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没再理那个包裹，等苏墨出来时，才注意到躺在垃圾桶那孤零零的包裹，她问：“这是给我的吗？”
周野嗯了声，随即告诉她包裹怎么来的。
苏墨将快递拆开，看见了里面的一个丑娃娃，没等细看，就被周野抽走。
周野看着手上的黑娃娃，不由好笑：“没想到现在，都还有人信这玩意儿，说不定现在正有人背后拿针扎你呢。”
苏墨看到娃娃时，第一时间也是想到这个可能。
讨厌她的人很多，但就算这样，她自认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没有要到扎娃娃的程度。
周野直接将娃娃掷进垃圾桶：“别猜了，讨厌你的人就那几个，都是些歹毒心肠的东西。”
周野见她一直思索，道。
其实他最怀疑的是柯泠泠，只有她能做出这么歹毒愚蠢的事。
他能想到，苏墨肯定也能。
“我要是你，在当初她动手时，就把她解决了，不会拖到现在。”
周野阴冷地说。
对敌人仁慈，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祸患，苏墨显然没意识到这个，或者说她的性格不允许她用这个办法。
“现在还没证据说明这是她送的，等查出来，如果真是她，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苏墨如是说。
她实在不明白，柯泠泠为什么一直紧咬着她不放，每当她觉得事情要结束时，柯泠泠就又卷土重来，攻势一次比一比猛。
“她就是吃准了你好欺负，就算怎么对你你都不会做威胁她生命的事。”
周野一语道破柯泠泠的心理。
“她发疯，我有不能跟着，就这样吧。”
苏墨无所谓地笑笑，反正柯泠泠做什么，也没有威胁到自己生命，也就任由她去了。
周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
周野手里紧攥着娃娃：“这个我先拿走，你来处理不吉利，交给我。”
苏墨没多想，让他拿去。
晚上
苏墨回去后，周野趁她熟睡时，叫了两个人来看着。
“好好看着，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汇报，知道吗？”
两人点头。
周野离开。
他驱车径自往黑市去。
“我找老K。”
老K的下属带他去。
七拐八弯的到了一个包间，周野被人恭敬的请进去。
老K看见他，有些意外，将话里的女人推到一边，打趣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周野没跟她废话，将娃娃扔给他：“这是你这里的东西吧。”
老K仔细看了看：“没错，只不过从我这里买这玩意东西的人不说一千个，也有几百个，你要是来查探是谁买的话，可能有些难。”
周野直接拿出柯泠泠的照片，举到他面前：“认识吧？”
“嗯。”
老K点头：“之前还在我的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凰天，只不过看这张照片有点不像她，这是又整容了？”
周野没心里跟他讨论她整不整容的问题，说：“你卖这玩意干什么？”
“你也都说了它只是个玩意，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周野脸色冷了冷，老K清咳了声：“其实这玩意我也是从柳苑君那拿的，柳苑君知道吧，就调香那婆娘，她给我时，说这玩意戴在身上能让人上瘾，比某些东西好用多了。”
周野当即明白他嘴里的某些东西是什么。
面色一黑，如果是柳苑君给的，那里面一定藏了香料，可为什么苏墨没有闻出来？
周野拿娃娃凑近鼻子，想闻闻，却被制止。
“这玩意儿可不兴凑这么近闻，小心太过激奋，你整个人就会不受控制。”
“她给你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条件？”
“让我找个时间给苏墨寄去一个，只不过这种事我哪敢做，要是被你们先生知道，不得剥我的皮，抽我的骨，所以我只是嘴上答应着，但并没有真的去寄。”
周野笑，只是那笑让人看着汗毛倒竖。
“谢了。”
他将娃娃拿走，准备离开。
“哎，怎么不坐会儿再走，好不容易来一趟。”
老K想留他，但周野已经走了。
“跟他老板一个脾气。”
老K笑。
虽然周野和周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但两人在霍时谦身边待久了，隐隐约约有了他的影子。
周野回到公寓，让那两人回去。
客厅的灯没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娃娃，想了想，他用匕首直接扎进娃娃身体里，捅破，往下滑一刀，里面的棉花飘了出来。
周野没理会，径自将里面的小香包取了出来。
他抽了抽鼻子，确实没闻到什么香味。
“你怎么还没睡？”
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周野微怔，看见苏墨站在卧室门口，长发耷拉在肩膀各处，睡眼惺忪，显然没睡醒。
周野不动声色地把香包收起来。
“准备睡。”
苏墨也没多问，跟他说了句早点睡，倒了杯水准备进去，忽然，她在卧室门口顿住脚步。
“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
苏墨闻到香味，原本晕沉沉的困意消了大半，她抽了抽鼻子，视线转向周野那，注意到桌上的娃娃：“你是不是带了什么回来？”
周野诧异她能闻到，这香包离自己那么近都闻不到，而她却一下捕捉到了这味道。
他也不藏了，直接将香包拿出来：“这是从娃娃里取出来的。”
苏墨看着面前的香包，没有太靠近，表情变得严肃。
“碜香的上瘾程度不亚于毒品，如果经常戴在身边，不过几天就会上瘾，而这香味也只能维持你上瘾这段时间，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没有香包，整个人就会陷入癫狂状态，这样，造香的人就可以控制你，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墨说着，快步踱回房间，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瓶东西出来，径自淋在香包上：“这是消香水，无论什么香都能消掉。”
倒完整整一瓶，直到彻底闻不到味了，苏墨这才将它连同娃娃抱起来，放进一个小袋子里：“明天你把它扔掉吧。”
随即，她给了周野一瓶消香液：“以后要是再闻到，你就用这个浇上去，它就会失效。”
“我闻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