两名男子,那两名男子都长得甚为英俊,但是,其中一名男子的傲慢只会让人觉得厌恶,或许是石门的声音太吵,扰了那个女子,那名女子迅速睁开眼眸,用那铐着铁链的手,支起虚弱的身子,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轻笑道:“你们是有目的的吧,说吧。”
“五妹果然机智胜人,难怪能得到父皇青睐,我要龙纹墨玉。”上上官绝桦抿嘴一笑,淡淡地说出口。
“前些日子我失忆的事恐怕二哥也是知道的,龙纹墨玉我当然不会放在一般的地方,所以······”上官悠然双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你忘了?”上官君华把上官悠然的话接了下去,语气里还有几分疑惑。
“不错。”上官悠然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头说。
“你当真忘了?”上官绝桦还是不怎么信。
“我有必要骗你吗?”抬眸看了看来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告诉你,我不会严刑逼供,所以你别给我耍把戏,明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告诉我。”说着便大笑着离去。
上官君华看见他已经走远,便抬步到了圆台之上,长叹一口气道:“五妹,你知道是谁纵容二哥这么做的吗?你知道是谁想的这个法子吗?”
上官悠然缓缓抬头,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戏谑的道:“哦?是谁?”
上官君华蹲下身子,拨开上官悠然的秀发,低声道:“秦语嫣。”
上官悠然这才来了兴趣,冷笑一声说:“她不是死了吗?”
“不,她没死,是二哥找人替了她,所以她帮二哥想办法,得到皇位。”
“哦?谋朝篡位?”上官悠然看了一眼不施蔻丹的手指,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怕被二哥听到,杀你灭口吗?”
“呵呵。”戏谑的两声笑,才听见那个戏谑的声音:“只是不想他坐上皇位而已,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没人听得到。你要什么?我帮你取来,只是不能帮你脱险,否则”
话点到即止。
“你过来。”上官君华把头凑近了一点,上官悠然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阵,上官君华先蹙着眉头,然后离开了,厚重的石门再次合上。
上官悠然看这上官君华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风,卷起山的寒意,吹灭了苟延残喘的烛火,密室里黑的不见五指,一切的事物都融进了着黑色的梦魇,奏起凄凉的乐章,静的能听见地心的韵律,不知那里传来了恐惧的声音,越来越近,敲打着那个绝色人儿的心,可是,那心有着世界上最为坚硬的外表,不被恐惧,害怕,伤心,饥饿,贫困所打倒,这样坚定的意志,注定要站在世界的巅峰······
听,风,为梦魇洗礼;看,夜,为恐惧做着嫁衣;触,暗,蔓延在血色的故乡。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执着的睁着,仿佛要照亮所有的黑暗······
沙漏中的细沙缓缓的流下,象征着时间的流逝,合眼,养精蓄锐。
梦魇的脚步声,近了,近了,近了······
厚重的石门擦着地面,打开了,发出糁人的声音······
许多的脚步声走来,紧闭的凤眸突然抬起,看向那群来人,上官辰溪,上官诗雅,上官绝桦,上官君华不变,唯一多了五个人——
楚音落,宫凌云,墨寒啸,空相寒影,钟离奕筠。
就在上官悠然抬眸打量来人时,来人也在打量上官悠然——
虽然伤痕累累,但还是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一抹风华,血色的衣裳混着白色的衣料给本清高的人添了曼珠沙华般妖冶的气质,即便沦为阶下囚,也掩不住眉宇间随灵魂而生的王者气势,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是在看戏似的,轻蔑的眼神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微不足道。
红唇轻启,皓齿微露,凉凉地说:“呵呵,说了不知道,你就别在我这儿白费功夫了。”
上官辰溪扬鞭就上了去,嘴里还大喊着:“上官悠然,你还以为你是哪个高高在上的五公主吗?你不过是我们的阶下囚罢了,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就在大家以为上官悠然一定中招的时候,素手微抬,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长鞭,然后向下一翻,放开,那鞭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就朝上官辰溪的脸上甩去,当下就甩了长长的一鞭,血肉翻开,上官辰溪捂着自己的脸惨叫一声,指缝间还有血流出。
上官悠然朝自己的手吹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冷的说:“记住,不要得寸进尺。”
“辰溪,回来!”上官绝桦喝道,然后上官晨曦就挽着上官诗雅,低低呜咽的走了。
“最后问你一次,到底在哪里。”上官绝桦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知道。”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会知道的。”上官绝桦拍拍手,外面的人就递进来一把匕首,上官绝桦看着匕首发出的寒光,嗤笑一声说:“你虽是硬骨头,可是你也有弱点,你的弱点就是他们。”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然后就朝楚音落身上刺去,危急时刻,就剩一点的距离就要刺在楚音落的手臂上,忽然——
“等等——”素手抬起,眼眸微闭,长叹一声:“龙纹墨玉在万佛寺方丈空戒大师那里,他那里还有一块龙纹雪玉,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拿到,不过那老头脾气古怪,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玉佩被他夺取,向他要的时候,他硬说没有。”
“当真?”上官绝桦眉头紧锁,显然是不太相信。
“那你杀了他吧。”上官悠然指了指楚音落。
“你为何为了一个男宠放弃皇位?”上官绝桦看了看那五个人,问道。
“那是我欠他们的。”
“我就信你一次·。”然后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密室一下子又黑了下来。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楚音落嗤笑说。
“哈哈哈——”上官悠然仰头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密室之中,及为诡秘。
“你笑什么?”墨寒啸眉头轻佻,问。
“区区几条铁链就想困住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狂,极其狂妄,可是她有狂妄的资本。
只见她旋身而起,铁链被拖的“哗啦啦”的响,双腿在空中打坐,铁链被拉成一条直线,绷得紧紧的,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大,露出了点点血丝,手上青筋暴起,墨发被这一行为弄的四处飞舞,潇洒而又狂妄,只听“咯嘣”一声,铁链就化为粉末,飘走了。
“你的内里不是被封了吗?”墨寒啸的语气里显然是不敢相信。
“谁说,我一定要用内力。”是的,她不用内力也可以。
然后径直走向墙壁,左敲敲右敲敲,找到一个空心的石砖,然后一脚踢掉,里面就露出了几个黑色的双肩包,还有一瓶药,上官悠然把药给了那几个,说:“这是解药。”
然后把一个类似于草药包的东西放到最里面的墙角,打了个响指,手指上就窜出一个小火苗,其他人见了更是惊讶不已,然后点燃,快速跑回来,大叫一声:“卧倒。”把他们几个全部推倒。
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那墙生生的炸开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