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多想,她颤着手打电话给周野。
周野离开没多久,听到她的哭声,瞬间调转回头。
张晴晴找到钥匙,把门打开。
眼前的一幕让她双腿发软,她死死咬着牙,走过去,拿起全部的绷带,紧紧堵在他腰间,以为这样,那血就不会流了。
但鲜红的血很快染红了绷带,张晴晴崩溃的大哭出声。
好在,周野很快就来了,看见面前的场景,皱着眉低咒了声,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一些。
庄辰微微睁开一条封,周野看见,笑骂道:“还挺能忍啊,都这样了也不坑一声。”
说着,她直接把他扶起往下面去。
张晴晴在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周野注意到,留了一个下属下来。
张晴晴原本想跟上去,但因为腿一软,摔在了地上,这一跤摔的不轻,她挣扎了好几下,都起不来。
下属把她扶起来:“你放心,庄辰那边有老大,他会给他找最好的医院,不会有事的。”
张晴晴听他这样说,才稍稍定了定神,随即一股自责的情绪涌了上来,要是她早点发现,庄辰也就不会忍到现在了,都怪她。
男人见她刚止住的眼泪有流了出来,有些头疼。
怎么女人那么难哄,尤其是哭起来,一哭就没完没了了。
也不是觉得烦,只是有些不理解。
医院
好在送的及时,庄辰脱离了生命危险。
周野手机响了,是周山打来的电话。
“在哪?”
“医院。”
那边默了会儿:“你受伤了?”
周野捏了捏鼻梁:“不是我。”
他没多说,周山也没多问,只叫他赶紧回来一趟,先生找他。
于是,他吩咐下属,让他们在这好好看着,一有什么情况就跟他说。
旋即走了。
公寓
苏墨已经睡着,客厅坐着霍时谦,周野一进来,走到他面前,微微低着头:“先生。”
霍时谦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去哪了?”
“处理了一些私事。”
听他说是私事,霍时谦没多问。
只问:“最近她再弄什么?”
周野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苏墨,便说:“苏小姐最近在调查一瓶香水的调配者是谁。”
霍时谦知道一点,但他明显不是想知道这个。
周野想了想:“因为这件事,苏小姐确实和程荆走的有些深,只不过他们都是聊一些关于调配香的事,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霍时谦听了,并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周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能低着头站在一边。
“辛苦了。”
听到这句,周野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先生要问关于庄辰的事,怕因为这件事,先生说他失职没有待在苏墨身边。
可是没有,或许先生早就知道,只不过不想揭穿他。
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纵容。
先生对于身边的人,一向这样,只要不是很大的错误,都不会死揪着不放。
霍时谦起身,往卧室去。
在卧室门关上那刻,他始终没说什么。
周野思绪复杂,他现在担心在医院的庄辰。
或许,是因为他太像年轻时的自己,所以他才会格外关照他,尤其是他今天,伤了那么重,愣是一声没有坑,这一点,确实和他很像。
周山见他在上面没待多久就要走,微微蹙眉,拉着他的手问:“有什么事,非要现在离开。”
他的行为跟平常相比太反常,周山忍不住问。
周野甩开他的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说罢,他开着车就离开了。
周山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他还没见过他这么紧张地样子,像是一分都不能耽搁。
周野赶到医院时,看见张晴晴已经坐在病房了。
张晴晴哭红了眼,看见他过来,下意识站起来。
周野想到什么,跟她说:“你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
张晴晴却摇摇头:“他没醒,我不放心。”
“死不了,回去吧。”
周野罕见的好脾气劝起人来。
见张晴晴始终不走,他继续道:“如果他醒来看见你因为他而留在这,他会更担心,自责。”
听到这句话,张晴晴面色微变,周野见她开始犹豫,说:“回去吧,这里有我,有这么多医生在,就算他去阎王殿走一趟都没关系。”
听到他这句话,张晴晴只能起来,往门口去,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张晴晴回去时,想到之前租的那间房子里,自己好多东西都没有拿回来,便想着先回去拿。
刚到楼下,就看见小卖部还开着灯,张晴晴经过时,女人看见她,像看见鬼一样,倏地瞪大双眼:“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不是……”
张晴晴凉凉一笑:“那么希望我出事,好把你的丈夫和儿子救出来,是吗?”
“现在看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你是后悔没给我下多点药,还是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
张晴晴步步逼近,女人惊慌害怕的往后退,面对她的逼问,女人张着口,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张晴晴心底凉的透底,眼眶微热:“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你对我,和对王小城差别就这么大,只因为他是男的我是你的吗!”
女人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
张晴晴已经不期望她的答案,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一把拽住,只见女人殷殷地看着她:“晴晴,你弟弟和爸爸还在里面,你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好不好,妈实在没办法了!”
张晴晴凄冷地笑了笑,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想着的还是他们。
她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没办法,你找别人吧。”
张晴晴任由女人在后面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这样吧,就当她从没生过自己,也当她从来没有过这个妈。
见张晴晴走的决绝,女人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但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她的哭声惊扰了周围的居民,不满的声音依次传来,她怕又像上次那样,这才勉强收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