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正与人攀谈的刘易心也注意到忽然而起的喧动，吩咐人去把场面控制好，随即拿过旁边人带来的香水，闻了闻，神色一变，不仅外表一样，香味也一模一样，分毫未差。
他拧眉，看向台上的苏墨，JR的待遇比柯氏好太多，况且以她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只能是有人要陷害她。
而台上的苏墨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面上闪过几分无措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
“这款香水确确实实是从我手中出去的，不管是配方还是瓶身设计。”
“苏小姐，你不是有个助理嘛，她一直跟着你，叫她来问问，不就知道你是不是抄袭了。”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苏墨认出，是柯泠泠。
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自己明明已经很严谨，配方怎么还是泄露了出去？
晓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下，众人的眼光都凝在她身上。
苏墨觉得此时的晓薇怪怪的，双眼没有着落点的盯着台上，面部表情也机械的耷拉着，整个人像是没有精气神般，苏墨以为她是没休息好。
“你是她的助理，你说说，这瓶香水是她制作出来的吗？”
一丝清明从晓薇眼底划过，但很快又被一片黑暗淹没，她没有任何起伏语调的说：“不是，她是窃取了柯氏的配方，一直以来，她配的香水也都是偷的，在盛阔，她因为错误的判断，毁了储值将近上百万的巴黎圣水。”
苏墨整个人如遭雷击，眼神复杂地看向晓薇，质疑，失望，痛心接踵而来。
晓薇依旧没什么反应，说完就机械地走了。
苏墨想去追，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刚一下来，就被记者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经过这个事，JR在业界的信誉受损，连着股价也跌了几个点。
苏墨在刘易心的办公室。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不用担心。”刘易心双眉紧锁，看着桌上的香水，陷入了沉思。
苏墨的视线也落在香水上：“这瓶香水是费了我好多心血才配出来的，我不想它做别人的嫁衣，这件事，如果刘总不去查，我也不会放过她。”
苏墨眼里寒茫一闪。
刘易心一怔。
他第一次见苏墨有这么冰冷的一面，以往的她，都是以淡然温婉示人。
这件事，对她的名声影响很大，如果这件事得不到解决，她在这个行业，将会收到无止境的冷眼。
“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清白。”似想到什么，他说：“改天我给你换个助理。”
苏墨一听，这才想起晓薇，她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车上，她拿出手机，一眼就看到关于自己的新闻冲上了热搜，评论里全是骂她的。
但没一会儿，这条热搜又降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去各平台搜，也再没找到。
苏墨淡淡看了眼，她对这些没怎么在意，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打听到晓薇的住处，她去找。
晓薇住在一栋略微破旧的居民房里，三楼，她按门铃，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反而是对门的阿姨打开了门。
“姑娘，你是找晓薇这丫头吧？”
苏墨点头。
阿姨叹了口气：“她啊，早上被几个声称精神病院的人接走，说她是重度患者，必须到医院接受治疗，明明挺正常的一个孩子，非要说精神病。”
闻言，苏墨心里五味杂陈。
精神病院？
她怎么会进精神病院？
苏墨仔细回想起以前的事，渐渐琢磨出一点不对劲。
晓薇前段日子一直在喊头疼，去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还有她在自己办公室搬箱倒柜的一幕。
散乱的点窜起来，苏墨开始有了着力点。
“阿姨，您知道是哪家精神病院吗？”
阿姨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志利……”
苏墨得了这两个字，匆匆道谢后就离开。
这家精神病院离京市最远，苏墨坐车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到。
这里荒凉苍静，医院门口的大铁门已经生锈。
她进去，却被门口的安保拦住，他粗声粗气：“干什么的？这里不是随便人能进的。”
“我找人。”
安保嗤了声：“找人？这里哪有人，都是一群疯鬼，滚滚滚。”
苏墨不动，从包里拿出几张现金，递给他：“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安保见钱眼开，急忙将钱放进口袋里放好，态度一改之前的轻慢：“您请进。”
苏墨进去，找医护人员问关于晓薇的位置，这也免不了塞几张人民币。
护士带她去，打开门，让她进去。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苏墨听到这类似探监的话，心下不由一酸。
再看到晓薇蜷缩在硬板床上，蓬头垢面，听见动静，只是颤了颤身子，并不动弹。
苏墨看的喉咙一哽，走过去，手放在她的肩上：“晓薇。”
感受到手下的身姿骤然一僵，一张脸缓缓的转过来，看到熟悉漂亮的脸，晓薇再也绷不住的哭出声，伸手紧紧抱住苏墨：“苏墨姐，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苏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相信你。”
等她冷静下来，苏墨拿出办公室和发售会的监控，给她看。
观察她的神色，不可思议，震惊，委屈种种神色交织在她脸上。
晓薇急着辩解：“苏墨姐，这……我不知道，这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苏墨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
“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用过什么东西，或者别人送过你什么东西？”
晓薇想了想，许久，她似恍然般，说：“苏墨姐，上次我们去南港，柯泠泠给了我一瓶香水，我用了之后，就一直觉得头疼，身体不舒服。”
“什么样的？带在身上吗？”
晓薇摇头：“就是一瓶透明的香水，很香很香，类似于玫瑰香。”
玫瑰香？
苏墨前几日确实在她身上闻到玫瑰的香，很好闻，她还想问她用的什么香水。
只不过那几日，自己也经常做噩梦，梦醒后，之前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一点模糊记忆就被打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