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尴尬地笑笑，看着周野的眼神有些异样。
不久，总监口里说的人出现。
一身白色西装，面容清俊，嘴角携着一抹笑意，在苏墨对面坐下。
对于他的出现，苏墨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是他。
“我听说有人对我的香水感兴趣，没想到会是你。”
提到香水，苏墨瞬间有了兴趣，与他聊了起来。
一旁的周野脸色有些难看，防不胜防，他现在只想到这个词。
见他们越聊越欢，桌上的饭菜都开始变凉，周野想了想，叫来侍者。
“有提琴吗？”
“有的。”
“借用一下。”
苏墨不知道他想干嘛。
不一会儿，侍者拿来提琴。
周野摩拳擦掌，自十五岁后，他就没再拉过，但为了转移苏墨的注意，他只得亲自上阵，再拉一次。
苏墨果然有些新奇，看着他有模有样的摆起架势，好听的弦律从他利落流淌的指尖流出。
缠缓而动听。
苏墨的注意力不禁被他深深吸引。
他拉琴的样子与平时大不相同，像是换了个人，气质变得沉静宁稳。
一曲完毕，苏墨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禁鼓起掌：“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周野不动声色地瞥了程荆一眼，笑了笑：“苏小姐喜欢就好。”
看到周野拉提琴，她不禁想到小时候顾老爷子抱着她拉提琴的情景。
那时她提琴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见妈妈经常坐在琴座上，便也想试试。
她弹的糟极了，只有顾老爷子为她的糟糕鼓掌，还细心教导她。
最后因为实在不感兴趣，只能放弃。
思绪拉回，苏墨看着侍者手里的提琴出了神。
周野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苏墨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我觉得我应该学几次就不想学了。”
对于不感兴趣的事，苏墨觉得自己不会坚持太久。
“先试试，要是真不感兴趣也就作罢。” 周野说。
“那……我要给你多少钱？”
苏墨愣愣地问，她知道艺术类的东西都不会便宜。
你只要别跟程荆见面，别说给钱了，我倒贴给你都行。
这些话他没说出口，轻咳了声：“钱就不必了，你只要别老是去见一些不该见的人就行。”
周野针对的很明显，一时之间，餐桌的气氛有些尴尬。
程荆喝了口汤，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视线落在提琴上：“周先生的提琴，是翁老先生教的吧。”
听她提到自己师父的名字，周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对于他的反应，程荆意料之中，嘴角携着一抹温和地笑：“周先生不要多想，我只是随便一猜，算不得什么。”
他的师父并没有几人知道，当年，就是师父将他们托付给了我霍时谦。
直到现在，师父的死都还没查出，现在听到有人提起，瞬间勾起了她心底浓郁的仇恨。
苏墨看见他眼底有血色蔓延，不知道哪句话让他受了刺激，只能先跟他们说了几句，随即拉着他离开。
两人走后，程荆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你怎么了？”
把他拉出来后，苏墨问。
周野冷静了很多，脸上又是那混不在意的神色：“能有什么。”
随便说了几句敷衍过去，苏墨见他神情恢复正常，便没再说什么。
“你似乎不是很喜欢我跟程荆见面。”
经过几次，苏墨也看出端倪来。
周野唇角弯了弯：“扣工资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干。”
苏墨一下知道是为什么。
说了句半开玩笑的话：“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周野再开车，抽空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以为对先生撒谎是很容易的事？”
苏墨为微愣，仔细想了想，好像他说的有点道理，对他说谎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扣你多少钱，我给你。”
不就半个月工资，她给的起。
周野看到前面市中心的小区，说：“你能在这给我买套房，就算抵了我半月工资。”
苏墨哑然，觉得话说早了。
没想到他工资高的这么离谱。
顿时不吱声了。
周野瞥了她一眼，勾唇。
－－
顾御廷这几天因为雪辞的事，几乎都待在医院，医生通知今天出院，今天去接她出院，出来时，他敏锐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见他看来，忙隐在柱子后面。
顾御廷眸光微敛：“雪辞，你先上去。”
将雪辞交给助理，顾御廷抬步往另一个方向去。
司颜本想来看眼雪辞，记得她今天出院。
等再探出头时，雪辞已经上了车，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往前迈的脚步微顿，司颜的视线落在他领带处，领子将喉结遮的严严实实。
“还想去哪？”
司颜心里蓦然一痛，想到几年前自己不辞而别，只将孩子留给他一走了之。
顾御廷的声音含着一抹苦涩：“司颜，当年孩子是你丢的，你又在这装什么母爱。”
司颜喉咙一哽，心尖的痛感猛烈地席卷上来，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指尖陷入肉里，竟感不到一点痛感，只觉得麻木。
“当年的事，对不起……”
司颜目光呆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顾御廷冷笑：“当年只要你一句话，我命都可以给你，但你没有，一声不响地离开。”
“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他阔步离开，只留司颜一人在原地，泪水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整张脸。
晚上
苏墨回到公寓时，看见门前坐了一个人，旁边好几瓶喝空的酒瓶，司颜耷拉着脑袋，像是已经醉了。
“司颜，司颜。”
苏墨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应，无奈只能先把她抬进去。
周野在外面，余光扫见有几人鬼祟地往这边看来。
一转身，他们又藏匿起来。
周野将门关上，随便抄起一根木棍，朝他们走去。
苏墨煮好醒酒茶，见周野还没进来，便想去外面看看，刚要打开门，他就先从外面进来了。
“你……”
苏墨敏锐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以为他受伤了。
周野知道她在看什么，直接将外套脱下：“别闻了，刚刚收拾了几人，血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