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谦伸手,直接将香袋收进手里。
苏墨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不能弄丢了,我会定期检查的。”
霍时谦薄唇戏谑一问:“要是丢了,会怎样?”
苏墨杏眼一瞪:“要是丢了,我也就不要你了。”
霍时谦将香袋收好:“看来他比我的命还重要了。”
苏墨心里甜滋滋的,看着他雕刻般的侧颜,心里感叹,这张皮囊是真能蛊惑人啊。
很快,车子停在盛世豪庭。
苏墨想到另一件事。
“霍氏附近的房子,是你安排的吧?”她问。
“嗯。”霍时谦没否认:“之前说好的,给你一套房。”
苏墨想到上次和他打的赌,确实有这条,她默了默:“找房子这件事,我会根据自己的喜欢来定,就不麻烦你了,之前是你单方面说的,我并没有答应让你给我买。”
霍时谦神色冷了冷:“我是你男人,给你买点东西你不乐意,在你心里,我给的东西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苏墨张了张嘴。
谁一送就送房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墨委婉说:“其实你可以送我别的,就算你送我一块石头我都喜欢。”
见霍时谦看过来,苏墨殷殷点头:“真的。”
霍时谦若有所思:“行。”
苏墨微愣,他不会真要送自己石头吧?
霍时谦的手机响了,他接起,说了几几句公司的事,旋即放下。
苏墨余光一扫,注意到他手机屏保。
是一个女孩儿的照片,苏墨黛眉一皱。
这女孩,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倏地,眼睛一亮。
这个女孩儿跟她之前在书房见的一模一样。
苏墨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只觉一股酸意忽然涌上,胀的发疼,微垂眼睫。
照片放在极其隐秘的书房,手机屏保,如果这个女孩儿在他心里不重要,她不信。
霍时谦放好手机,注意到她情绪忽然的低落,语调轻柔问:“不舒服?”
苏墨强扯出一抹笑:“没事。”
下巴倏然被捏起,杏眼对上一双鹰隽般地黑眸:“别瞒着,说出来。”
苏墨定定看着他:“你书房照片里的女孩儿是谁?”
苏墨可以清晰感觉到,捏在下巴的手骤然加了力道,她吃痛一声,霍时谦反应过来,捧起她的脸安抚地轻了轻下巴:“抱歉。”
罕见的看见那双一直淡定冷持的黑眸闪过几分凌乱,苏墨心尖忽然被人扯了一下。
霍时谦捏了捏太阳穴,两人都不说话,车里死一般的沉寂。
正当苏墨心凉地以为他不会说时,他睁开眼,说:“我带你去看她。”
苏墨眼眸微动,下意识看向他,俊冷的脸像罩了层冰霜,眉眼莫名笼了层冷郁。
车子划过黑夜,进入一片更深的夜。
周围静谧极了,进入一块区域,穿黑衣的工作人员过来,看见是霍时谦,放行。
苏墨注意到旁边石牌上刻着几个字--皇殿墓园。
心尖一紧,似猜到了什么。
停下车子,苏墨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到墓园的最里层。
一个墓碑出现在眼前,上面贴着的遗照,赫然和书房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苏墨忽而感觉窒息一瞬,呼吸急促几分,她缓了缓,愧疚地看向霍时谦:“对不起,我不知道……”
霍时谦垂眸,半蹲下身,屈手轻柔地划过照片,眼里有沉痛划过:“她的生命终止在五岁,因为一场火,也因为我。”
苏墨蹲下身,看着他眸光黝黑的一片,像透不进一丝光,苏墨心里一痛,紧紧抱住他。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这个女孩会消失,只能抱着他,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两人静静抱了会儿,霍时谦见她一直蹲着,替她揉了揉腿:“我与她的关系,只停留在少时,书房的照片,是我仅存的一张。”
一枚极轻的吻落在发顶:“苏墨。”霍时谦声音低哑惑人:“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可以感觉到。”
苏墨心里怦然跳了下。
霍时谦的眼神染了几分厌世的沉郁,苏墨忽然好心疼这样的他,柔意满满地与他对视:“时谦,我知道的。”
霍时谦心里咚然一响。
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心里柔沁的隐秘处被扯的蓦地一动。
没想到她的一声,竟这么悦耳。
“再叫一声。”
苏墨一愣:“时谦?”
霍时谦眼里的沉郁消散,指间摩挲过她红润的唇:“很好听。”
苏墨脸微微红了红。
她被霍时谦牵着离开,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杏眼紧盯着照片下的名字。
顾知柔
苏墨被霍时谦送回家,晚上睡觉,她做了噩梦。
她坐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手中灵活地编着花圈,神色恬淡。
下一秒,她被海啸淹没,咸涩的海水淹没她的口鼻,被卷到一片岛屿,迷蒙中睁眼,穿黑色布鞋,中山装的人向她走来,在她面前蹲下,视线模糊,苏墨看不清他是谁。
迷蒙中,她叫了声“师父。”
苏墨倏地睁开眼,恍惚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师父?
谁是她的师父?
第二天,苏墨来到公司,眼下青圈明显。
迪莉娅过来,凝重地看着她:“昨天来验香水的王夫人来闹,说因为我们的鉴别,导致她砸碎了真的巴黎圣水。”
苏墨蹙眉:“那明明是假的。”
迪莉娅叹了口气:“她重新找人验了,是真的。”
“不可能。”苏墨倏地站起来,反应过来,她冷静下来,笃定道:“我昨天验的,确实是假的巴黎圣水。”
迪莉娅点头,说:“我昨天也看了,那瓶香水确实很奇怪,待会她要过来闹,你就死咬不承认。”
苏墨知道,验错香水的事要传出去,对一个调香师的名声影响极大,严重的,不会有哪家公司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