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多久,一个护工进来,说是林姿姿雇来照顾晓薇的。
苏墨没多想,让她留下。
“苏小姐,夫人叫我让您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苏墨摇摇头,说自己再待会儿。
护工表情为难,苏墨问她怎么了。
“夫人让我一定叫您回去,不然扣我工资。”
苏墨拧了拧眉,最终还是带着周野离开。
等他们走后,护工给林姿姿发了条信息,确认他们已经走了。
苏墨刚出医院,就看见外面停了辆车,那里站着几个人,她认出顾靖琮的身边人。
他们眼尖,看见苏墨出来,忙走上去,面上带笑,身体却像一个钢板般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老爷请您回去一趟。”
苏墨面无表情:“你告诉他,该回去时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几人早料到苏墨会这样,刚想说什么,被身后忽然出现的周野惊的说不出话。
“要带她走,先问问我肯不肯。”
几人咽了咽口水,虽然打了预防针,周野会在,但看见他,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他们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苏墨。
“小姐,您看了照片再定夺。”
苏墨接过照片,视线接触到照片时,瞳孔缩了缩:“孩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这得您亲自去问。”
照片里,顾靖琮抱着嘉屹在泳池边,面容慈祥,眉眼含笑。
但苏墨怎么看,都觉出不好的意思来。
孩子是怎么从庄园被他带走的,这是她奇怪的。
没等她多想,几人已经催她快点上车。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身旁的周野眼底闪过寒光,顿时让几人闭嘴。
两人被请上车。
顾宅
一下车,苏墨的脚步不由加快。
进去后,看见孩子被顾靖琮抱着,很是安静,看见她时,圆溜溜的眼睛顿留在她身上,看的苏墨一阵心软。
“我还以为连孩子都不能让你过来呢。”
“知柔啊,你这样做太让我们太失望了,他们找了你这么久,现在你却一直在外面不回来,你这样做的实属不当。”
苏墨这才发现,除了顾靖琮外,大厅内还多了一个人。
满头白发,看起来上了年纪,但眼神矍铄,暗藏犀利,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个狠角色。
他像是顾靖琮请来的拖,有一句没一句的配合他说话。
苏墨并不把他们的话放心里,一心只想把嘉屹带走。
“把孩子给我。”
苏墨想从他怀里接过孩子,但顾靖琮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给她。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他是我的外孙,我多抱一会儿,柔柔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靖琮,别这么纵着她,现在人有了靠山,这胳膊肘也是往外拐的。”
“请你们把话说清楚,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墨忍无可忍,回了他们一句。
“什么意思?”拄着拐杖的老人猛敲了下地面,冷哼了声:“听你爸说,你还没结婚就跟霍时谦缠在一起,未婚先孕,顾知柔,这种事做出来,你还真丢顾家的脸!”
苏墨看了顾靖琮一眼,知道他肯定添油加醋说了什么,才让这些人的情绪这么愤慨。
“我一没偷二没抢,生不生是我的自由,现在你们把我找回,难道就是要说教我吗?”
“你既这么不想回到顾家,干脆也从顾家除名,从此你也不姓顾,不必再这么委屈。”
做了四十多年上位者的老人,权威第一次被折磨挑衅,还是个阅历都没跟上的丫头,说不生气是假的。
她会为她说的话付出代价。
苏墨神情有一瞬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可以,但要先把孩子还给我。”
老人气笑了,一个劲的指着苏墨,视线却是看向顾靖琮:“看看,这就是你们生的好女儿。”
看着苏墨淡然,没有一丝动气的样子,老人觉得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走了。
“你可以走,但孩子得留下。”
果然,老人从她脸上看到了慌乱。
“靖琮,把孩子抱走。”
老人下了命令。
顾靖琮起身,作势要将孩子抱走。
今天叫她来,就是要给这丫头一点教训,认清自己几斤斤两,不要以为背后靠了霍时谦就以为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再怎么样,都是顾家人!
是有着血脉联系的,霍时谦跟她再相爱也不过一个外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回到顾家哭。
“站住!”
见他们要把孩子带走,苏墨失控的大喊出声。
“你们要是敢动他,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孩子是她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带走!”
老人就是要给她点教训,越是看她失控崩溃,心就越硬。
忽然,站在老人身边的保镖接了个电话,原本冰山一样的脸瞬间变的慌张,他忙将手机递给老人。
老人瞥了他一眼,接过电话。
“顾二老先生,您在M国经营的产业被查出十条违规资金链,现在将您的股票甩卖,您没有意见吧。”
“混账!”
老人倏地站起。
“你们把股票都卖给谁了?”
“股票全权被霍先生购入。”
他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他想干什么?”
拄着拐杖的手颤了颤,他无力地问出这句。
霍时谦忽然对他在M国的公司下手,绝对不仅仅是贪那点股票。
男人的声音轻柔有礼,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霍先生让我转告您,不要动不该动的人,否则,他会以其人之道坏治其人之身,所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老人脸色涨的通红,被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身后的保镖发现异样,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盒来,塞进他嘴里,深吸了一口气,才缓了缓。
“你叫他来见我,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
“不必了,霍先生很忙,如果您要说什么,我可以代为转告。”
老人呼吸有急促了几分。
他活了六十多年,还没见过哪个敢在他面前这么狂傲的人,偏偏他拿他没办法。
眼睛死死盯着苏墨,好一会儿,像忽然泄了气的球般收回目光,放软了声音:“你替我告诉他,会照他说的做,也希望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