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正在看书，办公室门被敲响，抬头看去，是程荆……还有身后黑着脸的周野。
“你怎么来了？”
“看看。”
这话说的含糊暧昧，身后的周野撇了撇嘴。
刚刚如果不是负责人，周野是不可能让他进来的。
程荆将一瓶香水放在她面前：“这是我新配出来的，还不知道你持什么样的想法。”
“对啊，就是要好好讨论一下。”
负责人忽然窜出来，拍手叫好，像是就等着他们这句话般。
“你很闲？”
周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负责人立刻噤声，但没多久又开了阀：“这是苏墨的工作，难道这些工作你要替她做？你要是做的比她好，我立刻拉你上位。”
周野面无表情：“要是把你撤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负责人笑容一收。
不带这么玩的。
负责人彻底败下阵来，但程荆和苏墨肯定要有交流才能有好的结果。
于是，他给程荆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管他们这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周野，你先出去吧，待会有事再叫你进来。”
自己确实有些东西要跟程荆交流，现在周野在这，负责人怕他，自己跟程荆说什么可能会被打扰，所以只能先叫他出去。
但周野直接坐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杂志看起来，眼睛没往这边瞟一下。
大有一副不走的样子。
苏墨也无奈，只能让他坐那，反正他不说话就好的。
等负责人离开，苏墨拿起香水看了看，对他配出的香水很满意喜欢：“跟我的理念差不多，我也差不多是往这个方向走。”
周野坐在另一边，听着他们讨论越来越激烈，忍不住将杂志拉下些，看向他们。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周野这边，等他们结束，程荆提出要去吃饭。
周野听到，直接窜起来：“待会苏小姐要跟霍先生吃饭，不能奉陪了，程先生要是缺一个吃饭的，我可以找人陪你。”
程荆笑了笑，他没看周野，而是看向苏墨：“是吗苏墨，你已经有约了？”
苏墨勉强笑笑：“是的程先生，我们下次再约吧。”
听她这么说，程荆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现在要走了，能送我出去吗？”
程荆勾着一抹温润的笑，双眼皮褶皱深邃，这么直直看着人时，让人拒绝不了。
苏墨也同样，她应了声。
周野防不胜防，见他们要出去，只能跟在他们后面。
上电梯时，程荆接着电梯的反镜，看着身后的周野，似笑非笑：“周先生真是尽职，无时无刻跟着你。”
周野面色不变，他知道程荆什么意思。
“先生让我保护苏小姐的安全，面对一些不安分的东西，应该防范制止。”
程荆听了，但笑不语。
终于把人送走，苏墨回来时，忍不住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防着他的。”
周野瞥了她一眼，不搭话。
苏墨之前说的也够多了，也懒得说了。
这人站霍时谦那边的，就算自己怎么说，都没用，说不定还会将她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霍时谦。
“待会先生确实要找你。”
周野闷声说，那语气冷硬，但苏墨还是听出了其中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苏墨莞尔：“我知道了，但下次程荆来的时候，你不要这么区别对待了。”
周野还是没有说话。
假装没听见
苏墨深吸了口气。
－－
霍氏
周山递上一份文件，说：“顾氏今天董事会宣布要逐步取消与霍氏的合作。”
霍时谦翻开文件，粗略看了眼，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谁提的？”
“顾靖琮。”
霍时谦弯唇，啪地一声将文件合上。
“这件事他没有决定的权力，如果要断，叫他付双倍的违约金。”
“是！”
周山出去。
霍时谦视线凝在那份文件上。
顾御廷被老爷子派到国外做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看出这是对于他的惩罚，而让顾靖琮顶上。
霍时谦觉得他这是糊涂了。
自己儿子什么货色，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之前顾氏在顾靖琮手下，市值是最低的，如果不是后面顾御廷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恐怕顾氏远不如现在。
顾氏到他手里，就是一个毁字。
如果苏墨不是顾家人，顾氏与他合不合作，对霍氏一点影响都没有。
周山出去没一会儿，就过来通禀顾靖琮过来要见他。
“让他进来。”
很快，他进来，径自坐在霍时谦对面。
“霍总，想必解约的文件你看了。”顾靖琮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桌上的文件。
“你意下如何？”
“解约可以，违约金翻倍。”
霍时谦身子往后靠，俊美的五官看不出什么表情。
“当然赔，这你放心。”
霍时谦勾唇，打开文件，手一转，将签名那一页转到他面前：“签字吧。”
顾靖琮微愣，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不禁怀疑是不是有诈。
握着的笔迟迟不动，霍时谦也颇有耐心的看着等着他。
“要不要回去考虑清楚了再签？”
顾靖琮一听，咬牙，没再犹豫，痛快的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完吐了口气，把笔放好：“霍总，之前对你造成的困扰，多有得罪。”
“不送。”
霍时谦拿过文件，视线没往他身上放。
顾靖琮脸色微沉。
等着吧，等他把顾氏掌控在手，迟早让他好看。
顾靖琮走后，周山进来，看见了桌上的文件，微愣。
“先生，您真签了？”
虽说他的事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但周山实在摸不着头脑，霍时谦为什么要签。
“签，不签怎么把他拉下来。”
霍时谦在文件落下最后一笔，随即甩在桌上：“照着文件上的去办，看仔细了，别遗漏一条。”
“好的，先生。”
周山拿着文件出去。
他听霍时谦这么说，立刻敏锐察觉这个文件肯定有问题。
这个问题对顾靖琮是无利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眼巴巴地过来看着先生签名。
顾靖琮出来，上车前，回头看着霍氏大楼。
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质感，巍峨如山，高耸入云，是京市的一座地标。
从上面看，人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