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最后收回:“这样,是我失礼了。”
等男人走后,苏墨问他:“千俞,你怎么跟他说我们……?”
千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姐姐,我觉得他不像是这里的人,我都没见过他,行迹也有点奇怪。”
他的话苏墨没有怀疑,千俞的观察力确实很强,这一点她曾经深切领悟过。
“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才这样说的,姐姐你不会怪我吧?”千俞褪去眼底精锐的神色,露出几分羞涩来。
苏墨摸摸他的头,发现他长高了很多,原本跟她一样高,现在却已经高出她一个头,肩膀也变得更加宽厚。
“我进去送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我等你。”
苏墨顿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边,霍时谦拿到调查到的信息。
“确实是有一个女人经常跟夫人往来,那个女人大着肚子,跟夫人是邻居,已婚,当时戴着口罩,相貌没怎么看得清。”
霍时谦翻看着资料,并没有找到关于苏墨的消息。
怀孕?结婚?
这显然不是她。
就算她真的恨自己,厌恶自己,但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是爱他的,她的一举一动骗不了人。
加上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
霍时谦合上文件,捏了捏鼻梁,眉宇间带了几分倦意,终归是自己想多了。
“下去吧。”
周野刚打开们,就见周山进来,神情带着几分冷,挑眉,对他要说的事多了几分兴趣。
他开门让周山进去,随即自己跟在后面。
“先生,柯小姐说要见您。”
霍时谦眉眼一寒,凛冽地看向周山,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喜欢把吩咐过的事重复两遍。
周山也知道,只是,柯泠泠那个女人死命要见先生,如果见不到就一头撞死在霍氏,他这才上来请示。
“她要死,就随她。” 霍时谦冷冷启唇,好似在他眼里,柯泠泠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人闯了进来,头发凌乱,脚上的鞋掉了一只,身后跟进来两个安保,看见办公桌后的霍时谦,害怕惭愧的低下头,先自己扇了自己巴掌:“霍总,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打扰了您,我们这就带她走。”
柯泠泠一听,连滚带爬地到霍时谦面前,抓着他的裤腿,两眼凝满泪水,脸上的妆也都花了:“时谦哥,你救救我,我把要讲我送给黄建,你知道黄建吗,他的年龄跟我爸差不多大,时谦哥,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
霍时谦垂眸,冷冷地落在她拽着自己裤脚的那个位置:“松手。”
柯泠泠不敢置信,攥的更紧:“时谦哥,求你了……”
“现在松开,还能离开,如果继续,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他的床上。”
砰--
柯泠泠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上的力道一松,万念俱灰,脸色惨白。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双手被拉起,柯泠泠知道他们要将自己拖出去,柯泠泠开始不管不顾起来,指着霍时谦大声嘶吼出声:“你知道为什么苏墨那个贱人会离开吗?”
霍时谦听到苏墨的名字,眼眸微动,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她的仰视下,缓缓落脚,手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的声音凉地可怕:“你叫她什么?”
手上剧烈的疼让她不能呼吸,她大张着嘴呼吸,抬起眼,美眸哀求的看着他,哪知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
“我错了……错了,时谦哥,是苏墨姐,苏墨姐。”
皮鞋从手上离开。
柯泠泠捂着青紫不堪的手,疼的不能自己。
“接着说。”
“她被绑走,你和顾老爷子都是我叫来的,我就是想让她听听,你心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柯泠泠双目猩红癫狂的笑意在脸上浮现:“真不巧,时谦哥你说了真话,你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表姐,贱……苏墨她只是个替身,我只是让她知道真相,让她别白日做梦了!”
霍时谦听到这里,脸冷到了极致,却是没有表情的寡戾:“你真的是找死。”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枪,面无表情地对准了柯泠泠。
周山和周野一惊,忙上前阻止,一人抱着他的腰,一人从他手里硬生生抢过了枪。
虽然先生有持枪证,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在国内举起枪。
“先生,您冷静一点,这样的烂人,不能脏了您的手,交给我们吧。”
周山说完,偏头吩咐安保:“把他送到黄建家,看着她进去,别让她出来。”
柯泠泠早在霍时谦将枪对准那一刻,就已经被吓傻了,听见周山的话,意识才重新回笼,无边的恐惧开始笼罩。
“我不去,放开我!”
周山准备将枪还给他,却发现上面有血迹,一怔,凝神看去,只见刚刚握枪的手多了几道裂口,有血流出。
霍时谦确仿似不觉,胡乱擦拭了下,淡声吩咐他们:“看好了她,别让她从黄家出来。”
霍时谦出门,阴沉沉的天幕里,飘下了一朵一朵的雪花。
她走之后的第一个冬天来了。
深邃厌世的黑眸,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周山拿了大衣出来:“先生,下雪了,穿上大衣吧。”
霍时谦沉默着站了会儿,才把大衣穿上,坐上车子离开。
车子的尾部掀起阵阵白的雪花。
冬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