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跟这个迷球是一体的,是调香师禁学的一种害人的东西。
上次如果不及时擦去,恐怕自己现在不仅嗅觉消失,其他五感也会随之失去。
她身体冷,是因为那红点发挥了作用。
而这迷球,就是要将这冷激发到极致。
苏墨赶忙将消香水撒上,这样起码能压制一下。
师父之前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说解决方法,她只能靠自己摸索,找到解决方法。
这球,很大可能是柳苑君寄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主动去找她,救出Lin。
但,苏墨不是什么圣母,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说原谅就原谅。
如果是这样,那只会让作恶的人增加,因为他们觉得做错事之后,只需一句道歉就可以被原谅。
见苏墨拿了个袋子将球装起来,准备走。
“以后要遇见这种球,不要碰。”
车上,苏墨特意跟周野道。
周野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周野按着她给的位置,到了一家咖啡馆,看到她要见的人时,脸色不由黑了黑。
苏墨要见的人是程荆。
程荆像是来了很久,面前的咖啡只剩一半,苏墨也注意到:“不好意思,是我迟到了。”
“是我来太早了。”
程荆温和一笑:“喝点什么?”
苏墨对咖啡不感兴趣:“跟你一样吧。”
程荆便叫服务员过来点单。
等人走后,苏墨拿出袋子装的迷球,跟他说了关于红点的事。
程荆脸上的温和笑意缓缓收敛。
苏墨刚一进来,他确实诧异她怎么穿那么多,明明不算冷的天气,直到听了她的话,才知道。
他确实知道一点迷球的事,只不过没太了解。
听苏墨的意思,这东西是柳苑君母女弄上的。
是她们干的,程荆还好下手,他有几百种方法逼让她说出解决方法。
“程荆?”
“嗯?”
他回过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走神了。”
“我回去问问师父,如果有解决的办法,再约你出来。”
“好,谢谢。”
“吃饭了吗?”
苏墨微怔,听他提到吃饭,不由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是到吃饭时间了。
“一起去吧,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吗。”
程荆生怕她拒绝似的,紧接着说。
苏墨觉得没什么不妥,余光扫到坐在另一桌的周野:“不介意我带一个人吧。”
程荆看向周野:“当然。”
于是,程荆带他们去了家私人餐厅。
苏墨看着面前的菜式,有些惊讶,因为桌上摆着的,都死她喜欢的。
掩下心里的复杂,苏墨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好。
程荆要送苏墨回去,周野忽然窜出,挡在他和苏墨中间,冷着脸说:“饭也吃完了,程先生,你该走了,苏小姐我送回去就好。”
程荆眼里划过一抹冷意,但转瞬即逝,没人注意到。
话出口时,眼底已凝了温和。
“好,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
周野看着程荆坐上车离开,黑着的脸才缓了缓,显得没那么难看。
苏墨觉得这脸变的,不去当川剧演员可惜了。
回到公寓,苏墨立刻缩回被子,忽然发现桌上多了个遥控器,拿起一看,是开暖气的遥控。
心下一动,想起早上霍时谦说的,要给她安暖气,没想到动作那么快。
她打开,一把钻进被子。
现在她手脚都冰凉,她都害怕自己被冻死。
卧室门被打开,周野拿着三个暖水袋进来,递给她:“暖手暖脚的。”
苏墨道了谢接过。
周野看着在这么热的卧室嘴唇还发抖的样子,心里不由想把柳苑君大卸八块,简直是活腻了。
周野出去后,打电话给周山。
周山跟在霍时谦身边,前面霍时谦与南港的几人说着什么,手机忽然一响。
看了眼,是周野。
他看了眼前面的霍时谦,到另一边去接电话。
“说事。”
对于周山这种说话语气,周野早已习惯,将苏墨的事全说给了他。
周山听罢,眉毛深深的拧在一起。
“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回到霍时谦身边,趁他闲下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这件事。
霍时谦捏着茶杯的动作一顿,浓眉迅速结起一层寒意。
“把Lin带到她身边,不说就一起把她送去夜城。”
霍时谦平静地话语里带了几分狠意。
动他的人,简直找死。
周山领命去办。
过了一会儿
派去柳苑君家里的人说她先一步被人带走了,周山眸光含厉:“有看到是谁吗?”
“我们本想查监控,但监控被他们先一步弄坏了。”
周山凝思。
柳苑君仇家不少,要一个一个排除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周山来到柳苑君家,忽然发现一张字条,他撕下,看清了上面的字。
“去夜城。”
周山先跟霍时谦说了这事。
“先生,柳苑君被程荆的人带走了。”
霍时谦眸色深深。
程荆把柳苑君带走,显然也是知道了苏墨的事。
霍时谦挂了电话,叫人准备车往夜城去。
苏墨不知道另一边的波云翻滚,她现在冷的都快没知觉了。
她低估了这红点,以为挨一挨就会过去,却没想到愈演愈烈。
她艰难地伸出手,想拿手机打电话,经过一番思想建设,她快速地伸出手,拿到了手机。
伸出去的手像被冰冻了一样。
滑开通讯录,苏墨下意识按了霍时谦的号码。
看了眼时间,有些犹豫。
这点时间他应该在上班,自己现在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算了,自己再忍忍。
刚放下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苏墨倏地一看,是霍时谦,心里怦然跳的很快。
她按下接听
“喂……”
声音有气无力的,霍时谦一下就听出了端倪。
“很冷?”
苏墨微愣,随即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是有点……”
霍时谦的声音温柔极了:“放心,很快就会没事了。”
苏墨含糊以应。
电话还没挂断,忽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呢喃了不知说了什么,随即沉沉睡去。
听着她均匀的酣声,像是有清浅的呼吸拂在他的耳边,弄的人心发痒。
“先生,到了。”
霍时谦视线投向外面,车子已经到了夜城。