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嘉屹又看向苏墨,伸出手挥了挥,像是要她抱。
苏墨忍俊不禁,一把将他接过。
“时间也不早了,待会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孩子交给我。”
老夫人笑着说,宠溺的眼神落在嘉屹身上,像是怎么也看不够般。
苏墨和霍时谦留在霍宅。
今天本来想把嘉屹交给老夫人就走的,谁曾想霍时谦过来了。
苏墨原本想先回之前自己住的那个房间,但佣人说房间现在还没收出来,还不能住。
她问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佣人说没有。
最后只能去霍时谦的卧室。
房间里没人,他应该还在书房。
想到刚刚他的神情,苏墨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洗了澡,从包里拿出程荆送的东西。
是一柄通体晶玉的香壶,青莹的颜色,看不出一点杂质,细颈的设置,使之看起来更加纤长优美。
手摸上去,滑腻的触感,苏墨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她最想要的镜弯香壶,小时候曾在师父房间里看过一次,便一直记在脑海里,跟师父约好当做她十八岁生日给她,但后面不知怎的不见了,害她怅惘了好久。
现在再看见,她还是很喜欢。
忽然,她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炙热,但又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沉冷。
偏首看去,霍时谦还穿着正装,身上的领带依旧打的一丝不苟,卧室内昏黄的灯罩在脸上,愈发显得轮廓深邃俊美。
苏墨下意识想将香壶收起来,但为时已晚,霍时谦的视线已经落在上面。
只凝了一瞬,便挪到她脸上,脸上像是罩了层寒霜。
“很漂亮。”
他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霍时谦在她旁边坐下,拿起香壶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像是比香壶还要寒。
“镜弯香壶,我在拍卖所看过。”霍时谦放下香壶,黑眸直直的看着她:“拍卖所是程荆开的,这是他的镇所之宝,在里面十年,无论多高价格,都拍不走它。”
苏墨脸色变了变,看着桌上的香壶,目光忽然变的沉重起来。
她知道香壶很贵重,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拍卖所的镇所之宝,一时之间,心里涌上一阵复杂。
苏墨自认只跟他见了几面,他帮了自己一次,自己也确实应该感谢他,但他忽然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是他们之前就认识。
等她回过神,不知霍时谦是你吗时候只离得她几厘米近,红唇只要一动,就会碰上他的。
手撑在椅子后面,不禁往后,颈侧忽然多了只手。
霍时谦曲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颈侧滑过,引起阵阵密颤。
柔腻的颈侧肌肤起了一层小疙瘩,苏墨对上他的视线,黑沉沉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按住他的手,苏墨深吸了口气:“今天我恰巧碰见他了,本来想一起去吃饭,都周野说你有事找我,所以拒绝了他,他拿这个给我,要是再拒绝,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按在颈侧的手没在动,苏墨试着把他拿开,霍时谦顺着她的动作把手放下。
“这香壶确实不错,他送的很好。”
苏墨微微蹙眉,觉得他语气里透着一阵古怪。
“吃醋了?”
苏墨狡黠地笑笑,眉眼弯弯,伸手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别生气嘛,今天只是碰巧遇到他。”
霍时谦垂眸看着她,眼里弥漫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如果她知道程荆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苏御哥哥,会不会投入他怀里?
这个认知让霍时谦心里没由来的升起几分恐慌。
如果是别人,他不会那么有危机感。
但那人是苏御。
况且,苏御这么多年待在国外不回来,为了报仇在国外什么事都做的出,他不相信这种人是因为喜欢苏墨才接近她。
苏墨身上有太多让他可以利用的东西。
经历了家破人亡的人,怎么可能只拘泥于情爱。
对于霍时谦来说,让他消失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他背后的人,他要查出来,好一起送上路。
对上苏墨清泠泠的杏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他,这小没良心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生生地在这。
霍时谦勾住她的下巴,柔腻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覆茧的大手滑过,下巴处瞬间泛起几分红。
这让他想到在床上时她别处的娇媚。
苏墨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并没有躲,反而勾住他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
霍时谦眼里闪过愕然,继而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与她缠吻在一起。
他吻的毫无章法,像是由着一股情绪发泄,苏墨渐渐招架不住,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勾在脖子上的手落到了肩上,没等落下去,就又被一只大手强制勾在了脖子。
苏墨想避开,而他的吻又变得温柔,细细抚过红肿的唇,如春风细雨,惹人沉醉。
这颇像打了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但苏墨显然不吃这套,照着他的下唇狠狠咬了下去,薄刃般地唇瞬间见了血。
霍时谦放开她,两人之间勾连着一条暧昧的痕迹。
苏墨喘了口气,嗔怪地看着他,幽怨的小样子让霍时谦忘记了下唇的痛。
“是我不好。”
想将她揽进怀里,她却先一步退开,苏墨眼神闪躲:“你先去洗澡吧。”
似看出她的想法,霍时谦只笑了笑,起身离开。
听见关了的卧室门,苏墨松了口气。
轻轻碰了碰唇,还有点痛。
过了会儿,她出去,准备随便找个房间应付,反正不能跟他睡一起。
佣人说没有房间,苏墨就想去嘉屹的婴儿房挤挤。
进去,老夫人也在,正哄着小家伙睡觉。
嘉屹差不多要睡着了,听见动静,又骤然睁开眼。
苏墨不由放轻脚步。
好在他很困,老夫人摇一下就又睡了。
见苏墨坐下,她问:“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苏墨眸光微闪,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在书房工作,我一个人睡害怕,所以想在嘉屹旁边睡。”
哪知老夫人神情一下变得严肃:“我去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