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谦瞳孔猛震。
“但也不一定,你等我看看。”
旋即霍时谦听到椅子拉开的刺啦声。
不过几分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疑惑地声音:“奇了怪了,之前确实是有一位叫苏墨的,但她的信息全被抹除,连她进医院的证明都没有。”
“这人能耐挺大啊。” 男人唏嘘。
霍时谦脸色一寒:“去问当时治疗苏墨的医生。”
男人叫苦不迭:“大哥,医院上下有几千来号人呢,你叫我从哪给你找人。”
“下个季度医院的投资霍氏一手承包。”
“给我一些时间。”
说罢便挂了电话。
霍时谦将手机扔到桌上,想着他刚刚说的怀孕两个字,加上之前在苏墨腹部看到的浅疤,眸色渐渐发深。
顾宅
苏墨坐在狄静檀对面,见狄静檀支着额在看书,苏墨也不好打搅,只静静坐着。
“你叫苏墨?”
狄静檀忽然出声,苏墨愣了会儿,反应过来点头:“是的,顾夫人。”
“你的眼睛很好看。”狄静檀看着她的眼睛说。
苏墨笑容一僵,知道她是想起了顾知柔,她苦涩一笑:“谢谢。”
狄静檀察觉她忽然低落的情绪,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曾经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只对视一眼,就能把人的心看化了。”
苏墨知道她说的是谁,只低头不语,静静听她说完。
狄静檀自觉自己讲多了,一时有些恍惚,她竟跟一个不过见过两次面的人说柔柔的事,但看着她,她竟想多讲些。
迫切的想让她知道。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苏墨喉咙涌上一股酸涩。
她不是一个容易共请的人,听她讲,自己却像感同身受般,能察觉到她对顾知柔的爱。
“顾夫人,有些事讲出来就好了。” 苏墨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她勉强地笑笑:“时间不早了,顾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狄静檀起身,目送她出去。
哪知刚走出一步,苏墨两眼一闭,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闭眼的那一瞬她看见顾御廷正朝她跑过来,神色惊慌失措。
再次醒来,苏墨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手臂微动,惊动了一直陪在她旁边的顾御廷,见她有动静,忙关切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墨摇头:“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小时候脑部受过重创留下了后遗症,受到刺激就会发痛。”
顾御廷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没有跟她说的是,因为脑部受到重创导致失忆,如果听到小时候熟悉的字眼,神经就会受刺激的骤缩,间接引起脑部涨痛。
怪不得柔柔不认得他,不认得他们,原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御廷胸膛一梗,忍不住伸手将她柔顺的头发抚平,眼神温柔的不像话:“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苏墨刚要点头,感觉一道锋锐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正装的霍时谦站在门外,身姿挺拔,眉眼矜贵质冷,看到顾御廷落在她头发的手,眉眼聚起一股冷然的凛意。
“顾先生,还没摸够?” 霍时谦抬步进去。
顾御廷抬眼,眼里的柔意散去,安抚地拍了拍苏墨的头,直起身:“霍先生,苏墨应该不想看见你。”
苏墨垂下头,没有说话。
他能这么快知道自己晕倒的信息,大概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没撤去,随时监控她的动向。
霍时谦径自走到苏墨身边,两人隔着苏墨的病床,两两对立,眼神都缠着一股狠意。
“这是我和她的事,请你回避一下。”
顾御廷没看霍时谦,而是眼神询问苏墨,见他点头,才离开。
很快,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苏墨抬起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霍时谦心里一抽,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被她避开。
伸出去的手滞在空中,随即握拳收回。
“你想好了,选他还是选我?”
生平第一次,他将主动权让出去,只是想看看,他在她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苏墨艰涩的咽了咽:“答案我早就摆在你面前了,霍时谦,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听罢,空气中忽然静默下来。
霍时谦深深看着她,许久,才轻笑一声:“好。”
苏墨看着他起身,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里闪过几分不舍,下意识伸出手想拉住他,但手指只碰到一点衣角,男人阔步离开。
苏墨眼里忽然盈满泪水。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怎么心痛的像要死去呢。
苏墨,你真矫情。
顾御廷进来,见苏墨看着天花板出神,明明想哭却又极力忍着。
他走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坐着。
很快,她出院,顾御廷给她安排了住处。
“看看怎么样,如果不喜欢可以再换。”顾御廷将她的东西放下,说道。
苏墨笑着摇头:“我挺喜欢的,谢谢。”
“那你现在这里住下,等我这边办好了你就可以去M国了。”
M国……
她呢喃着两个字,心里有些怅然。
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她的嘉屹和树树了。
“好,谢谢。”
顾御廷不知道哪天她和霍时谦在病房说了什么,她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多问。
过了几天,顾御廷见苏墨一直待在房间不出,怕她闷出什么毛病来,便半哄半骗得她出来。
带她去参加音乐节。
顾御廷先带她去吃饭,跟苏墨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基本摸透了苏墨的饮食习惯,见她兴致不高,便替她点了。
苏墨的视线投向外面,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怔。
他身上单拎出任何一样都是耀人眼目的存在,此时,从车上下来的不只她一个,还有一个容貌娇俏的女人,她一下来,就笑挽着他的手臂,贴身与他说着什么,霍时谦淡淡扯了扯唇。
看到这一幕,苏墨的心像被刀扎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