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出来会儿后,才意识到自己包还没拿,心里一咯噔。
更要命的是自己还插在电脑上。
苏墨赶忙赶回去,祈祷着霍时谦没看见。
大厅和卧室内并没有霍时谦的身影,她来到电脑前,U盘还在,她松了口气。
但打开后,里面的内容让她脸色顿失。
U盘里空空如也,像被人清理的一干二净,又像是被人刻意掩盖。
她一边拿出手机给霍时谦打电话,一边出去找。
一打开门,就撞上一个温热坚实的胸膛,腰被揽住:“找我?”
苏墨被撞懵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她举起U盘:“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
“是。”
霍时谦看了眼,没打算隐瞒。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苏墨质问。
相较于她,霍时谦比她冷静的多。
“你不能碰。”
言简意赅,似乎不想过多解释。
“顾靖琮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你还要帮他?”
苏墨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帮顾靖琮瞒下这些事。
霍时谦喉咙滚了滚:“什么时候,你把我看成跟他一样的人了?”
苏墨想到就差一步就可以揭露他的真面目,但霍时谦却把这一切毁了,一时怒气上涌:“你不是,你不是为什么要删这些东西!”
霍时谦知道她现在不能冷静,直接将她抱进怀里,不顾她拼力挣扎,紧紧将她抱住,薄唇细细吻着她的额头,安抚她的情绪。
“墨墨,你不能这么误会我。”他声音微哑。
苏墨心里一痛,上涌的怒气被这阵痛压了下来,也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动。
“对不起,我刚刚……”
“不怪你。”霍时谦语调温柔,安抚着她的情绪:“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苏墨视线定定看着前面,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霍时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霍时谦黑眸微闪:“墨墨,有一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
“那好,我问你。” 苏墨极淡地勾了勾唇:“你为什么要跟唐馨儿订婚?”
霍时谦苦笑,知道她迟早要提到这个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
“嗯!”
霍时谦松开她,改换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苏墨任由他拉着离开。
黑色的迈巴赫划破黑夜,驶向她未知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苏墨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直到看见前面的墓碑,苏墨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定在原地。
“柔柔……”
苏墨的眼眶一下就湿了,强烈的堵意呛上胸口,让她无法呼吸,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霍时谦将一直放在书房的照片拿出,大手轻轻抚过,将本就没有什么灰尘的照片擦拭的更加干净。
“柔柔,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霍时谦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苏墨以为自己听错,以他的身份和骄傲,小心翼翼这个词怎么可能会用在他身上。
但他满含深情的眼神却让她不得不相信。
苏墨的眼泪掉的越来越多,心里酸涩涌上就再也无法消弥,一股又沉又痛的情绪蔓延而上。
霍时谦捧起她的脸,一一将她的泪水吻去,语气满是心疼:“别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墨声音带了浓重的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柔柔,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都已经叫了,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叫了吗?”苏墨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霍时谦眼里温柔地能盛下满船星河:“只要你不喜欢,没人能强迫的了你。”
苏墨心里忍不住的狂跳,她像是猜到了什么,眼睫微颤:“这件事是不是跟唐馨儿有关。”
霍时谦点头。
带她来这里时,就没想过要再瞒着她。
“唐馨儿是从顾靖琮那里知道你的身份,他们此举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永远消失,但唐馨儿动了别的心思,她想要更多,所以拿这件事跟我做了交易,只有这样,才能降低顾靖琮的疑心,从而知道更多。”
苏墨脸色一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时谦叹了口气,知道她问的是顾靖琮。
“还记得上次有人将你抓走,那人手里的盒子吗?”
苏墨点头,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那件事跟现在这件有什么关联。
霍时谦眸色深深:“你的血可以打开盒子,盒子里有能让顾氏破产的东西,所以顾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你活下来。”
苏墨想起小时候那场大火,似想到什么,杏眼惶惶,蓦地对上他的视线。
霍时谦一下就知道她想到什么,点点头。
苏墨心里一阵钝痛。
她还记得还在顾家的时候,顾靖琮将她抱到肩膀上四处转悠,将她带到众人面前炫耀自己有多好。
还会时不时给她做最爱吃的蛋挞。
他每次睡前都会说一声,自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他装的太好,以至于一家人都被他骗了。
连自己,都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现在,不过是自己多想了罢。
一天下来,苏墨心里大起大落,在霍时谦慌乱的目光下,晕了过去。
再醒来,睁眼看见的是纯色的天花板,周围的装修也都是纯色。
“小墨,你醒了。”
一张碗容大气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秦璐。
看见她醒来,面容瞬间焕发了一瞬。
她关切的看着她:“很渴吧,要不喝点水?”
没等苏墨回答,她就先端来了一杯水,按了个开关,将床升起来:“来。”
苏墨大脑有些迟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识跟着她的动作,她叫喝水,自己就乖乖喝。
“秦姨,我怎么会在这?”
秦璐眸光微闪:“昨天时谦把你送我这,你昏迷了一天了。”
“他呢?”
“时谦?他几乎陪了你一天,刚走,要不是公司有事,我催他,他还不想走呢,非要等你醒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