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些话后,挂了电话。
苏墨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忽然想起狄静檀对她说的话。
她的话,不由让她想到顾靖琮对妈妈的态度。
在她小时候记忆里,他确实很爱妈妈,就算自己当时年纪小,也能感觉出来。
但如今,两人连最起码的相近如宾都不能做到。
苏墨不知道他们怎么到了相看两厌的情况。
她想,时间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伤心的,往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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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她跑了。”
陈爵挥起杆,高尔夫球顺利进了洞。
听到下属的话,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杆,随即趁下属没反应过来,一杆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下属痛的单膝跪地,闷哼一声,不敢喊出太大声音。
“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陈爵将杆扔到一边,脸上的暴戾彻底显了出来。
“派人去找了吗?”
他坐在休息椅上,立马有人过来给他按摩,端茶倒水。
下属忍痛拖着腿,一步步挪过来:“已经派人去找了,她没跑出多远,相信很快就能找回。”
“我要你保证。”
下属身子止不住轻颤,哆嗦着唇:“我保证。”
“滚!”
下属一走,陈爵猛地将桌上的酒杯砸了出去,胸膛剧烈的起伏。
另一边
苏墨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进卧室时,大门忽然传来几声剧烈的声响。
猛烈的敲门声,一阵一阵,一声比一声急。
苏墨心里一跳,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脸上脏污,但苏墨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柯萱萱!
心里一惊,她快速把门打开。
一开门,原本趴在门上的柯萱萱往前面倒,苏墨及时接住她。
“你怎么样?”
苏墨抱她进来,在床上安顿好。
她嘴唇干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更不用说身上。
一阵心痛涌了上来,她拿出药箱,想帮她处理,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犹豫到最后,柯萱萱缓缓整来眼睛,看着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虚弱开口:“我没事……”
她的手越来越冷,苏墨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拿起电话,要叫救护车,手腕却被人抓住:“不能叫,一叫……他们就知道了。”
苏墨按拨通键的手缓缓松开。
她迟疑了会儿,给另一人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
低沉好听的声音,浸着柔意。
不知怎的,苏墨莫名有些想哭。
她调整好情绪,说:“你能帮我叫个医生吗?”
霍时谦的声音倏然变得紧绷:“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苏墨看了眼床上快不省人事的柯萱萱,说。
霍时谦默了会儿:“别哭,现在给你叫。”
原本努力克制的心情在他这句话出口后,泪水霍然流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了
“我没哭。”
“你先别挂电话。”
霍时谦听出她情绪不太稳定,捞起外套就往外去。
周山在外面,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
见霍时谦急匆匆的往外走,像是有什么急事,他想也没想的跟上。
“先生,去哪?”
“公寓!”
周山微怔,但随即反应过来,也只有她的事能让他这么紧张了。
苏墨在公寓,霍时谦没叫医生来之前,她只能简单帮她清理。
忽然,一阵巨大的敲门声让原本停在脸上的毛巾力道重了些,柯萱萱昏迷中闷哼。
“开门,臭婆娘,我知道你在里面!”
外面响起粗俗不堪的咒骂声,门被重重揣着,一脚重过一脚。
苏墨不保证这个门能坚持多久,抄起旁边的台灯,一步步往门口去。
霍时谦似乎听见了动静,蹙眉:“打给周野,问他在哪!”
周山不敢耽搁,打电话给周野。
周野没想到放猫的时间她都能出事,怀疑那帮人是不是专门趁他不在去找苏墨麻烦。
心里咒骂了声,赶紧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另一边,苏墨接近了门口,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楼卧室抽屉里有防身的,你拿出来。”
霍时谦在电话那旁吩咐她。
苏墨朝卧室去,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下。
那时一把黑色小巧的枪,她迟疑的拿起,枪有些重量。
她学着霍时谦的样子,扣动了扳机,心里狠狠一颤,手止不住的发抖。
“要是有人对你怎么样,就开枪,你这属于正当防卫,不算犯罪。”
霍时谦沉声说着。
就算是,他也有办法将其变成不是。
苏墨没说话,耳朵里全是撞击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有人冲进来。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苏墨惊恐地将枪对准了他。
“是我!”
周野看了,立马举起手,咻咻地笑:“别误伤啊。”
苏墨看见是她,惊恐地双眼持续涣散,久久没哟回过神。
直到自己被抱进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
闻到熟悉的木质香的味道,滚烫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紧紧抱住他的肩膀,身体一下松懈起来,再也承受不住的哭出声。
呜咽的声音让霍时谦听了心疼。
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不怕,我来了。”
霍时谦给了周山和周野一眼神。
他们会意,将那些人全部绑到一起。
看见是周野,原本几个嚣张的人不敢再说话,一个个像被拔了毛的公鸡,病恹恹的低头。
“谁派你们来的?” 周山问,他随手指了个人:“你说。”
被指的人看了周野一眼,生怕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哆嗦着唇对他们说:“我们要找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故意要惊扰她的,只是我们这里有个人逃了,先生让我们抓回来,如果抓不回来,受苦的就是我们。”
“谁是你先生?你们要抓谁?”
男人低着头,紧抿着唇,像是要打一顿才肯说。
周野扭了扭手,手关节捏动的咯吱声清晰可见,几人肩膀显而易见的颤了颤。
还没等动手,男人就招了。
“我说,我说,你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